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小说网 > 重生于康熙末年 > 第六百八十七章 jian情(shang)

第六百八十七章 jian情(shang)

推荐阅读:大魏读书人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

一秒记住【武林小说网 www.50xs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曹府,葵院。

    天佑站在葵花杆下,看着上面的叶子与花盘,小脸绷得紧紧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夕阳西下,红云漫天。

    葵花已经谢了,褪去金色光华,只剩下凋零的花朵,覆盖在葵花籽上。

    天佑穿着夏布衬衣,外头是青色纱布长褂,头上扣着玉草编织的凉帽,黑纱地的,前面缀了拇指盖大小的玉片。

    “小爷在瞧什么?”紫晶从厢房出来,见天佑这般凝神苦思的模样,移步走了过来,蹲下身子问道:“大热天的,日头底下晒着,小心过了暑气。  ”

    天佑指了指高高的花盘,扬着小脑袋瓜子,道:“姑姑,今儿先生教新诗了。  ”

    紫晶笑着说道:“什么诗啊,小爷会背了么?”

    天佑背着小手,摇着小脑袋,背道:“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是曹植的《七步诗》了,紫晶小时候也背过的,笑道:“小爷背得真好,只是这新诗同这葵花怎么联系起来了?”

    天佑被夸得小脸红扑扑的,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勺,道:“姑姑,核桃说,豆子与豆萁,就跟这葵花籽与葵花杆的关系一样。  乡下人用豆萁烧豆子,也用葵花杆来炒葵花籽。  ”

    说话的功夫,刚好小核桃从廊下出来,听了这话。  吐了下舌头,道:“姐姐,我不过提一句罢了,谁晓得这小祖宗就上了心,日头底下站了好一会儿了,怎么劝都不走。  ”

    她手上拿着块毛巾,蹲下身子。  给天佑擦了脑门上的汗。

    天佑看着小核桃,问道:“真是用这个杆儿来炒葵花籽么?咱们家地也是?”

    “乡下人家。  自然是这样。  好地都要种庄稼,也几家舍得种这个的?不过是屋前屋后地撒上两垄,待秋里留着给女人孩子当零嘴儿,或者是过年待客用。  咱们府里,烧得好炭,谁晓得用不用这个。  得问了厨房的大娘们,才晓得。  ”小核桃回道。

    天佑听了。  伸出拉住紫晶的衣襟,带着几分祈求,道:“姑姑同她们说说,别用葵花杆儿来炒瓜子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他们该多难过。  ”

    听了这孩子气的话,紫晶不禁失笑,但是见天佑一本正经的模样。  也收敛笑意,道:“小爷,夫子除了教背诗,有没有给解诗?这诗中所说到底是何意,小爷可晓得了?”

    天佑寻思了一会儿,道:“是说兄弟要友爱。  不要互相争斗。  姑姑,这个我晓得,我同二弟也没有打过架。  就是同左成与左住两个,也没有恼过。  父亲常教导,说我是兄长,要让着弟弟们。  ”

    “小爷真是懂事。  ”紫晶瞧着他这小大人的模样,同他父亲小时候竟有几分神似,不由得有几分心疼。

    “咯咯咯咯……”随着清脆地笑声,恒生“噔噔噔”地从门口跑进来,后边还跟着两个婆子追着。

    看到紫晶与天佑在院子里。  恒生止了脚步。  躬身道:“见过姑姑,见过哥哥。  ”

    紫晶见他闹得小花脸。  衣襟膝盖处也都沾了土,忙上前,搂在怀里,仔细看了,问道:“这是磕着了?磕疼了没有?”说话间,已经卷了他的裤腿,就见右边地膝盖上青紫一片。

    不仅紫晶,连带着天佑与小核桃也都唬了一跳。

    恒生听了,忙使劲摇摇头,道:“姑姑,不疼,是方才同左住比谁跑得块,让石头给绊了。  ”

    若是那块石头磕的不是膝盖,是其他地方,紫晶想到此处,不禁后怕,抬头看着那两个婆子道:“妈妈们也太怠慢了,怎么不照看着些。  既是小爷们要耍的地方,还不叫人给拾掇干净了。  妈妈们是瞧着太太与奶奶今日忙,就开始打马虎眼了么?”

    那两个妈妈不敢辩解,只能唯唯诺诺,连个利索话都说不出来。

    紫晶见了,不禁摇头,道:“记下了,跟张义家的说,革她们半个月的银米,要是再有下次,这差事就换人吧。  ”

    小核桃朗声应了,那两个妈妈苦着脸,给紫晶见过礼,才退了下去。

    紫晶撂下恒生的裤腿,抱着他到屋子里,给他换了干净衣裳,也用帕子擦了小脸小手。

    见紫晶生气,恒生有些不敢吱声,半晌才小声说道:“姑姑,不干嬷嬷们的事儿,我自己个儿要跑地。  ”

    “她们的差事就是照看你,没有看好路面,就是她们的不是了。  得让她们记得这次错处,往后才不敢太大意。  要不然,磕着了二公子,大爷与奶奶那边,岂不是要心疼了。  ”紫晶摸了摸恒生的小脑门,说道。

    恒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伸出手去,拉着天佑的胳膊,犹豫了一下,看着紫晶问道:“哥哥不淘气,父亲与母亲是不是更喜欢哥哥?”

    紫晶听了,一时不晓得该如何回答,天佑已经给了恒生一个脑瓜崩,做了个鬼脸,道:“净胡说,二弟是小的,父亲大人与母亲自然是疼了天慧,再疼弟弟,随后才能轮到我。  ”说到这里,拍了拍小胸脯,道:“我是当哥哥的,才不稀罕与弟弟妹妹争宠,我要跟着父亲母亲,学着照看你们呢。  ”

    这一番话听得恒生稀里糊涂,但是紫晶已经听出这不像是孩子话,倒像是曹寅的口气。

    到底是在祖父身边长大,由祖父母教导,天佑颇有君子风范。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小时候地曹颙。  不是也同天佑似地,像个小大人一般,晓得照看兄弟么……

    *

    前院,书房。

    曹颙看着手中的信,是智然叫人送来的。  他从热河进关后,没有回京城,直接取道山东南下了。

    除了开头两句说了行程。  下边的就是附了一首禅诗:

    心随万境转,转处实能幽。

    随流识得性。  无喜亦无忧。

    曹颙嘴里念着这首诗,仿佛看到智然迎面含笑而立。  不管怎么说,能解了心结,也算是智然这番红尘历练的所获。

    只是想着两人地渊源,曹颙也不禁怅然若失。  或许在许久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另一种准备。

    若是他年轻气盛,或许无法理解自己同智然的孽缘。  说不定还会心生怨愤。  但是他毕竟两世为人,不是个毛头小子。  所以,他才会三番两次地劝智然考虑还俗之事。

    如今,智然佛心弥坚,曹颙这边,除了觉得遗憾,剩下地就是羡慕了。

    撂下书信,曹颙倚在椅子上。  拍了拍脑门,脸上添了苦笑。

    自己越来越没幸福感了,这样可不好,要学着知足常乐些才好。

    正在胡思乱想,就听到门外有人道:“公子,在么?”

    是魏信的声音。  曹颙站起身来,招呼道:“是五郎啊,进来吧。  ”

    魏信应声进来,手里捧了个梨花木匣子。

    曹颙指了指炕边,叫他坐了,道:“怎么没陪着艾达?要是不愿在城里住,就带着她去海淀园子住去。  昌平那边也有庄子,不过大夏天地,泡温泉也不合时宜,还不若海淀那边景致好。  ”

    魏信摇摇头。  道:“之前已经转了一遭。  不转了,她也不耐烦见人。  好生歇几日。  就要启程南下,到时候这数千里路,还有得奔波。  ”说到这里,他将匣子搁在炕桌上,打开来,推到曹颙眼前。

    “这都是什么?”曹颙看着匣子,里面都是文书,仔细看了,道:“地契?你还在广州置地了?”

    魏信点了点头,又指了指里面,道:“不只是地契,还有三处房契。  这些年,除了给家里头的,我手头也攒了些银钱。  广州的地价便宜,就买了这三处,拢共一百五十顷地,还专门置办了两处房产,将剩下的几万两银子分两处搁了。  爷晓得的,这些年小的身边没断过女人,也添了几个孩子。  三男二女,大地都十来岁了。  如今都在江宁老家养着,我身边地大丫环桂兰,被我抬举着做了二房,成为这些孩子的养母。  离开广州时,就将这些料理了,想着到江宁后托付给大哥大嫂,谁晓得……”说到最后,已经是低不可闻。

    家家都有本难念地经,毕竟是魏家家事,曹颙也不好多说什么,道:“是要我帮忙保管是吧?知道了。  看你平素吊儿郎当的,原还以为你将那几个小的忘到脑后了。  这两日还寻思怎么找你说道说道,没想到你安排得妥妥当当的,有个做父亲的样儿了。  ”

    魏信站起身后,郑重给曹颙作了一揖,道:“既是如此,那五郎就谢过公子了。  ”

    曹颙被他弄得不自在,跟着站起身来,道:“闹这些做什么,显得怪生分的。  你若是真心想谢,从欧罗巴回来时,好好瞧瞧那边地火器,要是有小些的手铳,就带几柄给我。  ”

    “公子还没找到合适的手铳?”魏信听到这个,不禁生奇,道:“不是说京城里有火器营么?以公子的身份地位,还淘换不来一个?”

    曹颙摇摇头,道:“能看到的都跟烧火棍似的,好大一根。  我去那边瞧过,有那功夫装药,还不若直接拿枪杆子砸人脑门来得快。  射程又短,实是没什么用处。  ”

    魏信那边,已经使劲点点头。  道:“小地记下了。  这趟折腾,本就没什么目的,要是想着给公子寻火枪与手铳,听着倒让人生出几分干劲来。  ”

    曹颙笑着说道:“那就劳烦五郎了,还不晓得洋人的火器到底发展成什么样儿。  要是能淘换到精巧些的火器,你自己也留心些。  到底出门在外,不比寻常,身上要有防身的。  ”

    魏信想起一事儿,道:“公子,别的还好说,广州的买卖怎么办?要说知根知底的,还是郑姑娘接手最合适,只是如今她嫁了人家,用起来倒是有些不便宜……”

    曹颙沉吟片刻,道:“广州的生意……五郎这次回去,就收了吧……”

    魏信听了,已是愣了,半晌方道:“公子说什么,收了广州买卖?莫不是小的听错了?那边地买卖不说别地,单说珍珠这一项,每年的收益也蔚为可观。  这几年,随着各处珠场出珠子,也有不少人家在广州做珍珠出洋贸易,但是论起口碑来,哪个比得过咱们?”

    曹颙已经重新落座,道:“五郎没听错,就是说将这块地买卖收了。  五郎都能不贪恋银钱,说漂洋过海就漂洋过海,我还巴巴地收着这银钱做什么?在京城这些日子,五郎也当瞧见了。  就算不做其他买卖,只靠庄子与爵位俸禄银子,也能维持生计。  ”

    “这些年下来,每年公子只叫往京里送几成利,其他的都归在本钱里,就算收拢本钱,也有四十多万两银子。  公子就要停了生意,那就寻妥当的人往广州运银钱回来吧。  广州那边不比京里,金价与银价的比是一两兑十两,那边因洋人贸易多,银子贱、金子贵,十五两银子才能兑一两金子。  所以还得往回运银子,这么大一笔数目字儿,也不容易。  ”魏信虽觉得可惜,但是毕竟曹颙是东主,见他拿定主意,便没有啰嗦,稍加思索后,回道。

    曹颙摆摆手,道:“不往京里运,直接使人送到澳门去吧。  你岳父家不是船队么?入了他们家的股份,将船队的经营权拿到手。  这样不管是你出海,还是往后回来做其他营生,都方便些。  ”

    “公子,这怎么能行?”魏信闻言大惊,猛地站起身来,道:“这些年因公子的缘故,小的已经分了太多利,若是再敢生出其他贪心,那简直是天理难容了!”

    “五郎,你切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儿,为了艾达也好,为了你那五个儿女也好,为了我曹颙也好,你要答应我,平平安安地去,再平平安安地回来。  虽然洋鬼子占了澳门,令人着恼,但是有钱有势,你也能在澳门好好立足,不用受别人的鸟气,何乐而不为?我还寻思着,得空了,也寻你去出海溜达呢。  ”曹颙正色说道。

    魏信听了,不禁动容,涨红了脸,使劲地点了点头,道:“公子放心,从今以后五郎就将自己个儿的身子当成是金子做的,定囫囵个儿去,囫囵个儿回来。  至于入股艾达父亲船队之事,小的回去就办。  只是往后几年小的不在,公子也要使个人才好。  洋人眼中,可没有什么‘信’、‘义’可言,只讲究法与制度。  使个人盯着,也省得他们耍滑。  ”

    曹颙思量了一回,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就按五郎说的办。  ”

    *

    曹家,东府,内院正堂。

    兆佳氏已经是涨红了脸,瞪着曹頫道:“谁教你的,一个爷们,不好好读书,整日里扯老婆舌?”

    静惠在旁边,用帕子捂了嘴,已经说不出话。

    在嫂子与丫头面前,曹頫被说得抹不开脸,急赤白脸,道:“谁扯老婆舌了?外头传得厉害,儿子还不能跟母亲提提,偏让四哥帽子变色了才好?母亲是怎么挑人的,好的不挑,专挑这样的,让儿子都跟着寒碜!”

    “你还敢犟嘴……你……”兆佳氏气得满脸通红,一口气上不来,身子已经歪了下去……

    *

    求订阅、求推荐票、求月票。  虽然最近剧情让大家有不满意的地方,但是也是九熬心血码出来的。  小九已经够窘迫了,窘死了,那谁做下蛋的小母鸡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