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义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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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赵徇发赏银之时，李凌风五人也在不远处观望。
“你们觉得这人怎么样？”李凌风问身边的四人道。
“有谋略！”
“善笼络人！”
“是个带兵的料子！”
沉默寡言的林洛说道：“此人日后肯定能干出大事来，值得我们跟随，反正我们四个也是无家可归的人。”
最后这次立了大功的顺子也得了五两，其余的十四名俘虏也得了二两，一时之间，整个场地，欢天喜地。
“好了，诸位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按理说现在应该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拿银子去炫耀。但现如今北方民族洗掠，各地山匪遍地，我欲在此地招募豪杰之士，训练义勇，清剿山匪，保境安民。诸位愿意加入的，一会在各队队长报名，不愿意的一会吃过饭就可以回家了。加入者每月饷银一两，立功另赏，伤残死亡者另有抚恤。”发完赏银，赵徇接着说道。
“我参加！”
“我也参加！”
台下立刻高声喊道，见到如此轻易剿灭一伙凶名赫赫的山匪，众人立刻情绪高昂，跟着赵徇能剿灭山匪，还能拿到银子。
“现在先别急着答应，大家在吃饭时都考虑清楚，以后的乡勇可是要经过严格训练，不再是这般轻松。此外，以后也不会有如此次这般轻松，死亡是避免不了的。等吃完饭后，要是还愿意留下的，就去各队队长那里报名，以后我会把大家的家人迁徙到这里的。”
其后各队就开始吃饭，一时之间议论纷纷。
“二牛，你这次不错啊，得了四两银子，一会是回家还是加入大人带领的乡勇啊？”
“我肯定要加入，这比我给别人做零活强多了。”
“山哥，你加不加入啊！”一青年问身边的中年大汉道。
“加入，大人说要把我们的家人也迁移来此地，有大人的保护，我们的家人就得以保全。现在世道越来越乱，老婆孩子住在辛岩镇，我实在不放心。”
…………
“徇儿，那些山匪俘虏怎么办？此地的百余人加上辛岩镇的百多人，一共也有二百三十多人了，如何处置，你得拿个主意。”吃饭的时候李尘风说道。
“罪大恶极的二十来人杀掉，让周礼拿去领赏，至于其余的，愿意跟随我们的就加入我们，不愿意的，也交给周礼处置，招降的事顺子一会先去给那些俘虏通通气。”
“大哥，我们迁移加入乡勇的家人，会不会不合规矩啊，官府不是不让随便迁移的吗？”为人诚实的赵宁问道。
“现在官府可没时间管理这个，他们现在呀，是巴不得这些难民、流民迁移到能落脚的地方，离县里越远越好。只要不沦为山匪，不往县城跑，他们是不会管的。”赵徇还未说话，肖长山开口道。
赵徇看了一眼李凌风五人，笑着说道：“你们五个想好了吗？准备怎么办？”
五人没有回答，肖长山却问道：“如果我们不愿意跟随大人，大人如何处置？”
赵徇不动声色的说道：“你觉得呢？”
“大人会杀了我们！因为大人犯了很多律法，冒充府兵，死罪！未经县里校尉的律令，私自招募乡勇，同样是死罪！”肖长山冷静的说道。
“哐！”
赵雄诸位兄弟和顺子都抽出了腰间刀剑，一脸愤怒的看向肖长山五人，只等待赵徇的命令。
赵徇摆摆手，让众人收起刀剑，笑着说道：“要是一年前，我不敢这般做，但现如今……我不会因为这些事杀你们的，况且你们在山寨口碑还是不错的，再说，来此五百余人，看到的不止你们五个，再说你们五个也不敢去官府汇报吧。”
“那大人，我们不投降是不是放了我们？”
“不，我会杀了你们！”
“啊！”赵杰和顺子都惊讶的叫出声来，不是说不杀的，怎么又要杀了。
赵徇脸上的笑容隐去，冷冷的说道：“你们五人是军营出身，我问过俘虏，知道你们曾经对老刀疤进行过很多次的建议，你们很清楚这山寨的优缺点，也清楚我们现如今的境况，我要对几百人的生命负责，我也不希望其他地方的山匪会来骚扰。”
“我们不会那么做……”
赵徇打断了李凌风的话，冷笑道：“我只相信自己和兄弟们的力量，不相信保证和诺言。”
李凌风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五人互相看了一眼，齐齐抱拳，单膝跪拜在赵徇面前：“龙骧军校尉肖长山，曲长李凌风，哨长罗立、贺方、林洛愿为大人效力，万死不辞！”
听了五人的自报家门，赵徇等人一阵发愣，旋即赵徇清醒过来，连忙拉起五人，高兴的说道：“好，有了你们五个，真是如虎添翼。”
“你们竟然是龙骧军的人，怎么会……怎么会出现在山匪窝里？”李尘风惊讶的问道，其余人也盯着五人看。
肖长山咬牙切齿道：“你们也知道，龙骧军是朝廷设置的边军，足有十三万，归镇北将军管辖，但朝廷又怕边镇做大，又分拨五万归属于幽州都督，后勤军需、粮草有户部、兵部以及幽州宣抚使三方成立的后勤司负责，主要有宣抚使负责调拨。于是整个龙骧卫就有三股势力，明面上一团和气，其实争斗不休。”
“我们是龙骧军左卫，也就是幽州都督的人马，两年前领取物资时得罪了后勤司的人，这些人倒卖军需兵甲，被我们给抓住了，谁知闹到都督那里，反而得不到支持。都督为了得到负责后勤的三方势力支持，就把我们派到草原刺探情况，遇敌且无援兵，结果一千五百余人尽没，只逃了我们五人。我们现在是阵亡人员，有家不敢归。”
“妈的，这些官员只知道捞钱，连边军的兵器铠甲也敢卖，简直置国家与不顾，还把士卒当筹码，随意抛弃。”李凌风张嘴骂道。
赵徇安慰道：“好了，以前的事不再提他，现在就在这安心流下吧，你们的家人，我也可以迁道这里来。”
肖长山感谢道：“那就多谢大人了！另外，大人也不必担心立乡勇建兵的事，在幽州特别是在北部，有很多义军，他们协助边军抵抗外族。”
“你是说朝廷允许自立义军？”赵雄不解的问道。
肖长山解释道：“严格的来说，是幽州、并州、凉州允许，前年中原各地流寇四起，朝廷为了镇压这些反军，就从边军抽调不少人前往中原，致使边镇军力不足，去年草原各族开始侵袭，朝廷下令，北部三州可以招募义军协助各军，粮饷物资自筹。”
“朝廷打得好主意，又让义军打仗，又不给补给，即增强了边军，还不怕其做大。那不是连镇乡里的乡勇都不如了？那去有什么好处？”赵非没好气的说道。
赵徇道：“怎么没好处，有了义军称号，做事就有了大义名分，势力大了，州县也管不了你，至于粮饷物资，那就去草原各族那里抢，他们抢幽州百姓的，我们抢他的。”
“确实如此，有了这个旗号，做事方便多了，很多事都名正言顺。幽州都督麾下就有三支义军，不过这些义军都是他的私军，用边军的装备建立起来的，各有五千人，加一起足有一万八千人，而且其中很多人都是幽州都督李怀远利用手中权力从龙骧军左卫中换下的老卒，实力非同小可，现在再幽州，李怀远算是最强的一方。”
肖长山苦笑了一下接着说道：“就像我们，损失一营一千五百人，李怀远可以多上报两三百，多余的人，他就从军中抽调，归于自己的义军。至于武器铠甲，李怀远做都督已有八年，不知捞了多少，自然能装备好自己的私军，何况卖武器的就在身边。”
“此外，义军之间也时有相互攻击，幽州官府也乐得其自我消弱，顺便收拢溃散士卒，补充府军的缺失。幽州北部大大小小的义军不下百余支，经常和入境的草原各族相斗。其实这些义军大都是没了家的普通百姓，多者千余人，少者百余人，今日被灭明日再起。其实义军的日子很难过，没有钱怎么养军，想要有钱就得去和草原鞑子拼命。”
肖长山一席话，让赵徇等人目瞪口呆，赵徇更是看到了边军的薄弱。
“看来燕国北疆是不行了，迟早要变天。”李尘风喃喃说道。
“既如此，那我们也立义军，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训练士卒、购买粮草、加强山谷防御。二弟，你们立刻去统计愿意留下的人。”赵徇一口定音的说道。
“对了，义军不能攻击百姓，否则就会被官府定罪，到那时可就是真正的死罪，官府和其他义军都会来攻击，比为祸一方的山匪更惨。山匪只要不攻击镇县，不大举杀戮，现在的官府无暇顾及，只要不被抓住，也就没事。可要是打着义军的旗子去洗劫百姓，那可就不仅是官府的通缉，连军队也会找来的，其他义军认为这样会给他们抹黑，会带来祸患，就会剿灭对方，还能获得钱财补充自己，他们很乐意干的。要是势弱，山匪也会参与进来的，只要剿灭了他们，这些山匪就会得到官府的赦免，就会成为义军的一员，或者成为普通百姓。”肖长山补充道。
在赵徇发赏银之时，李凌风五人也在不远处观望。
“你们觉得这人怎么样？”李凌风问身边的四人道。
“有谋略！”
“善笼络人！”
“是个带兵的料子！”
沉默寡言的林洛说道：“此人日后肯定能干出大事来，值得我们跟随，反正我们四个也是无家可归的人。”
最后这次立了大功的顺子也得了五两，其余的十四名俘虏也得了二两，一时之间，整个场地，欢天喜地。
“好了，诸位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按理说现在应该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拿银子去炫耀。但现如今北方民族洗掠，各地山匪遍地，我欲在此地招募豪杰之士，训练义勇，清剿山匪，保境安民。诸位愿意加入的，一会在各队队长报名，不愿意的一会吃过饭就可以回家了。加入者每月饷银一两，立功另赏，伤残死亡者另有抚恤。”发完赏银，赵徇接着说道。
“我参加！”
“我也参加！”
台下立刻高声喊道，见到如此轻易剿灭一伙凶名赫赫的山匪，众人立刻情绪高昂，跟着赵徇能剿灭山匪，还能拿到银子。
“现在先别急着答应，大家在吃饭时都考虑清楚，以后的乡勇可是要经过严格训练，不再是这般轻松。此外，以后也不会有如此次这般轻松，死亡是避免不了的。等吃完饭后，要是还愿意留下的，就去各队队长那里报名，以后我会把大家的家人迁徙到这里的。”
其后各队就开始吃饭，一时之间议论纷纷。
“二牛，你这次不错啊，得了四两银子，一会是回家还是加入大人带领的乡勇啊？”
“我肯定要加入，这比我给别人做零活强多了。”
“山哥，你加不加入啊！”一青年问身边的中年大汉道。
“加入，大人说要把我们的家人也迁移来此地，有大人的保护，我们的家人就得以保全。现在世道越来越乱，老婆孩子住在辛岩镇，我实在不放心。”
…………
“徇儿，那些山匪俘虏怎么办？此地的百余人加上辛岩镇的百多人，一共也有二百三十多人了，如何处置，你得拿个主意。”吃饭的时候李尘风说道。
“罪大恶极的二十来人杀掉，让周礼拿去领赏，至于其余的，愿意跟随我们的就加入我们，不愿意的，也交给周礼处置，招降的事顺子一会先去给那些俘虏通通气。”
“大哥，我们迁移加入乡勇的家人，会不会不合规矩啊，官府不是不让随便迁移的吗？”为人诚实的赵宁问道。
“现在官府可没时间管理这个，他们现在呀，是巴不得这些难民、流民迁移到能落脚的地方，离县里越远越好。只要不沦为山匪，不往县城跑，他们是不会管的。”赵徇还未说话，肖长山开口道。
赵徇看了一眼李凌风五人，笑着说道：“你们五个想好了吗？准备怎么办？”
五人没有回答，肖长山却问道：“如果我们不愿意跟随大人，大人如何处置？”
赵徇不动声色的说道：“你觉得呢？”
“大人会杀了我们！因为大人犯了很多律法，冒充府兵，死罪！未经县里校尉的律令，私自招募乡勇，同样是死罪！”肖长山冷静的说道。
“哐！”
赵雄诸位兄弟和顺子都抽出了腰间刀剑，一脸愤怒的看向肖长山五人，只等待赵徇的命令。
赵徇摆摆手，让众人收起刀剑，笑着说道：“要是一年前，我不敢这般做，但现如今……我不会因为这些事杀你们的，况且你们在山寨口碑还是不错的，再说，来此五百余人，看到的不止你们五个，再说你们五个也不敢去官府汇报吧。”
“那大人，我们不投降是不是放了我们？”
“不，我会杀了你们！”
“啊！”赵杰和顺子都惊讶的叫出声来，不是说不杀的，怎么又要杀了。
赵徇脸上的笑容隐去，冷冷的说道：“你们五人是军营出身，我问过俘虏，知道你们曾经对老刀疤进行过很多次的建议，你们很清楚这山寨的优缺点，也清楚我们现如今的境况，我要对几百人的生命负责，我也不希望其他地方的山匪会来骚扰。”
“我们不会那么做……”
赵徇打断了李凌风的话，冷笑道：“我只相信自己和兄弟们的力量，不相信保证和诺言。”
李凌风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五人互相看了一眼，齐齐抱拳，单膝跪拜在赵徇面前：“龙骧军校尉肖长山，曲长李凌风，哨长罗立、贺方、林洛愿为大人效力，万死不辞！”
听了五人的自报家门，赵徇等人一阵发愣，旋即赵徇清醒过来，连忙拉起五人，高兴的说道：“好，有了你们五个，真是如虎添翼。”
“你们竟然是龙骧军的人，怎么会……怎么会出现在山匪窝里？”李尘风惊讶的问道，其余人也盯着五人看。
肖长山咬牙切齿道：“你们也知道，龙骧军是朝廷设置的边军，足有十三万，归镇北将军管辖，但朝廷又怕边镇做大，又分拨五万归属于幽州都督，后勤军需、粮草有户部、兵部以及幽州宣抚使三方成立的后勤司负责，主要有宣抚使负责调拨。于是整个龙骧卫就有三股势力，明面上一团和气，其实争斗不休。”
“我们是龙骧军左卫，也就是幽州都督的人马，两年前领取物资时得罪了后勤司的人，这些人倒卖军需兵甲，被我们给抓住了，谁知闹到都督那里，反而得不到支持。都督为了得到负责后勤的三方势力支持，就把我们派到草原刺探情况，遇敌且无援兵，结果一千五百余人尽没，只逃了我们五人。我们现在是阵亡人员，有家不敢归。”
“妈的，这些官员只知道捞钱，连边军的兵器铠甲也敢卖，简直置国家与不顾，还把士卒当筹码，随意抛弃。”李凌风张嘴骂道。
赵徇安慰道：“好了，以前的事不再提他，现在就在这安心流下吧，你们的家人，我也可以迁道这里来。”
肖长山感谢道：“那就多谢大人了！另外，大人也不必担心立乡勇建兵的事，在幽州特别是在北部，有很多义军，他们协助边军抵抗外族。”
“你是说朝廷允许自立义军？”赵雄不解的问道。
肖长山解释道：“严格的来说，是幽州、并州、凉州允许，前年中原各地流寇四起，朝廷为了镇压这些反军，就从边军抽调不少人前往中原，致使边镇军力不足，去年草原各族开始侵袭，朝廷下令，北部三州可以招募义军协助各军，粮饷物资自筹。”
“朝廷打得好主意，又让义军打仗，又不给补给，即增强了边军，还不怕其做大。那不是连镇乡里的乡勇都不如了？那去有什么好处？”赵非没好气的说道。
赵徇道：“怎么没好处，有了义军称号，做事就有了大义名分，势力大了，州县也管不了你，至于粮饷物资，那就去草原各族那里抢，他们抢幽州百姓的，我们抢他的。”
“确实如此，有了这个旗号，做事方便多了，很多事都名正言顺。幽州都督麾下就有三支义军，不过这些义军都是他的私军，用边军的装备建立起来的，各有五千人，加一起足有一万八千人，而且其中很多人都是幽州都督李怀远利用手中权力从龙骧军左卫中换下的老卒，实力非同小可，现在再幽州，李怀远算是最强的一方。”
肖长山苦笑了一下接着说道：“就像我们，损失一营一千五百人，李怀远可以多上报两三百，多余的人，他就从军中抽调，归于自己的义军。至于武器铠甲，李怀远做都督已有八年，不知捞了多少，自然能装备好自己的私军，何况卖武器的就在身边。”
“此外，义军之间也时有相互攻击，幽州官府也乐得其自我消弱，顺便收拢溃散士卒，补充府军的缺失。幽州北部大大小小的义军不下百余支，经常和入境的草原各族相斗。其实这些义军大都是没了家的普通百姓，多者千余人，少者百余人，今日被灭明日再起。其实义军的日子很难过，没有钱怎么养军，想要有钱就得去和草原鞑子拼命。”
肖长山一席话，让赵徇等人目瞪口呆，赵徇更是看到了边军的薄弱。
“看来燕国北疆是不行了，迟早要变天。”李尘风喃喃说道。
“既如此，那我们也立义军，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训练士卒、购买粮草、加强山谷防御。二弟，你们立刻去统计愿意留下的人。”赵徇一口定音的说道。
“对了，义军不能攻击百姓，否则就会被官府定罪，到那时可就是真正的死罪，官府和其他义军都会来攻击，比为祸一方的山匪更惨。山匪只要不攻击镇县，不大举杀戮，现在的官府无暇顾及，只要不被抓住，也就没事。可要是打着义军的旗子去洗劫百姓，那可就不仅是官府的通缉，连军队也会找来的，其他义军认为这样会给他们抹黑，会带来祸患，就会剿灭对方，还能获得钱财补充自己，他们很乐意干的。要是势弱，山匪也会参与进来的，只要剿灭了他们，这些山匪就会得到官府的赦免，就会成为义军的一员，或者成为普通百姓。”肖长山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