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思想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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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游道：“我这是要去中都路上任，顺道来看看李大家”
李清照不禁一喜，“那可要恭喜务观了，你终于可以一展抱负了”
陆游兴奋地点了点头。
李清照请陆游到凉亭落座，立刻有婢女奉上香茶。李清照问道：“不知务观此去担任何职？”
陆游道：“中都路总督”
李清照流露出惊讶之色，她完全没想到面前这个年轻人一开始就能担任如此要职，总督主管一路民政，地位只怕仅在内政府几位宰执之下。
李清照一脸严肃地叮嘱道：“务观，作为长辈我有一句话送给你~~”
陆游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既然做一地的父母官，就要忠于职守，为百姓做主，为汉王分忧”
陆游郑重地抱拳道：“我记下了”
李清照面有忧色地道：“我最近在士林走动的时候听到士林中多有对汉王的怨言~~~”
陆游轻蔑一笑，“殿下的一系列政策使得他们的利益或多或少的遭到损失他们对殿下有怨言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李清照皱眉道：“士林中人也是子民百姓，何以厚此薄彼？”
陆游一愣，思忖道：“殿下采取的政策并非针对哪一个殿下的内政措施旨在使国家富强，而要是国家富强，则必须鼓励农业，同时防止土地过分集中，以农业政策为基础大力发展工商业在这个过程中，难免会触动士族阶层的利益，因为他们的利益多在土地之上”
李清照不解地看了陆游一眼，“务观，为何数月不见，你张口闭口多是利益你难道忘了君子不言利吗？”
陆游笑道：“我过去和李大家的观点是一样的不过后来我终于明白，君子不言利其实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说法如果人们都像孔圣人那样的话，倒是可以做到可惜绝大多数人，包括你和我都不可能做到何为利？不过就是一个人的理想或者欲望罢了李大家在临安希望收回故土，李大家《如梦令》中的景象不正是你梦寐以求的吗？这难道就不是一种利？同样，我希望一展抱负，这也是对利的追求其实孔圣人周游列国不也是对一种利的追求吗？只是大家心中的‘利’是不一样的凡夫俗子追逐三餐温饱，追逐一方避雨之地，一位贤惠娇妻，而人杰所追求的‘利’则不一样，这种‘利’可以影响很多人既然所有人都有对‘利’的追求，又何必压抑呢？为上者该做的不是挥刀自宫，~~~”
李清照突然听到这么一句粗鲁的言语，严肃的神情登时流露出嗔色。
陆游连忙抱歉一声，解释道：“李大家勿怪，我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主公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李清照思忖着问道：“汉王殿下这样说过？”
陆游点了点头。
“他的意思是~~？”
陆游解释道：“主公说打压工商业，病态的抬高儒家思想，就是挥刀自宫想当然地认为剪除了人性黑暗的根源，其实却将整个社会给扭曲了~~”
李清照心头一动，似乎把握到了什么，但却不明确。
陆游继续道：“主公说，儒家思想其实很多都是好的，可以做为最高的道德指引，但用其治国就有问题了用它治国会让国家和人民失去进取心，而失去进取心就意味着你迟早会被别人超越，被人超越就意味着亡国灭种”
李清照不禁心头一震，她想到了仍旧记忆忧心的建炎南渡，那悲惨南逃的景象依旧历历在目。
李清照深吸一口气，皱眉道：“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那些士林有怨言，根本就不是因为他们所谓的道德被践踏了，而是主公的政策让他们依靠土地的生存方式受到了威胁所以他们不高兴了，有怨言了”
李清照思忖着点了点头。看了陆游一眼，皱眉道：“就算这样，他们依旧是汉王的子民啊”
陆游点了点头，“其实李大家大可不必为那些士族担忧主公并没有把他们当成敌人，相反还将他们当成自己的子民只要他们改变以往的生活方式其实会比大多数人过得更好有一些士族已经这么做了，比如开封的杨家、这济南的薛家等等，他们已经不羁绊在土地上了，而是将家业扩展到了工商业，他们如今的生活比之当初好了不知道多少他们有怨言吗？没有其实这就是一个淘汰的过程，所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如果那些士族无法在如今的情况下做出转变就会被淘汰这当然不是主公希望看到的，但是选择的过程就是这样残酷主公不会针对士族，但也不会为了士族这些极少数人而改变对绝大多数人有利的政策”笑了笑，“话说回来，任何政策是否合适不正是看它是否对大多数人有利吗？”
李清照一愣，笑着点了点头。叹了口气，“看来我对于治国理念的认识还是远远不够的哎我还是侍候我的花吧”虽然她说得很沮丧，不过可以看得出她对于陆游说的一切基本是认同的。
陆游笑道：“李大家过谦了待我安顿下来后一定请李大家到中都路游玩一番”
李清照高兴地道：“那好到时我就叨扰了”
——————————————
视线转回到开封。
正当陈涛在工商衙门视察的时候，衙门的一名下属奔了进来，禀报道：“主公，大人，西辽使者来了”
陈涛和商蓉倒不感到意外，因为在一个多星期之前就已经收到了京兆府的相关报告。
陈涛道：“带他进来”“是”
片刻之后，之前陈涛见过的那名西辽使者耶律征东跟随衙署官员来到大厅中，右手按胸鞠躬道：“大辽使者耶律征东拜见汉王殿下”
“使者不必多礼”
“谢殿下”耶律征东站了起来，抱拳道：“在下给殿下带来了两万匹上等战马全是产自花剌子模的良驹~~~”V
陆游道：“我这是要去中都路上任，顺道来看看李大家”
李清照不禁一喜，“那可要恭喜务观了，你终于可以一展抱负了”
陆游兴奋地点了点头。
李清照请陆游到凉亭落座，立刻有婢女奉上香茶。李清照问道：“不知务观此去担任何职？”
陆游道：“中都路总督”
李清照流露出惊讶之色，她完全没想到面前这个年轻人一开始就能担任如此要职，总督主管一路民政，地位只怕仅在内政府几位宰执之下。
李清照一脸严肃地叮嘱道：“务观，作为长辈我有一句话送给你~~”
陆游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既然做一地的父母官，就要忠于职守，为百姓做主，为汉王分忧”
陆游郑重地抱拳道：“我记下了”
李清照面有忧色地道：“我最近在士林走动的时候听到士林中多有对汉王的怨言~~~”
陆游轻蔑一笑，“殿下的一系列政策使得他们的利益或多或少的遭到损失他们对殿下有怨言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李清照皱眉道：“士林中人也是子民百姓，何以厚此薄彼？”
陆游一愣，思忖道：“殿下采取的政策并非针对哪一个殿下的内政措施旨在使国家富强，而要是国家富强，则必须鼓励农业，同时防止土地过分集中，以农业政策为基础大力发展工商业在这个过程中，难免会触动士族阶层的利益，因为他们的利益多在土地之上”
李清照不解地看了陆游一眼，“务观，为何数月不见，你张口闭口多是利益你难道忘了君子不言利吗？”
陆游笑道：“我过去和李大家的观点是一样的不过后来我终于明白，君子不言利其实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说法如果人们都像孔圣人那样的话，倒是可以做到可惜绝大多数人，包括你和我都不可能做到何为利？不过就是一个人的理想或者欲望罢了李大家在临安希望收回故土，李大家《如梦令》中的景象不正是你梦寐以求的吗？这难道就不是一种利？同样，我希望一展抱负，这也是对利的追求其实孔圣人周游列国不也是对一种利的追求吗？只是大家心中的‘利’是不一样的凡夫俗子追逐三餐温饱，追逐一方避雨之地，一位贤惠娇妻，而人杰所追求的‘利’则不一样，这种‘利’可以影响很多人既然所有人都有对‘利’的追求，又何必压抑呢？为上者该做的不是挥刀自宫，~~~”
李清照突然听到这么一句粗鲁的言语，严肃的神情登时流露出嗔色。
陆游连忙抱歉一声，解释道：“李大家勿怪，我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主公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李清照思忖着问道：“汉王殿下这样说过？”
陆游点了点头。
“他的意思是~~？”
陆游解释道：“主公说打压工商业，病态的抬高儒家思想，就是挥刀自宫想当然地认为剪除了人性黑暗的根源，其实却将整个社会给扭曲了~~”
李清照心头一动，似乎把握到了什么，但却不明确。
陆游继续道：“主公说，儒家思想其实很多都是好的，可以做为最高的道德指引，但用其治国就有问题了用它治国会让国家和人民失去进取心，而失去进取心就意味着你迟早会被别人超越，被人超越就意味着亡国灭种”
李清照不禁心头一震，她想到了仍旧记忆忧心的建炎南渡，那悲惨南逃的景象依旧历历在目。
李清照深吸一口气，皱眉道：“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那些士林有怨言，根本就不是因为他们所谓的道德被践踏了，而是主公的政策让他们依靠土地的生存方式受到了威胁所以他们不高兴了，有怨言了”
李清照思忖着点了点头。看了陆游一眼，皱眉道：“就算这样，他们依旧是汉王的子民啊”
陆游点了点头，“其实李大家大可不必为那些士族担忧主公并没有把他们当成敌人，相反还将他们当成自己的子民只要他们改变以往的生活方式其实会比大多数人过得更好有一些士族已经这么做了，比如开封的杨家、这济南的薛家等等，他们已经不羁绊在土地上了，而是将家业扩展到了工商业，他们如今的生活比之当初好了不知道多少他们有怨言吗？没有其实这就是一个淘汰的过程，所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如果那些士族无法在如今的情况下做出转变就会被淘汰这当然不是主公希望看到的，但是选择的过程就是这样残酷主公不会针对士族，但也不会为了士族这些极少数人而改变对绝大多数人有利的政策”笑了笑，“话说回来，任何政策是否合适不正是看它是否对大多数人有利吗？”
李清照一愣，笑着点了点头。叹了口气，“看来我对于治国理念的认识还是远远不够的哎我还是侍候我的花吧”虽然她说得很沮丧，不过可以看得出她对于陆游说的一切基本是认同的。
陆游笑道：“李大家过谦了待我安顿下来后一定请李大家到中都路游玩一番”
李清照高兴地道：“那好到时我就叨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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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转回到开封。
正当陈涛在工商衙门视察的时候，衙门的一名下属奔了进来，禀报道：“主公，大人，西辽使者来了”
陈涛和商蓉倒不感到意外，因为在一个多星期之前就已经收到了京兆府的相关报告。
陈涛道：“带他进来”“是”
片刻之后，之前陈涛见过的那名西辽使者耶律征东跟随衙署官员来到大厅中，右手按胸鞠躬道：“大辽使者耶律征东拜见汉王殿下”
“使者不必多礼”
“谢殿下”耶律征东站了起来，抱拳道：“在下给殿下带来了两万匹上等战马全是产自花剌子模的良驹~~~”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