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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3 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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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名守卫快步跑过来,厉声喝道:“是谁,刚才是谁在喊城里有寐语者的?”

    珠宝商浑身发抖,肉贩面色发白,玛格丽特沉默不语,蓝羽冷眼旁观,一时无人说话,守卫冷冷地说道:“大家听好了,这城里没有寐语者,今后不得胡言乱语。”

    一名守卫观察着滚到肉摊边上的人头,笑道:“这不是韦林那无赖么,是谁杀了他?”

    他的目光落到蓝羽腰间的乌木长剑上,问道:“是你吧?”

    蓝羽承认道:“是我,但我并非是故意杀人,当时他正要杀害这位玛格丽特姑娘,这位卖珠宝的大婶就是见证人,你们要是不信,可以问她。”

    守卫打量着蓝羽,说道:“我没见过你,你是刚来的吧,听好了,今后不要在城里惹事,有问题的话我们会解决。你安分守己的话,对大家都好。”

    蓝羽争辩道:“我知道这本来不关我的事,但方才我若是不出手,此刻……”

    守卫截口道:“知道不关你的事就好,现在这事由我们来处理,你请离开吧,不要再妨碍官方事务。”

    两个小贩打个眼色,肉贩喊道:“走吧,我们也要收摊了。”这事有点蹊跷,但是蓝羽不愿意再惹事,唯有离开。刚走了几步,便被一个青年男子迎面拦住,他热情地问道:“天哪,刚才没有伤着你吧?”

    蓝羽打量着这个身材高瘦的青年,感到很奇怪:此人如果看见了刚才的事,便不该问这个问题,如果没有看见,那就更不该问了。那人见蓝羽不置一词,轻笑一声,将一件东西塞给蓝羽,说道:“我看见你刚才不小心落下这玩意,就顺手帮你捡起来了。”

    “这是你的吧?”蓝羽看着手里的纸团,实在忍不住了

    那人已经走开了,嘴里还在说道:“不,那是你的,可要拿好了。”

    蓝羽展开纸团,只见上面简单地写道:“随我来。”猜测是跟刚才的事件有关,不禁感到一阵厌烦,然而还是不紧不慢地跟在那人背后,要看这家伙打算做什么。

    穿过大半个城区,那人进了一间神庙,蓝羽也跟着进去了,一眼便望见塔洛斯的雕像,而且贡品不少,香火旺盛,不觉愕然。

    “这里是塔洛斯神庙,我是艾崔斯,感谢你能来见面,咱们需要好好地谈谈。”那男子倚在石柱上对蓝羽说道。

    蓝羽不明白的是在内战中支持帝国军团的卡戎城,何以能坚持对已被明令禁止的塔洛斯的崇拜,头也不回地问道:“你有什么事?”

    “你叫什么名字?”艾翠斯问道

    蓝羽凝视着塔洛斯的像,没有理会他。

    艾翠斯尴尬地一笑,说道:“好吧,对于刚才发生的事你有什么看法吗?”

    蓝羽依然不做声,却在神庙里面兜了一圈,确定里面只有自己和艾翠斯,才又走回来,看着这个脸上涂抹了彩色战痕的人

    艾翠斯说道:“其实这种事经常发生,虽然每次都是不了了之,但我们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是寐语者干的。”

    “寐语者是什么?”蓝羽问道。

    “他们是金耀领地的土人,早在风吟人来到王国之前,他们就居住在这里了。后来金耀被风吟人征服,然而他们一直在等待反抗的时机,”

    艾翠斯说道:“在二十多年前,他们趁着王国支援帝国与梭默人的战争,将大部分军队派往帝国的时机,发起一场叛乱,占领了卡戎,宣布独立。”

    蓝羽渐渐地明白了,“嗯,然后呢?”

    “后来拜拉席恩率军攻打卡戎城,还杀了许多人,残余的逃进城外的深山里,自称寐语者,不断地袭击风吟人的农场、矿场、商旅、甚至潜入城中杀人,然而奇怪的是卡戎的守卫似乎并不打算调查这一桩又一桩的谋杀案。”

    “既然连守卫都不管,你为何要介入?”蓝羽问道。

    艾翠斯黯然道:“十多年前,家父原本是个小矿场主,忽然有一天他就在城中被人杀害了,大家都说那就是寐语者干的,但守卫却说不是,仅是普通的谋财害命案件而已,然而凶手一直没有抓到。”

    蓝羽点头道:“所以你想要调查寐语者为何要杀害你的父亲?”

    艾翠斯叹道:“我不但想要弄清父亲遇害的真相,我还要弄清这十多年来城里不断有人遇害的真相,虽然我一直在努力调查,可是毫无头绪。”

    他凝视着蓝羽,神情非常恳切:“所以我请求你帮助我。”

    蓝羽想了好一会儿,说道:“你为什么不自己调查下去?我不是卡戎的居民,不想过问此地的事情,你我素不相识,为什么要找我?”

    艾翠斯苦笑道:“因为这事很危险,再过几个月,我就要当父亲了,我不能让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父亲。”

    “哈哈哈……”蓝羽放声大笑

    艾翠斯赶紧说道:“你是新来的,守卫也许不会严密监视你,所以你行事比较方便;而且我看到了你杀韦林的一幕,你无论是反应、判断还是剑术,都是第一流的,比我更能应付危险的局面。”

    蓝羽忍不住冷笑道:“你说了那么多,无非是想让我替你去冒险。可是我要告诉你,你爱惜自己的生命,我何尝不是。我没有义务去管别人的闲事,除非我认为非管不可,再见吧。”说完转身便走。

    艾翠斯在背后喊道:“你肯出手搭救玛格丽特,可见是热心肠的人,但是下一次、再下一次的谋杀案发生时,你还能救遇害者么,你再考虑一下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蓝羽毫不理睬,离开神庙,一边走一边想:“这艾翠斯莫不是疯了,竟然要我去管这种事!”

    一路漫步来到领主的城堡,蓝羽去找厨师沃妲,对她说道:“马厩的班宁托我带来一些喂狗的牛肉,就在这里了。”

    沃妲很高兴地接过袋子,给了蓝羽二十个金币,她说道:“真不知班宁是用什么食物喂养这两条狗的,嘴刁得很。”

    有钱进账是件好事,蓝羽开心地笑道:“据他说是特制的腌牛肉,也许你们该向他学学怎么腌制吧。”

    “我问过了,可是班宁的嘴很严很,他不肯说”沃妲无奈地说道。

    既然来到领主的宫殿,蓝羽就顺道去见见领主蒙伊德,在通过女侍卫的检查之后,蓝羽站到领主面前道:“请问大人,有什么棘手的活儿能够提供给一个缺钱的人去做吗?”

    蒙伊德是个中年人,生得并不魁梧,.他严肃地打量着蓝羽,冷冷地讥讽道:

    “你是雇佣兵,只要钱赚,你什么都肯干对吧?你没有理想,没有原则、没有道德、没有信用,我最看不起你这种人。”.

    没来由地被骂得狗血淋头,自讨没趣的蓝羽正要离开,蒙伊德冷冷地说道:

    “你不是要找活干嘛,很好,我就给你一件工作:在城外河边东南方的山崖,有个城堡叫破碎塔楼,聚集了一群寐语者。

    那里距离卡戎太近,对城市威胁很大。我派了不少人去剿灭他们,可是一个都回不来。你要是能将他们全杀了,我重重有赏,你敢去吗?”

    去杀寐语者?刚刚才拒绝了艾翠斯调查寐语者请求的蓝羽犹豫了,但是领主正在瞪着自己,便把心一横道:“区区小事,请领主等我的好消息。”

    并不打算按蒙伊德的吩咐去杀人,眼前这位领主留给蓝羽印象极坏,完全不觉得有必要替他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