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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4 学者 卡尔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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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宫殿里转了一圈,蓝羽吃惊地发现,此地正进行着大规模的挖掘,到处都是石头和泥土,角落里还摆放着用矮人金属制造的机械守卫,这些东西打造得异常精致,蓝羽几乎要怀疑它们会动起来。

    沿着挖掘出来的通道,蓝羽来到一个空旷的大厅,这里有一条小河在流淌,一座桥梁跨过河流,连接另一片区域,许多守卫在这里巡逻,还有一个身穿法师长袍的中年男人在看书,蓝羽向他走去,问道:“对不起,我想知道……”

    男人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瘦的脸,还有下颚的一把小胡子,他很不耐烦地说道:

    “看你的打扮,不像个法师,不会是找我买法术书的吧?或者你要问锻莫人的事还是雪精灵的事?如果是前者,我可以卖给你三册我写的书,我所知道的都写在其中了;如果是后者,你就不用问了,那是我的研究机密。”

    蓝羽诧异地问道:“你写的书?你是谁?”

    那人几乎背过气去:“你正在跟研究锻莫人和雪精灵的最高权威——卡尔文谈话,可是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谁!”

    他绝望地用手捂住脸,“想不到在金耀,竟然有不认识我的人……”

    蓝羽连忙安慰道:“卡尔文大师,请勿见怪,我是今天才来卡戎城的……你的书多少金币一册呢?我是历史爱好者,非常渴望能拜读您的大作。”

    一句话便让卡尔文转怒为喜,他叹道:“真难得有年轻人像你一样热爱学问,我还以为没有人愿意读我的书呢。

    我跟你说,我是卡戎宫廷法师,正在主持对此地的挖掘工作,还建立了一个博物馆,陈列挖掘出来的锻莫文物,锻莫人创立了非常伟大的文明,可是我们对此了解得太少了……

    你想看我写的书么,看在你喜欢历史的份上给你打五折,五十个金币卖给你吧。”

    蓝羽的本意是为了安抚卡尔文受伤的自尊,不想他居然开出个跳楼价,想说不买都不行了,唯有掏出金币来买下卡尔文的书。

    拿着三册厚厚的书,蓝羽叹了口气,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细读。

    卡尔文的文采并不出色,但是他用平铺直叙的语言记载下他对锻莫人的研究心得,对这一古老文明的起源,发展都有很客观的分析。

    蓝羽越看越入迷,一口气看到书的最后一页,不禁也发出了与卡尔文一样的疑问:

    “这个伟大的文明,他们在王国和晨风两地建造了一个又一个庞大的城市,有能力将水蒸汽转换为城市的动力,有些机械至今仍未停止运转,这是怎么办到的呢?

    锻莫人还能设计出复杂精巧而颇具威力的各种机械蜘蛛、机械守卫来保卫城市,他们的技术来自何方?

    最令人不解的是,当他们已经登上文明发展的巅峰,何以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至今仍然能够工作的杀人机械在空荡荡的城市废墟中游荡呢?”

    但是对于答案……很抱歉,卡尔文也正在研究这些。

    蓝羽缓步离开宫殿时,天已经黑了,打起火把在街上游荡,寻思着今夜该如何是好。

    一条大汉在路边一边饮酒一边唱歌,蓝羽听不清他唱的是什么,只觉得歌声宏亮,颇为激昂,心中似有无尽的悲苦,便停下脚步细听

    那大汉一曲唱罢,对蓝羽笑道:“老弟,你觉得我唱得如何?”

    蓝羽点点头,真心实意地说道:“很出色,你的歌喉不比酒馆里的游吟诗人差。”

    大汉哈哈大笑,“你说得不错,我本来就是个游吟诗人啊,但如今我是个打手,”

    他喝下一大口酒,带着酒意说道:

    “我喜欢你对音乐的鉴赏力,所以要给你提个醒:卡戎城是个飘在白银与鲜血之上的城市,你必须谨慎行事,最重要的是不要得罪崔凡特家族。这是我,为崔凡特家族工作的老英瓦对你的忠告。”

    “崔凡特家族是什么来头?”蓝羽问道

    英瓦笑道:“你竟然不知道他们,真的需要当心了。崔凡特是王国.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他们控制着金耀几乎所有的矿山,在此地,他们就是卡戎。”

    这一天过得够呛的,蓝羽摇摇晃晃地进了客栈,要了个房间倒头便睡,很快便沉入梦乡。然而极少做梦的蓝羽这个夜晚噩梦不断,

    天快亮的时候,心力交瘁的蓝羽才真正地睡着了,直到下午才醒来,心情好了很多,吃过东西之后又到城中闲逛,信步走进阿雷夫父子商店

    漂亮的老板里斯拜特说话很急,“我不是阿雷夫,他是我丈夫,几年前他去世了,我很想念那个笨家伙,”

    她打量着蓝羽,“你想要弄点钱吗,能不能帮我抢回一个迪贝拉女神金像,寐语者每个月都会抢走我的货物,可那是我心爱之物啊。”

    又是寐语者,蓝羽皱起眉头,这帮人怎么无处不在呢,卡戎城的领主难道就没有办法对付他们吗?

    “你会给出报酬的对吧,要不然没有人会管这种事。”蓝羽问道。

    里斯拜特答应得很爽快,“没有问题,那帮人就在破碎塔楼。”蓝羽吃了一惊,那不是领主让自己去杀人的地点嘛。

    来金耀的时候是搭乘马车,而且是呼呼大睡,根本没有看路,而卡戎城外除了山还是山,再加上夜幕降临,蓝羽很快就分不清方向了,唯有举着火把小心地行走在山路上,完全不知道这路通向何方。

    夜空中星光悠悠,萤火虫在半空里飞舞,漫山遍野的茱尼珀尔树银丝般的叶子随风飘动,金耀的夜景美不胜收,远远地传来野狼和穴熊的嗷叫,更为山区增添几分神秘气息。

    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打斗声,蓝羽紧张起来,快步跑去,只见三名帝国巡逻士兵正在跟四个服装怪异的人死斗。

    借着星光,蓝羽看清了这四个人的样子,她们全都是女人,穿的是用鹿皮或者山羊皮缝制的软甲,披头散发,脸上涂着战痕,每人的手里都拿着两把造型奇特的铁剑。

    此刻她们尖声叫喊着,出手又快又狠,根本不防卫自己,每一击都是要将对方劈成两半的样子,蓝羽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凶悍的女人,眼看帝国兵已经是手忙脚乱,不禁替他们捏了一把汗。

    三柄剑应对八柄剑,对方还是不要命的打法,帝国士兵根本招架不住,几个回合下来就被剁翻在地,蓝羽看得暗暗心惊,全然忘记了自己还举着火把。这几个人一转眼就发现了蓝羽,立即发出一声尖啸,围了过来。

    蓝羽眼见势头不对,立即扔掉火把,拔剑持盾,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对方有一人说道:“听听,他是风吟人,杀了吧。”其他人立即响应,一步步地逼向蓝羽,

    蓝羽不断地后退,大声问道:“我们无冤无仇,为何要一见面就要杀人?”

    “你少废话,所有呆在我们土地上的风吟人都得死!”对方凶相毕露地回应道。

    “寐语者!你们是寐语者,”蓝羽顿时明白过来,“那么,我也就不客气了。”

    四名寐语者一拥而上,蓝羽忽然狂喝一声:“伏斯——洛”,恰似半空里响起个惊雷,又似是一阵狂风大作,这几人连声惊叫着被卷下山崖去。

    蓝羽摸着疼痛的嗓子,走到山崖边上往下看,只见下面是黑沉沉的河谷,这几人多半是性命不保,摇头叹道:“果真了得,不知道这不懈之力学全之后,能不能真的将人撕碎呢?”

    终于知道寐语者的模样了,蓝羽心中稍微安定了些,无头苍蝇般在山里乱转一通之后,总算找到一条道路,而且还是比较宽敞的,那就不愁找不到有人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