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破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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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想不到的收获，令李方晓兴奋。他溜出门外，颠颠儿经过内廊折回卫生间，一屁股墩在大浴缸边沿，架腿抖脚穷乐和，哪还管夏侯菁菁因为招阴术搅扰，脑袋晕沉，正在难受难捱。
抖了一阵脚，李方晓有些不耐烦，“咦？小秧子香也烧了，头也磕了，该说的话也说了，咋还不出来呢？”他冲门外叫唤：“喂！卫生做完了，我要下楼睡觉啦！”
不见动静，李方晓只好又来到内廊里：“姓夏侯的！我的卫生做完了哦，快来验收，别耽误我休息！”
夏侯菁菁一脸煞白，开门走了出来。她摇摇晃晃地立在李方晓跟前：“问、问一件事。”
“什么事？”李方晓眼角一眨，狡黠：“问吧。”
“我仿佛听见了一句话，但、但不懂意思。你帮、帮我分析分析行、行吗？”
“不是说了嘛，有话就问吧，我能回答的绝不含糊。”
“嗯。”夏侯菁菁头晕心悸站不住，索性倚住墙面，再顺着墙面蹲下，扬起头盯着李方晓，可怜见儿地：“‘说他是他就是，不是也是；说他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这话是、是什么意思呀？”
“哎呀，啧！”李方晓心里乐，表面装认真。他挠着脑壳还做思索状：“这句话还、还真不好明确是什么意思。要不这样，你详细说说是关于什么的？”
“能、能拉我起来吗？”夏侯菁菁泪光充盈：“我感觉好累好累。”
“要我背你不？”李方晓真想来一把打劫。
“能、能走。拽我起身就行。”夏侯菁菁伸出一只手：“拉、拉我起来。”
“小样！都瘫软了，还戒备呢！”李方晓搁肚子里窃喜，伸出双手把住夏侯菁菁的肩头，朝上用力，拽起秧子就撂到了自己的后脊背上，驮起，问：“说，是上床睡觉合适还是坐沙发上训我合适？”
被李方晓驮在背上的夏侯菁菁没了声气儿，他再问：“赶紧说，背你去卧室还是去你的书房呀？”
夏侯菁菁还是不吭气。李方晓扭回头看一眼趴在自己肩头的那张脸，嗔道：“你死了？没死就言一声！”话音落，就见夏侯菁菁的嘴角往外流涎，“不好！这丫离死不远了！”他慌里慌张地把夏侯菁菁背到卧室，往床上一扔，就像扔掉一个麻袋包：
“别、别装怂！我不会怵你这副死样的。”
夏侯菁菁一脸灰白，嘴角汩汩流出白色的泡沫，四肢开始抽搐起来。李方晓吓的不轻，赶紧拿床薄被连头带脚把夏侯菁菁蒙了个严实。他实在不敢看秧子那四肢抽搐的可怕模样，他想逃，但楼梯口有厚重的铁门，不知道密码开不了；他想跳窗，依他那几招花拳绣腿，从三楼跳下去不至于伤筋动骨。但，他还是打消了逃跑、跳窗的念头，渐渐冷静下来。
李方晓迅速地拐进卫生间，拈来两条毛巾，撩开蒙住夏侯菁菁脑袋的被角，替她拭去嘴角的泡沫。颤声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是我作法的后遗症呢，还是你原本就有猪婆癫呀？”
夏侯菁菁的双眸忽然就瞪的溜圆，只一霎时又紧紧地闭上，上牙和下牙抖索起来，“嗒嗒”地作响。李方晓恼怒：“说呀！是不是猪婆癫发作？”
夏侯菁菁的眼睛又睁开了，双眼竟然涌出泪花儿。这丫还有一丝半点儿意识，她左右晃动脑袋，手臂抽搐还不忘摆动，李方晓看明白了：
“不是猪婆癫？”见夏侯菁菁困难地点了一下头，李方晓再问：“那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侯菁菁又没了声气儿。这一回，曾经晶亮、忽闪、睫毛翘翘的杏眼儿再没睁开，只剩下不断从嘴角涌出的泡沫和不断抽搐的四肢。
“看样子是我的招阴术后遗症。”李方晓基本能确诊夏侯菁菁的症状，为难的是，他只学来半瓶子晃荡的本事却不懂怎样破解症状。急中生智，他掏出了手机拨给了养父吾尧的大徒弟尧哥，没有前提没有寒暄，风风火火、直截了当：
“尧哥，你赶紧帮我想个辙，人出现了癫痫症状怎样破解？”
“我们正陪师傅打坐呢，你在哪里？”自从上回千里遥控给李方晓送了一回吃食，这位少爷就没了下文，甚至用手机再无从定位。尧哥几个识得：少爷李方晓是把手机卡给扔了，否则不会一点儿信息也获取不到。好在，师傅吾尧像个没事人一样，照例对远在千里之外的儿子不闻不问。这会儿，突如其来地，李方晓又有了消息，令尧哥好不兴奋。他悄悄地看了一眼正打坐的师傅，猫腰离席踮起脚溜出洞外，窜到了与别墅相连的走道内：
“这是你的号码吗？”
“快点告诉我，发了猪婆癫怎么破解？”李方晓急匆匆又是一句重复。
“是你发功的原因还是事主原本就有这个病？”
“我朝她发阴功，但不知道怎样破解。这丫已经出现了猪婆癫的症状，太吓人了。你赶紧告诉我怎样破解？”
“人家是招你了还是惹你了，至于下这般恨手？”尧哥悠悠地：“事主是男的还是女的？”
“管得真宽。告诉我怎样破解就行。”
“那不行。男和女用的破解招数不尽相同。你说，是不是对仇家发了阴功？”
“嗯——，就、就算是吧。”李方晓吞吞吐吐。
“什么叫做‘就算是’？别模棱两可的，告诉我是不是夏侯菁菁？如果是，歪打正着，就算报了仇呗。”尧哥嘻嘻哈哈：“你不是说过，让仇家生不如死嘛呵呵！”
李方晓居然语塞。他不知道怎样回复尧哥的话，扭头看一眼倒在床上连半吊子气也没了的夏侯菁菁，他咬咬牙，道：
“仇家不能死，起码现在不能死。我只是采用招阴术获得了一部分证据，至关重要的是必须留下活口才行。求你了尧哥，赶紧告诉我怎样破解！”
“哈！我不知道该说少爷您什么好。”尧哥不紧不慢：“一忽儿报仇心切，那架势能囫囵地吞下活人；一忽儿又心肠软榻下来，对仇家还玩起怜香惜玉。对了，忘记问，夏侯菁菁本人是比照片好看呢还是比不上照片的模样儿俊——”
“别跟我胡说八道！她快死啦，你能不救吗？”
尧哥开心的要命：“哦——，明白了。看来这位夏侯菁菁比照片上还好看，否则少爷您不会这么上心。嗯，您听我讲哦——”
李方晓火急火燎：“别卖关子行不行，快点告诉我怎样破解吧！”
尧哥我行我素：“少爷，当初您跟着我师傅学艺时，从不往深里探究功夫的奥秘，学的丁点儿就当宝贝。就拿招阴术来说，师傅曾经告诫过我们，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这一招，而你却忒喜好倒行逆施。搁我，只学会施招不学会破解，再好的法术那也是万万不可使用的。这下怎么办？傻了吧？哈哈！彻底没辙了吧？”
李方晓真想对着电话咆哮，但，他还是软了下来：“尧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眼下，算我求你行不行？想奚落我、讽刺我待我回家后任你贬行不行？”他竟然滴泪：
“夏侯菁菁真的不、不行了，四肢抽搐，嘴角喷唾沫，这会儿眼珠子还、还往上翻呢。呃、呃——，”李方晓极近哽咽：“是、是我下手太狠的原因，她命在一悬啊！”
千里之外的尧哥听不下去了。他恻隐涌动，正想把破解招数告诉李方晓，忽地，见肩头被重重地一按，扭头一看，是师傅吾尧领着众徒弟立在他的身后。
“少爷，您别伤心，让师傅跟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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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想不到的收获，令李方晓兴奋。他溜出门外，颠颠儿经过内廊折回卫生间，一屁股墩在大浴缸边沿，架腿抖脚穷乐和，哪还管夏侯菁菁因为招阴术搅扰，脑袋晕沉，正在难受难捱。
抖了一阵脚，李方晓有些不耐烦，“咦？小秧子香也烧了，头也磕了，该说的话也说了，咋还不出来呢？”他冲门外叫唤：“喂！卫生做完了，我要下楼睡觉啦！”
不见动静，李方晓只好又来到内廊里：“姓夏侯的！我的卫生做完了哦，快来验收，别耽误我休息！”
夏侯菁菁一脸煞白，开门走了出来。她摇摇晃晃地立在李方晓跟前：“问、问一件事。”
“什么事？”李方晓眼角一眨，狡黠：“问吧。”
“我仿佛听见了一句话，但、但不懂意思。你帮、帮我分析分析行、行吗？”
“不是说了嘛，有话就问吧，我能回答的绝不含糊。”
“嗯。”夏侯菁菁头晕心悸站不住，索性倚住墙面，再顺着墙面蹲下，扬起头盯着李方晓，可怜见儿地：“‘说他是他就是，不是也是；说他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这话是、是什么意思呀？”
“哎呀，啧！”李方晓心里乐，表面装认真。他挠着脑壳还做思索状：“这句话还、还真不好明确是什么意思。要不这样，你详细说说是关于什么的？”
“能、能拉我起来吗？”夏侯菁菁泪光充盈：“我感觉好累好累。”
“要我背你不？”李方晓真想来一把打劫。
“能、能走。拽我起身就行。”夏侯菁菁伸出一只手：“拉、拉我起来。”
“小样！都瘫软了，还戒备呢！”李方晓搁肚子里窃喜，伸出双手把住夏侯菁菁的肩头，朝上用力，拽起秧子就撂到了自己的后脊背上，驮起，问：“说，是上床睡觉合适还是坐沙发上训我合适？”
被李方晓驮在背上的夏侯菁菁没了声气儿，他再问：“赶紧说，背你去卧室还是去你的书房呀？”
夏侯菁菁还是不吭气。李方晓扭回头看一眼趴在自己肩头的那张脸，嗔道：“你死了？没死就言一声！”话音落，就见夏侯菁菁的嘴角往外流涎，“不好！这丫离死不远了！”他慌里慌张地把夏侯菁菁背到卧室，往床上一扔，就像扔掉一个麻袋包：
“别、别装怂！我不会怵你这副死样的。”
夏侯菁菁一脸灰白，嘴角汩汩流出白色的泡沫，四肢开始抽搐起来。李方晓吓的不轻，赶紧拿床薄被连头带脚把夏侯菁菁蒙了个严实。他实在不敢看秧子那四肢抽搐的可怕模样，他想逃，但楼梯口有厚重的铁门，不知道密码开不了；他想跳窗，依他那几招花拳绣腿，从三楼跳下去不至于伤筋动骨。但，他还是打消了逃跑、跳窗的念头，渐渐冷静下来。
李方晓迅速地拐进卫生间，拈来两条毛巾，撩开蒙住夏侯菁菁脑袋的被角，替她拭去嘴角的泡沫。颤声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是我作法的后遗症呢，还是你原本就有猪婆癫呀？”
夏侯菁菁的双眸忽然就瞪的溜圆，只一霎时又紧紧地闭上，上牙和下牙抖索起来，“嗒嗒”地作响。李方晓恼怒：“说呀！是不是猪婆癫发作？”
夏侯菁菁的眼睛又睁开了，双眼竟然涌出泪花儿。这丫还有一丝半点儿意识，她左右晃动脑袋，手臂抽搐还不忘摆动，李方晓看明白了：
“不是猪婆癫？”见夏侯菁菁困难地点了一下头，李方晓再问：“那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侯菁菁又没了声气儿。这一回，曾经晶亮、忽闪、睫毛翘翘的杏眼儿再没睁开，只剩下不断从嘴角涌出的泡沫和不断抽搐的四肢。
“看样子是我的招阴术后遗症。”李方晓基本能确诊夏侯菁菁的症状，为难的是，他只学来半瓶子晃荡的本事却不懂怎样破解症状。急中生智，他掏出了手机拨给了养父吾尧的大徒弟尧哥，没有前提没有寒暄，风风火火、直截了当：
“尧哥，你赶紧帮我想个辙，人出现了癫痫症状怎样破解？”
“我们正陪师傅打坐呢，你在哪里？”自从上回千里遥控给李方晓送了一回吃食，这位少爷就没了下文，甚至用手机再无从定位。尧哥几个识得：少爷李方晓是把手机卡给扔了，否则不会一点儿信息也获取不到。好在，师傅吾尧像个没事人一样，照例对远在千里之外的儿子不闻不问。这会儿，突如其来地，李方晓又有了消息，令尧哥好不兴奋。他悄悄地看了一眼正打坐的师傅，猫腰离席踮起脚溜出洞外，窜到了与别墅相连的走道内：
“这是你的号码吗？”
“快点告诉我，发了猪婆癫怎么破解？”李方晓急匆匆又是一句重复。
“是你发功的原因还是事主原本就有这个病？”
“我朝她发阴功，但不知道怎样破解。这丫已经出现了猪婆癫的症状，太吓人了。你赶紧告诉我怎样破解？”
“人家是招你了还是惹你了，至于下这般恨手？”尧哥悠悠地：“事主是男的还是女的？”
“管得真宽。告诉我怎样破解就行。”
“那不行。男和女用的破解招数不尽相同。你说，是不是对仇家发了阴功？”
“嗯——，就、就算是吧。”李方晓吞吞吐吐。
“什么叫做‘就算是’？别模棱两可的，告诉我是不是夏侯菁菁？如果是，歪打正着，就算报了仇呗。”尧哥嘻嘻哈哈：“你不是说过，让仇家生不如死嘛呵呵！”
李方晓居然语塞。他不知道怎样回复尧哥的话，扭头看一眼倒在床上连半吊子气也没了的夏侯菁菁，他咬咬牙，道：
“仇家不能死，起码现在不能死。我只是采用招阴术获得了一部分证据，至关重要的是必须留下活口才行。求你了尧哥，赶紧告诉我怎样破解！”
“哈！我不知道该说少爷您什么好。”尧哥不紧不慢：“一忽儿报仇心切，那架势能囫囵地吞下活人；一忽儿又心肠软榻下来，对仇家还玩起怜香惜玉。对了，忘记问，夏侯菁菁本人是比照片好看呢还是比不上照片的模样儿俊——”
“别跟我胡说八道！她快死啦，你能不救吗？”
尧哥开心的要命：“哦——，明白了。看来这位夏侯菁菁比照片上还好看，否则少爷您不会这么上心。嗯，您听我讲哦——”
李方晓火急火燎：“别卖关子行不行，快点告诉我怎样破解吧！”
尧哥我行我素：“少爷，当初您跟着我师傅学艺时，从不往深里探究功夫的奥秘，学的丁点儿就当宝贝。就拿招阴术来说，师傅曾经告诫过我们，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这一招，而你却忒喜好倒行逆施。搁我，只学会施招不学会破解，再好的法术那也是万万不可使用的。这下怎么办？傻了吧？哈哈！彻底没辙了吧？”
李方晓真想对着电话咆哮，但，他还是软了下来：“尧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眼下，算我求你行不行？想奚落我、讽刺我待我回家后任你贬行不行？”他竟然滴泪：
“夏侯菁菁真的不、不行了，四肢抽搐，嘴角喷唾沫，这会儿眼珠子还、还往上翻呢。呃、呃——，”李方晓极近哽咽：“是、是我下手太狠的原因，她命在一悬啊！”
千里之外的尧哥听不下去了。他恻隐涌动，正想把破解招数告诉李方晓，忽地，见肩头被重重地一按，扭头一看，是师傅吾尧领着众徒弟立在他的身后。
“少爷，您别伤心，让师傅跟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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