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一章 协饷风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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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老三的话说的不错，权力斗争之，是无分满汉的，只看地位与作用，胜保派来的这位副都统，显然是高估了自己在朝廷眼的地位。
与张亮基相比，这位只是个相当于总兵衔的武官，还是个副的，能带多少人马呢？一两千还是两三千？京营之虽说副都统的含金量不小，但比之绿营的总兵官，强的也有限。
与杨猛相比，这位无论是军职还是统领的人马，亦或是战功，都远远的不及，说些嚣张跋扈的话，这位还算是有些资格，动刀动枪，那就是找死了。
高高举起的腰刀，还没等落下来，就被门外伸进来的一把大刀片给磕飞了，飞走的腰刀钉在了大堂的柱上，颤巍巍的刀柄，带着刀身发出了一阵‘嗡嗡’的声响。
“呵呵……你这是自找的，废了他！”
“我是僧王帐下的副都统长伦，你动我试试……”
“杨军门，手下留情啊！”
这个名为长伦的副都统还在嘴硬呢！张亮基却疾步走到了跟前，就要挡住从门口跨进来的睚眦。
“僧傻的人啊！那可正好！老与僧傻有仇，你傻呆呆的来行刺老，这官司打到哪里，你家杨老也是赢定了，不知死？杨老也不让你死，下半辈躺着慢慢悟一悟怎么做人吧！
弄他的时候，找把铁锤，敲碎了他腰眼附近的脊梁骨，这样的话不仅腿废了，下面那物事也废了，惹杨老，生死两难啊！”
杨猛说完之后，睚眦那两个人也不管张亮基的阻拦，上去几脚就踹翻了长伦，拽着辫就拖了出去。
“杨老三，长伦是朝廷命官。就是犯了律法也得交由刑部议处！”
见杨老三要玩真的，张亮基也怒了，得罪胜保是一回事儿，废了他的手下就是另一回事儿了，长伦说的不错，胜保的手下就是僧王的手下，僧王后面还有个恭王。拒绝胜保协饷，那只是公事公办，废了长伦，就是实实在在的打脸了，打的不仅是胜保的脸，还有僧格林沁的脸。
“交！老又没说弄死他。这位在巡抚衙门当堂行凶，手下人制止的时候，下手重了些，受点伤也不为过吧？
再说了您是谁？堂堂的湖北巡抚呐！疆臣呐！岂容他一个小小的副都统在您面前张牙舞爪？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您这官是有的做，可这人就没得做了！”
杨猛与张亮基说话的功夫，外面就传来了长伦凄厉的惨嚎。事儿已经做了，说什么也没用了。
“你……你这是在害我啊！”
行了！这回不仅与胜保结了死仇，那个节制直鲁豫皖的钦差王大臣僧格林沁，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了。
“害不害的，看嘴上功夫，左骡不仅嘴上功夫厉害，笔头上的功夫更厉害，现在您不该找我说话。而是该让左骡给朝廷上折了！
胜保越界在先，长伦行凶在后，这仗打得！打一打朝廷的满汉之争，国难当前，他胜保破坏满汉臣工之间的和气，是想干什么？让长毛贼越发的坐大吗？左骡看你的本事儿了！”
杨猛说话的时间，一脸青白的长伦又被拖了回来。腰间剧痛的他，已经说不出囫囵话儿了，只能用一双充满怨毒的双眼瞪着杨猛。
“爽了吧？你小也算是便宜你了，你的家口安在了京师吧？等等看。要是有机会的话，你家里人也好过不了，杨老最拿手的本事就是抄家灭门。
你这伤啊！伺候的好能终老，伺候不好你只能烂在炕头了！慢慢的烂，一丝丝的烂，从腿脚开始，到了肚你也差不多就到这了。”
自始至终杨老三都是坐在门槛上说话，一声声一句句，听得张亮基和左宗棠，都有些毛骨悚然了，显然这样的事情，坐在门槛上这位，不是第一次干，两人这次也算是知道他的诨号为什么叫做杨三傻了，做事全然不计后果，不是傻是什么。
“杨军门，这道折上不得啊！一旦上了，抚台大人的前程就毁了！”
张亮基的脑早就成了一团浆糊，但左宗棠明白啊！杨老三这是使唤张亮基呢！这道折一上，即使打赢了官司，朝廷也会嫉恨张亮基的。
“都说你左骡会兵法，我看那也是吹出来的，这叫死求活，也叫扯虎皮做大旗，事情已经做了，僧傻和胜保会放过他？
胜老四给僧傻告状，僧傻让恭王出头，弄死他轻而易举，把事情闹到朝堂上，看朝廷怎么处理，处置抚台大人，朝廷就不怕天下的汉员心寒？别忘了，南边还有个天京呢！
这三五年之间，凭朝廷的本事，怕是对付不了长毛贼的，现在能打的，除了一个老，再就是在湖南办团练的曾涤生了，那老小也不一定一路顺风，闹不好这路还坎坷着呢！
老现在可是最能打的，川西平朵康、岳州破江边大营、收复武汉三镇，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摆在那里呢！处置了抚台大人，朝廷就不顾及老的想法了？”
趁张亮基稀里糊涂的时候，杨猛也开始与左骡正理八经的说话了，这一套套的说出来之后，左骡的脸上也露出了愕然的表情，谁他妈再说门槛上的那个是杨三傻，左宗棠大耳刮抽死他！
那个傻能说出这番话，提到兵法一事儿，左骡也是悚然而惊，这位做官的手段，用的可不是权术，而是带着杀气的兵法。
“杨军门，左季高受教了！”
“呵呵……受教的事儿还在后面呢！慢慢等着吧！送长伦回去的时候，别用汉臣，找几个满官，不然汉臣去了，怕是回不来的。”
杨猛可不管左骡的表情，说完了这些之后，杨猛抬脚就走了，这事儿要是左骡按着自己的法做了，张亮基肯定毁。他左骡也好不到哪里去，有些事儿、有些话，就得往长远，再往长远看一看，三五年是不够的，十几年才差不多靠谱。
左骡是湘阴名士，湖南第一师爷。跟着张亮基入武汉三镇，许多人都是清楚的，这一把玩的很不错，废了长伦，那就叫立威，给左骡支了昏招更重要。
张亮基虽然犯了糊涂。但刚刚自己的话，他也多少听去了一些，作为张亮基的幕客，左骡是必须要出力的！论战的折一上，话语再弄得歹毒一些，跑不了张亮基也跑不了左骡的。
望着小了自己几乎一半的杨老三离开巡抚衙门，左宗棠也有些看不透这个人了。通过这些天的接触，左宗棠一直认为杨老三是个爽直而能打的人，现在看来还得加上俩字：阴狠！
“东翁，这事儿……”
“就按杨老三的法来，论战！”
张亮基确实有段时间是糊涂的，但他的反应也不算太慢，杨猛后边说的那些，他也基本都记住了。三五年或许就能有转机的，这是个机会，必须抓住喽！
“东翁，杨老三的法虽有奇效，但后患比默不作声更大啊！”
左宗棠可不是傻，虽说杨老三的主意，是个立竿见影的法。但隐患也是能要人命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如今僧王、恭王是满人的翘楚之辈，这样的委屈，他们势必不会认账。不动就是死路一条，动了或许还有翻身的机会。
这话也不能按着杨老三说的来，就说我们两人在商讨布置拱卫武汉三镇的大事儿，胜保的亲信长伦，强闯巡抚衙门，张口就要五十万的协饷，我不过犹豫了一下，这长伦挥刀就砍，杨军门舍身相救，最后长伦这厮被咱们的抚标和杨军门的督标联手擒下，已经送还胜保处，让他依军法处置了。”
涉及到了身家性命，张亮基也变得才思敏捷了，折之不提长伦被废的事情，只是提及胜保、长伦之流跋扈，这样一来即使涉及到满汉之争，这矛盾也不会太过尖锐。
“东翁，折拟好之后，需要让杨军门看一看吗？”
对于张亮基的选择，左宗棠虽说不怎么赞成，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杨老三的法确实能让张亮基，暂时摆脱僧格林沁的报复，但长远来看，这场论战对张亮基的前程是毁灭性的。
但看看张亮基的年纪，再比比自己，三五年的疆臣也算值了，现在不动，说不定结果也不会比三五年之后更好的。
作为师爷，左宗棠对张亮基是尽到了责任，这就是所谓的职业道德，而杨猛利用的恰恰是这一点，只要左骡不过分的计较他自己的得失，那这事儿就算成了。
权力争斗，可不止是扳倒一个的事儿，株连党羽、斩草除根，才是官场惯用的手段，大清有能耐的人多了去了，不缺一个四五十岁，还做师爷的左骡。
依照张亮基的意思拟好了折之后，左宗棠先拿着让张亮基过了目，几经修改之后，他这才带着草拟的折，来到了杨猛的府上。
“哟！左骡，你上门可是稀罕事儿啊！正好是饭点儿，别走了，喝一杯再走！”
对于左宗棠的称呼，杨猛一直张口就是左骡，而左宗棠也不在意，他是个师爷，又不是什么疆臣大员，称呼左骡反而显得亲近了。
“杨军门，我这边是有公事的。”
对于怎么称呼杨老三，左宗棠也很是费了一番心思，称呼杨大人，这位才二十出头吧？显得自己就有些过于谄媚了，不符合他的脾性。
称呼杨钦差，也差不多，而且杨老三的军职主要是提督水师团练，称呼钦差的话，在张亮基面前不好开口，唯有这杨军门叫起来最合适。
“咱们要串供吧？魏夫，你来读一读，我听一听。”
看到左骡手里的折，杨猛指了指一身男装的魏芷晴，左骡也知机的递了上去。
偷偷的瞥了一眼杨老三口的魏夫，好嘛！又是个雌儿，这位年轻的杨军门，不仅会打仗，这享受也是妥妥的。
魏夫先瞧了一遍左宗棠的折，一开口，左骡又惊诧了！
这位比之前那位厉害啊！听这抑扬顿挫的口气，称呼她为魏夫，还真是不差多少的，自己折里的意思，这位全给读了出来。
“呵呵……你左骡什么时候，笔杆这么仁厚了？不过大体的意思差不多，成了！记住喽！咱们喝酒去！”
“杨军门……”
读了一遍就算记住了，这可是大事儿，怎么也要做些记录的，不然时间久了，就对不准了。
“左先生放心！一字也不会差的！”
魏芷晴合起了左宗棠的折，指了指被杨猛挡住的古雅月，左宗棠这次是惊艳了，好嘛！一个功底深厚，一个博闻强识，这俩雌儿联手，可不比自己差多少啊！若是再加上杨老三这个兵家，绝配啊！RI
杨老三的话说的不错，权力斗争之，是无分满汉的，只看地位与作用，胜保派来的这位副都统，显然是高估了自己在朝廷眼的地位。
与张亮基相比，这位只是个相当于总兵衔的武官，还是个副的，能带多少人马呢？一两千还是两三千？京营之虽说副都统的含金量不小，但比之绿营的总兵官，强的也有限。
与杨猛相比，这位无论是军职还是统领的人马，亦或是战功，都远远的不及，说些嚣张跋扈的话，这位还算是有些资格，动刀动枪，那就是找死了。
高高举起的腰刀，还没等落下来，就被门外伸进来的一把大刀片给磕飞了，飞走的腰刀钉在了大堂的柱上，颤巍巍的刀柄，带着刀身发出了一阵‘嗡嗡’的声响。
“呵呵……你这是自找的，废了他！”
“我是僧王帐下的副都统长伦，你动我试试……”
“杨军门，手下留情啊！”
这个名为长伦的副都统还在嘴硬呢！张亮基却疾步走到了跟前，就要挡住从门口跨进来的睚眦。
“僧傻的人啊！那可正好！老与僧傻有仇，你傻呆呆的来行刺老，这官司打到哪里，你家杨老也是赢定了，不知死？杨老也不让你死，下半辈躺着慢慢悟一悟怎么做人吧！
弄他的时候，找把铁锤，敲碎了他腰眼附近的脊梁骨，这样的话不仅腿废了，下面那物事也废了，惹杨老，生死两难啊！”
杨猛说完之后，睚眦那两个人也不管张亮基的阻拦，上去几脚就踹翻了长伦，拽着辫就拖了出去。
“杨老三，长伦是朝廷命官。就是犯了律法也得交由刑部议处！”
见杨老三要玩真的，张亮基也怒了，得罪胜保是一回事儿，废了他的手下就是另一回事儿了，长伦说的不错，胜保的手下就是僧王的手下，僧王后面还有个恭王。拒绝胜保协饷，那只是公事公办，废了长伦，就是实实在在的打脸了，打的不仅是胜保的脸，还有僧格林沁的脸。
“交！老又没说弄死他。这位在巡抚衙门当堂行凶，手下人制止的时候，下手重了些，受点伤也不为过吧？
再说了您是谁？堂堂的湖北巡抚呐！疆臣呐！岂容他一个小小的副都统在您面前张牙舞爪？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您这官是有的做，可这人就没得做了！”
杨猛与张亮基说话的功夫，外面就传来了长伦凄厉的惨嚎。事儿已经做了，说什么也没用了。
“你……你这是在害我啊！”
行了！这回不仅与胜保结了死仇，那个节制直鲁豫皖的钦差王大臣僧格林沁，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了。
“害不害的，看嘴上功夫，左骡不仅嘴上功夫厉害，笔头上的功夫更厉害，现在您不该找我说话。而是该让左骡给朝廷上折了！
胜保越界在先，长伦行凶在后，这仗打得！打一打朝廷的满汉之争，国难当前，他胜保破坏满汉臣工之间的和气，是想干什么？让长毛贼越发的坐大吗？左骡看你的本事儿了！”
杨猛说话的时间，一脸青白的长伦又被拖了回来。腰间剧痛的他，已经说不出囫囵话儿了，只能用一双充满怨毒的双眼瞪着杨猛。
“爽了吧？你小也算是便宜你了，你的家口安在了京师吧？等等看。要是有机会的话，你家里人也好过不了，杨老最拿手的本事就是抄家灭门。
你这伤啊！伺候的好能终老，伺候不好你只能烂在炕头了！慢慢的烂，一丝丝的烂，从腿脚开始，到了肚你也差不多就到这了。”
自始至终杨老三都是坐在门槛上说话，一声声一句句，听得张亮基和左宗棠，都有些毛骨悚然了，显然这样的事情，坐在门槛上这位，不是第一次干，两人这次也算是知道他的诨号为什么叫做杨三傻了，做事全然不计后果，不是傻是什么。
“杨军门，这道折上不得啊！一旦上了，抚台大人的前程就毁了！”
张亮基的脑早就成了一团浆糊，但左宗棠明白啊！杨老三这是使唤张亮基呢！这道折一上，即使打赢了官司，朝廷也会嫉恨张亮基的。
“都说你左骡会兵法，我看那也是吹出来的，这叫死求活，也叫扯虎皮做大旗，事情已经做了，僧傻和胜保会放过他？
胜老四给僧傻告状，僧傻让恭王出头，弄死他轻而易举，把事情闹到朝堂上，看朝廷怎么处理，处置抚台大人，朝廷就不怕天下的汉员心寒？别忘了，南边还有个天京呢！
这三五年之间，凭朝廷的本事，怕是对付不了长毛贼的，现在能打的，除了一个老，再就是在湖南办团练的曾涤生了，那老小也不一定一路顺风，闹不好这路还坎坷着呢！
老现在可是最能打的，川西平朵康、岳州破江边大营、收复武汉三镇，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摆在那里呢！处置了抚台大人，朝廷就不顾及老的想法了？”
趁张亮基稀里糊涂的时候，杨猛也开始与左骡正理八经的说话了，这一套套的说出来之后，左骡的脸上也露出了愕然的表情，谁他妈再说门槛上的那个是杨三傻，左宗棠大耳刮抽死他！
那个傻能说出这番话，提到兵法一事儿，左骡也是悚然而惊，这位做官的手段，用的可不是权术，而是带着杀气的兵法。
“杨军门，左季高受教了！”
“呵呵……受教的事儿还在后面呢！慢慢等着吧！送长伦回去的时候，别用汉臣，找几个满官，不然汉臣去了，怕是回不来的。”
杨猛可不管左骡的表情，说完了这些之后，杨猛抬脚就走了，这事儿要是左骡按着自己的法做了，张亮基肯定毁。他左骡也好不到哪里去，有些事儿、有些话，就得往长远，再往长远看一看，三五年是不够的，十几年才差不多靠谱。
左骡是湘阴名士，湖南第一师爷。跟着张亮基入武汉三镇，许多人都是清楚的，这一把玩的很不错，废了长伦，那就叫立威，给左骡支了昏招更重要。
张亮基虽然犯了糊涂。但刚刚自己的话，他也多少听去了一些，作为张亮基的幕客，左骡是必须要出力的！论战的折一上，话语再弄得歹毒一些，跑不了张亮基也跑不了左骡的。
望着小了自己几乎一半的杨老三离开巡抚衙门，左宗棠也有些看不透这个人了。通过这些天的接触，左宗棠一直认为杨老三是个爽直而能打的人，现在看来还得加上俩字：阴狠！
“东翁，这事儿……”
“就按杨老三的法来，论战！”
张亮基确实有段时间是糊涂的，但他的反应也不算太慢，杨猛后边说的那些，他也基本都记住了。三五年或许就能有转机的，这是个机会，必须抓住喽！
“东翁，杨老三的法虽有奇效，但后患比默不作声更大啊！”
左宗棠可不是傻，虽说杨老三的主意，是个立竿见影的法。但隐患也是能要人命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如今僧王、恭王是满人的翘楚之辈，这样的委屈，他们势必不会认账。不动就是死路一条，动了或许还有翻身的机会。
这话也不能按着杨老三说的来，就说我们两人在商讨布置拱卫武汉三镇的大事儿，胜保的亲信长伦，强闯巡抚衙门，张口就要五十万的协饷，我不过犹豫了一下，这长伦挥刀就砍，杨军门舍身相救，最后长伦这厮被咱们的抚标和杨军门的督标联手擒下，已经送还胜保处，让他依军法处置了。”
涉及到了身家性命，张亮基也变得才思敏捷了，折之不提长伦被废的事情，只是提及胜保、长伦之流跋扈，这样一来即使涉及到满汉之争，这矛盾也不会太过尖锐。
“东翁，折拟好之后，需要让杨军门看一看吗？”
对于张亮基的选择，左宗棠虽说不怎么赞成，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杨老三的法确实能让张亮基，暂时摆脱僧格林沁的报复，但长远来看，这场论战对张亮基的前程是毁灭性的。
但看看张亮基的年纪，再比比自己，三五年的疆臣也算值了，现在不动，说不定结果也不会比三五年之后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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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左骡，你上门可是稀罕事儿啊！正好是饭点儿，别走了，喝一杯再走！”
对于左宗棠的称呼，杨猛一直张口就是左骡，而左宗棠也不在意，他是个师爷，又不是什么疆臣大员，称呼左骡反而显得亲近了。
“杨军门，我这边是有公事的。”
对于怎么称呼杨老三，左宗棠也很是费了一番心思，称呼杨大人，这位才二十出头吧？显得自己就有些过于谄媚了，不符合他的脾性。
称呼杨钦差，也差不多，而且杨老三的军职主要是提督水师团练，称呼钦差的话，在张亮基面前不好开口，唯有这杨军门叫起来最合适。
“咱们要串供吧？魏夫，你来读一读，我听一听。”
看到左骡手里的折，杨猛指了指一身男装的魏芷晴，左骡也知机的递了上去。
偷偷的瞥了一眼杨老三口的魏夫，好嘛！又是个雌儿，这位年轻的杨军门，不仅会打仗，这享受也是妥妥的。
魏夫先瞧了一遍左宗棠的折，一开口，左骡又惊诧了！
这位比之前那位厉害啊！听这抑扬顿挫的口气，称呼她为魏夫，还真是不差多少的，自己折里的意思，这位全给读了出来。
“呵呵……你左骡什么时候，笔杆这么仁厚了？不过大体的意思差不多，成了！记住喽！咱们喝酒去！”
“杨军门……”
读了一遍就算记住了，这可是大事儿，怎么也要做些记录的，不然时间久了，就对不准了。
“左先生放心！一字也不会差的！”
魏芷晴合起了左宗棠的折，指了指被杨猛挡住的古雅月，左宗棠这次是惊艳了，好嘛！一个功底深厚，一个博闻强识，这俩雌儿联手，可不比自己差多少啊！若是再加上杨老三这个兵家，绝配啊！R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