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虚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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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敬翔得以脱离牢狱之灾,对二房来说是件值得庆贺的喜事。
韩二太太心中高兴,传令晚饭摆在她的玉兰院里,同时解了两位姨娘并庶女的禁令,吩咐一家人晚上一起聚聚。
隔了几日再见,众人不免都唏嘘了一番。
韩敬翔刚回来时,已经在韩家大门外踩过火盆,又回自己院子洗了用柚子叶泡的澡,算是去了霉气。
韩二太太看着已经洗换一新,却明显清减了不少的庶子,想着他这一番是替了自己的儿子挡灾,目中不免含泪,连声道苦了我儿,拉着他坐在自己身边问东问西。
韩敬棠面上愧色一闪而过,随即想起那天和妹妹说过的话,心中方才释然,笑着伸手在庶弟肩头上拍了两拍,和他一左一右围着韩二太太坐了下来。
韩芸萱和幼弟韩敬桓分别坐在他两个的下首,韩敬桓虽不知道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看着大家神色与往日有些不同,倒没敢像平时那样没大没小的说话。
四姑娘韩若萱紧挨着韩芸萱身边坐了,两个人对视一笑,千言万语都在笑中一闪而过。
因为男主人常年不在家,二太太又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二房饭桌上的规矩到底也没立起来,两位姨娘向韩二太太见过礼后,相继坐在了下首。
孙姨娘是韩芸萱早就见过的,因此并不陌生。
韩芸萱比较意外的是,像今天这样的日子,孙姨娘竟然一反常态地没有哭得梨花带雨,而是面上挂了温和得体的笑容,手中握着帕子,抿着嘴角并不多言语,只是眼睛一转到韩敬翔身上就收不回来了,目光中遮掩不住的关心稍稍出卖了她真实的心情。
韩芸萱觉得孙姨娘真是个聪明人。
倒是秋芍院的闵娘姨,因为一直病着闭门不出,韩芸萱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不免好奇地多打量了她几眼。
闵姨娘是典型的瓜子脸、柳叶眉,丹口俏鼻,面容秀美不俗,眸中隐隐有层水雾,双眼不笑而似笑,眉宇间自有一种**韵态不经意地流出,体态很是迷人,看着竟不像是生过孩子的三十妇人,倒似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一般,比之年方十四的女儿韩若萱竟也毫不逊色。
韩芸萱暗暗吃了一惊。
一边讶异于这时代女子姿容的保养如此神奇,一边暗道自己的便宜爹艳福不浅。
韩二太太就不消说了,放在她原先所在的花花世界,也是位明艳端庄,倾城夺目的大美人。
两个姨娘虽然都有些弱柳扶风的味道,但又都美的各有不同,一个如阳春白雪般透着明媚鲜妍,另一个如秋风细雨般袅袅绰约,便如春花秋月一般,难分伯仲。
韩芸萱不由喳了喳嘴。
任是哪个男人娶到这样三个女子为妻妾,睡着都要笑醒了好么。
韩二老爷的福气真够大的!
听说他的上峰因不忍见他独身在京,还硬塞了个小妾给他哩,好像还给她生了个妹子?
韩芸萱没什么好感的想着,能做出这种破烂事情,怕也是个立身不正的上峰吧。
她这里想得起劲,那边其他人也聊得畅快。
“不瞒母亲说,儿子这些日子,心中有了一个盘算,还请母亲能够应允。”
酒过三巡,韩敬翔终于忍不住向韩二太太说了自己的请求。
韩二太太稍一思量,道:“你若想去游学,我不反对,总归对你来说是件长见识的好事,只是怕你姨娘舍不得。”说着双眼朝孙姨娘望去。
孙姨娘怔了怔,没承想主母会在这件事情上过问自己的意见,顿了顿才张口道:“婢妾见识短,什么都不懂,太太若觉得好就好,翔哥儿大了有他的主意,婢妾都听太太的。”
韩二太太便点了头道:“我原先就觉得他明年下场有些早了,才十五岁的孩子呢。他经这一劫,我看着是长大了不少,说不得也是个好事,让他出去转转,见识多了,以后才能像他父亲一样为皇帝分忧。只是这事也急不得,还要等我写信去洛安给他父亲说了,万事都筹备齐全了再让他走,咱们也能安心一些。”说罢瞧了眼长子,道:“棠哥儿若有同样的想法,待你亲家姑父大寿后就做做准备,一并和你弟弟同去吧。”
韩敬棠愣了下,下意识道:“儿子没想过……”
韩芸萱连忙在桌下用脚踩了他两下。
韩敬棠立刻就改了后面的说辞,道:“没想过能和六弟一起游学,多谢娘的安排,儿子一定会照顾好六弟的。”
韩二太太自然是发觉了他们兄妹私下的小动作,面上却不说破。
这一顿饭吃得还算欢畅。
※
次日早上,韩若萱就到含笑院找韩芸萱说话。
“四姐姐来得正巧,我刚让采玉她们把前些日子腌好的小菜盛了几碗放进食盒,想着送去给闵姨娘和你吃吃看呢,你就来了。快来我这边坐!”韩芸萱停下喝粥的动作,热情地招待这位庶姐。
昨晚她虽然没和闵姨娘说上话,却对闵姨娘印象深刻,很有好感,连带着看韩四姑娘都比之前顺眼多了。
韩若萱笑着坐下,道:“春梨院也送了吧。”
韩芸萱弯了眼睛道:“知我者四姐姐也,我想着六哥爱吃小菜,让绿荷一大早就给送去了。”
韩若萱就叹道:“六妹妹有这份心思,六哥想必会很高兴。”
“既然六哥高兴,四姐姐为何还要叹气?”
韩芸萱趁她不备,朝她嘴中塞了一小片酸黄瓜。
韩若萱立时就酸皱了一张俏脸,待嚼了两下嘴中又品出一丝甜味,讶然道:“这是谁做的蓑衣黄瓜,味道真好。”
韩芸萱见她喜欢,马上让一旁伺候的绿桑盛了一小碗白粥放在她面前,笑盈盈道:“这种小菜味重,四姐姐还是扮着饭吃得好,免得一会儿胃不舒服。至于做菜的人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韩若萱瞪大了眼睛,好半晌才道:“六妹妹什么时候学的这门好手艺,怎么我们都没人知道?”
韩芸萱哈哈笑了几声,才面带得意道:“哪儿是我的手艺,这都是绿桑亲手做的。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韩若萱扬了扬眉,侧头仔细打量了给自己盛饭的小丫鬟,问道:“这是你做的?”
绿桑笑道:“我们姑娘跟四姑娘开玩笑呢,奴婢的手艺一般的很,又哪能做出这么好吃的小菜?这都是我们姑娘细细说了法子,奴婢不过是照着她说的办法去泡制酱菜而已。谁知道酱菜盛出来的时候,味道竟比外面醉仙楼卖的都要好,咱们院子里已经吃上一阵了,这才敢跟姨娘姑娘送去的。”
韩若萱闻言惊讶更甚,再看向韩芸萱的时候眼中就带了几丝少见的雀跃,微有些激动的道:“六妹妹真会做这些小菜?我姨娘年轻时落下了病根,这些年一直吃着药,听李大夫说是很难好的了,她素日里嘴苦心苦,吃不下什么东西,就是喜欢食用这样开胃的小菜,六妹妹若不见外的话,能不能……”她到底往日里不曾失了分寸,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儿,恳求道:“六妹妹能不能割爱,把这个会做小菜的丫头给了我?我拿我房里的红霞跟你换。”
她话音一落地,屋里三个人齐齐吓了一跳。
绿桑是个小丫鬟,不方便表态。
红霞唬了一跳,扑通就朝韩若萱身前跪了下去,慌道:“姑娘莫不是早就嫌弃奴婢粗手粗脚,不愿意让奴婢服侍您了么?奴婢既跟了姑娘就没想过要换主子,姑娘若是不要奴婢了,奴婢、奴婢……”她急得眼泪在眼眶中打圈儿。
韩芸萱一见气氛不妙,忙打岔道:“四姐姐这说的什么话啊,不就是让下人做些下饭的小菜么,又不是什么金贵的秘方,姐姐喜欢拿去用便是。只是君子不夺人所好,绿桑只是个还没有教导好的小丫头,可比不得红霞在四姐姐跟前有脸面,我可不敢要她来伺候,回头娘听了又要骂我不懂事。这样吧,四姐姐那里也有几个能用的小丫头,你选一个过来,我用心教她便是,保证做出来的味道和绿桑做出来的一样,行不行?”
韩若萱话一出口也觉得不对,她只是当时一眼看到了站在旁边的红霞,就脱口说了红霞的名字,说完再想反悔已经晚了,正心疼白送了一个大丫鬟出去,韩芸萱就出言帮她解了围,总算只是虚惊一场。
韩芸萱后面再说什么,她都一应称好,心脏兀自狂跳不已,没待上多久就和红霞主仆二人匆忙离去。
韩芸萱看得是好笑又好气。
暗想她就这么没有人缘?连一个下人都不愿意跟她?
那边,绿桑缓缓吐了口气,抚着胸口道:“吓死我了,还以为要被四姑娘要走了呢。”
采玉在她额上敲了下,没好气道:“都是主子,伺候谁还有你挑剔的份儿,好好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别的自然有主子们拿主意,少在那儿瞎琢磨。”
绿桑吐吐舌头,眼珠子一转道:“哼,反正我还是觉得跟咱们姑娘最好。”
韩芸萱又想,大概每个院子里的下人都是更喜欢跟她们自己的主子吧?
呃,除了那些心狠手辣没人性的主子以外。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陵康郡守欧阳万里的生辰到了。
韩敬翔得以脱离牢狱之灾,对二房来说是件值得庆贺的喜事。
韩二太太心中高兴,传令晚饭摆在她的玉兰院里,同时解了两位姨娘并庶女的禁令,吩咐一家人晚上一起聚聚。
隔了几日再见,众人不免都唏嘘了一番。
韩敬翔刚回来时,已经在韩家大门外踩过火盆,又回自己院子洗了用柚子叶泡的澡,算是去了霉气。
韩二太太看着已经洗换一新,却明显清减了不少的庶子,想着他这一番是替了自己的儿子挡灾,目中不免含泪,连声道苦了我儿,拉着他坐在自己身边问东问西。
韩敬棠面上愧色一闪而过,随即想起那天和妹妹说过的话,心中方才释然,笑着伸手在庶弟肩头上拍了两拍,和他一左一右围着韩二太太坐了下来。
韩芸萱和幼弟韩敬桓分别坐在他两个的下首,韩敬桓虽不知道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看着大家神色与往日有些不同,倒没敢像平时那样没大没小的说话。
四姑娘韩若萱紧挨着韩芸萱身边坐了,两个人对视一笑,千言万语都在笑中一闪而过。
因为男主人常年不在家,二太太又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二房饭桌上的规矩到底也没立起来,两位姨娘向韩二太太见过礼后,相继坐在了下首。
孙姨娘是韩芸萱早就见过的,因此并不陌生。
韩芸萱比较意外的是,像今天这样的日子,孙姨娘竟然一反常态地没有哭得梨花带雨,而是面上挂了温和得体的笑容,手中握着帕子,抿着嘴角并不多言语,只是眼睛一转到韩敬翔身上就收不回来了,目光中遮掩不住的关心稍稍出卖了她真实的心情。
韩芸萱觉得孙姨娘真是个聪明人。
倒是秋芍院的闵娘姨,因为一直病着闭门不出,韩芸萱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不免好奇地多打量了她几眼。
闵姨娘是典型的瓜子脸、柳叶眉,丹口俏鼻,面容秀美不俗,眸中隐隐有层水雾,双眼不笑而似笑,眉宇间自有一种**韵态不经意地流出,体态很是迷人,看着竟不像是生过孩子的三十妇人,倒似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一般,比之年方十四的女儿韩若萱竟也毫不逊色。
韩芸萱暗暗吃了一惊。
一边讶异于这时代女子姿容的保养如此神奇,一边暗道自己的便宜爹艳福不浅。
韩二太太就不消说了,放在她原先所在的花花世界,也是位明艳端庄,倾城夺目的大美人。
两个姨娘虽然都有些弱柳扶风的味道,但又都美的各有不同,一个如阳春白雪般透着明媚鲜妍,另一个如秋风细雨般袅袅绰约,便如春花秋月一般,难分伯仲。
韩芸萱不由喳了喳嘴。
任是哪个男人娶到这样三个女子为妻妾,睡着都要笑醒了好么。
韩二老爷的福气真够大的!
听说他的上峰因不忍见他独身在京,还硬塞了个小妾给他哩,好像还给她生了个妹子?
韩芸萱没什么好感的想着,能做出这种破烂事情,怕也是个立身不正的上峰吧。
她这里想得起劲,那边其他人也聊得畅快。
“不瞒母亲说,儿子这些日子,心中有了一个盘算,还请母亲能够应允。”
酒过三巡,韩敬翔终于忍不住向韩二太太说了自己的请求。
韩二太太稍一思量,道:“你若想去游学,我不反对,总归对你来说是件长见识的好事,只是怕你姨娘舍不得。”说着双眼朝孙姨娘望去。
孙姨娘怔了怔,没承想主母会在这件事情上过问自己的意见,顿了顿才张口道:“婢妾见识短,什么都不懂,太太若觉得好就好,翔哥儿大了有他的主意,婢妾都听太太的。”
韩二太太便点了头道:“我原先就觉得他明年下场有些早了,才十五岁的孩子呢。他经这一劫,我看着是长大了不少,说不得也是个好事,让他出去转转,见识多了,以后才能像他父亲一样为皇帝分忧。只是这事也急不得,还要等我写信去洛安给他父亲说了,万事都筹备齐全了再让他走,咱们也能安心一些。”说罢瞧了眼长子,道:“棠哥儿若有同样的想法,待你亲家姑父大寿后就做做准备,一并和你弟弟同去吧。”
韩敬棠愣了下,下意识道:“儿子没想过……”
韩芸萱连忙在桌下用脚踩了他两下。
韩敬棠立刻就改了后面的说辞,道:“没想过能和六弟一起游学,多谢娘的安排,儿子一定会照顾好六弟的。”
韩二太太自然是发觉了他们兄妹私下的小动作,面上却不说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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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早上,韩若萱就到含笑院找韩芸萱说话。
“四姐姐来得正巧,我刚让采玉她们把前些日子腌好的小菜盛了几碗放进食盒,想着送去给闵姨娘和你吃吃看呢,你就来了。快来我这边坐!”韩芸萱停下喝粥的动作,热情地招待这位庶姐。
昨晚她虽然没和闵姨娘说上话,却对闵姨娘印象深刻,很有好感,连带着看韩四姑娘都比之前顺眼多了。
韩若萱笑着坐下,道:“春梨院也送了吧。”
韩芸萱弯了眼睛道:“知我者四姐姐也,我想着六哥爱吃小菜,让绿荷一大早就给送去了。”
韩若萱就叹道:“六妹妹有这份心思,六哥想必会很高兴。”
“既然六哥高兴,四姐姐为何还要叹气?”
韩芸萱趁她不备,朝她嘴中塞了一小片酸黄瓜。
韩若萱立时就酸皱了一张俏脸,待嚼了两下嘴中又品出一丝甜味,讶然道:“这是谁做的蓑衣黄瓜,味道真好。”
韩芸萱见她喜欢,马上让一旁伺候的绿桑盛了一小碗白粥放在她面前,笑盈盈道:“这种小菜味重,四姐姐还是扮着饭吃得好,免得一会儿胃不舒服。至于做菜的人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韩若萱瞪大了眼睛,好半晌才道:“六妹妹什么时候学的这门好手艺,怎么我们都没人知道?”
韩芸萱哈哈笑了几声,才面带得意道:“哪儿是我的手艺,这都是绿桑亲手做的。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韩若萱扬了扬眉,侧头仔细打量了给自己盛饭的小丫鬟,问道:“这是你做的?”
绿桑笑道:“我们姑娘跟四姑娘开玩笑呢,奴婢的手艺一般的很,又哪能做出这么好吃的小菜?这都是我们姑娘细细说了法子,奴婢不过是照着她说的办法去泡制酱菜而已。谁知道酱菜盛出来的时候,味道竟比外面醉仙楼卖的都要好,咱们院子里已经吃上一阵了,这才敢跟姨娘姑娘送去的。”
韩若萱闻言惊讶更甚,再看向韩芸萱的时候眼中就带了几丝少见的雀跃,微有些激动的道:“六妹妹真会做这些小菜?我姨娘年轻时落下了病根,这些年一直吃着药,听李大夫说是很难好的了,她素日里嘴苦心苦,吃不下什么东西,就是喜欢食用这样开胃的小菜,六妹妹若不见外的话,能不能……”她到底往日里不曾失了分寸,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儿,恳求道:“六妹妹能不能割爱,把这个会做小菜的丫头给了我?我拿我房里的红霞跟你换。”
她话音一落地,屋里三个人齐齐吓了一跳。
绿桑是个小丫鬟,不方便表态。
红霞唬了一跳,扑通就朝韩若萱身前跪了下去,慌道:“姑娘莫不是早就嫌弃奴婢粗手粗脚,不愿意让奴婢服侍您了么?奴婢既跟了姑娘就没想过要换主子,姑娘若是不要奴婢了,奴婢、奴婢……”她急得眼泪在眼眶中打圈儿。
韩芸萱一见气氛不妙,忙打岔道:“四姐姐这说的什么话啊,不就是让下人做些下饭的小菜么,又不是什么金贵的秘方,姐姐喜欢拿去用便是。只是君子不夺人所好,绿桑只是个还没有教导好的小丫头,可比不得红霞在四姐姐跟前有脸面,我可不敢要她来伺候,回头娘听了又要骂我不懂事。这样吧,四姐姐那里也有几个能用的小丫头,你选一个过来,我用心教她便是,保证做出来的味道和绿桑做出来的一样,行不行?”
韩若萱话一出口也觉得不对,她只是当时一眼看到了站在旁边的红霞,就脱口说了红霞的名字,说完再想反悔已经晚了,正心疼白送了一个大丫鬟出去,韩芸萱就出言帮她解了围,总算只是虚惊一场。
韩芸萱后面再说什么,她都一应称好,心脏兀自狂跳不已,没待上多久就和红霞主仆二人匆忙离去。
韩芸萱看得是好笑又好气。
暗想她就这么没有人缘?连一个下人都不愿意跟她?
那边,绿桑缓缓吐了口气,抚着胸口道:“吓死我了,还以为要被四姑娘要走了呢。”
采玉在她额上敲了下,没好气道:“都是主子,伺候谁还有你挑剔的份儿,好好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别的自然有主子们拿主意,少在那儿瞎琢磨。”
绿桑吐吐舌头,眼珠子一转道:“哼,反正我还是觉得跟咱们姑娘最好。”
韩芸萱又想,大概每个院子里的下人都是更喜欢跟她们自己的主子吧?
呃,除了那些心狠手辣没人性的主子以外。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陵康郡守欧阳万里的生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