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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2 任性胡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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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脑被小朋友搞出了问题,今天维护的小DD才上门帮我弄好,让大家久等了,不好意思。)

    原来如此,青衣轻挑了挑眉稍,她体内种植了蛇鳗,自然不能再与肖华一起,彩衣这么做,反而帮了她一个忙,让肖华以为她死了,从而也让肖华死了对她的心。

    虽然这是她所愿,但与他终究是到了头了,忍不住地心酸。

    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握住,这一动,血流受到影响,浑身血脉针刺般得痛,更是清晰,痛得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抖动,额头上冷汗密密地渗出。

    彩衣见青衣如此,以为她是被气成这样,不禁得意,“你一定不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如果不是青衣的身体太过于虚弱,真想把青衣当初施在她身上的拆骨之痛加倍还她。

    她虽然要肖华认为青衣死了,但青衣终究是肖华的软肋,留着青衣,就相当于拿捏住肖华的软肋,她不会蠢到把这样一颗好棋子弄死。

    反正当初青衣给她的,她都会连本带利地还给青衣,先伤她的心,等把她的心伤透了,痛不欲生的时候,再把她收集来的酷刑,一样一样用在她身上,那时一定很有趣。

    彩衣光想想,就觉得整个世界都与以前不同了。

    看着彩衣眼里无法掩饰的得瑟,青衣有些无语,八字没一撇的事,有什么值得得瑟的。

    “你对我做了什么?”彩衣在她手上吃过苦头,知道她手上功夫不弱,不会对她全无防范地靠这么近。

    “不过是些软骨散而已。”在彩衣看来,青衣现在就是插了翅膀也飞不出她的手掌心。

    青衣眉心微蹙了蹙眉,躺倒下去,接着睡觉。

    彩衣想看青衣气愤抓狂,结果青衣一如往常的淡漠,失望之余生生憋了一肚子的气,狠不得把青衣揪起来,狠狠地煽几个巴掌,可是青衣从雾竹林上来后就昏睡了两天,气息弱得随时可能断去。

    也不知是不是软骨散灌得太多,这会儿醒来,也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象是一根手指都能把她戳死。

    彩衣怕失去这颗棋子,这会儿真不敢碰她,把气压了又压,最后实在忍不下,重哼了一声,拂袖出去。

    青衣等彩衣离开,强忍着刺心的痛,打量四周,发现这里竟是一间设计得极周密的密室。

    揭开窗帘,一面铜盆大小的水晶屏,可以将外室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连声音都听得明明白白,只是不知道外头能不能听见这里面的动静。

    彩衣没有封住她的嘴,想来外头是听不见里面动静的。

    青衣光这点动作就已经累得气喘嘘嘘,这会儿想开门逃走,真是痴人说梦,不由得自嘲苦笑道:“果然柔弱。”

    好在彩衣想用她做为对付肖华的杀手锏,在彩衣没有得到肖华以前,不会轻易对她怎么样,也就意谓着她还有时间。

    现在只盼这条幼鳗早些适应她的身体,扎根下来,恢复体力应付面前的困境。

    北疆王死于尸乱,蛇侯失踪,增城自然而然地被北燕接手。

    增城总督府后院。

    贾亮站在不远处的院门外,急得除了搓手,还是搓手。

    忽地听见一阵脚步声匆匆而来,回头望去,却见平阳王原本就冷峻的面庞越加冷如冰块,后脖子不由得起了一股寒意,缩了缩脖子,退站开去。

    夜只睨了眼小心地站在门侧的贾亮,就望向院里凉棚。

    棚下,肖华闲坐在石桌旁,把玩着两粒黑玉棋子,脸上神情淡淡,看不出喜乐。

    深眉不由得微微一蹙,走到桌边,瞥了眼搁得凉了的茶水,冰冷的脸庞,又沉下去三分,“不管你信与不信,她的尸骨就在隔壁。”

    肖华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只是信手将手中一粒棋子落下,“仅凭一件衣服,就认定是她?”

    夜皱眉,“你还想凭什么?”在雾竹林寻到的尸体,有哪一个不是被啃噬得血肉全无,又有哪一个还能分辩得出相貌?

    那日青衣穿着那件衣衫进的雾竹林,难不成还能中途去换过一件衣衫飞上天?

    “你是自欺欺人。”

    “或许是。”肖华声音仍是淡淡地,“蛇侯一日没有寻到,凡事皆有可能。”

    夜不信这些死而复生的旁门歪道,耐着性子,走到桌边,在棋盒里拾起一粒棋子,落在棋盘上,“你是一国之君。”

    “我也是一个女人的丈夫。”他治得好一个国,而治不好自己的家,可笑,也可悲。

    “国不能一日无君。”

    “我这个国君不过是暂时替你做的,替了这些年,也早不耐烦了。不如就此告示天下,将这位置物归原主。”

    夜被他的话呛得噎住,半晌才出得声,“胡闹。”

    “我说是真心话。”肖华抬眼起来,漆黑的瞳眸一片清明。

    夜与他四目相对,将手中棋子握紧,揪心的痛,“难道她比百姓民生更为重要?”

    肖华平静地望着兄长,“她不过是一个小女子,永远不会比百姓民生更重要,但她重要过我的性命。”

    为了她,他逆天而行,屠神斩鬼,踏着尸山血海而过,不犹豫,不怨尤,也不后悔。

    为了她,他不惜一切。

    过去是,如今是,以后也会是。

    “她已经死了。”

    青衣死了,夜的心也象是被人狠狠地挖去,而他的悲痛还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只能独自在无人的角落舔着心头的伤。

    因为那个女人是他弟妹,他不能象肖华一样任性,以她的丈夫的名义,守在雾竹林,一具一具地查看尸身,确认她的生死,更不能象他一样明明看见她的尸骨,还任性地全城搜查。

    所有一切任性之事,都因为他是她的丈夫,名正言顺。

    然再是任性胡为,她难道就能活转来?

    夜这些年,看过太多的生死,然这时一想到这个‘死’字,心脏如同撕裂般得痛。

    仿佛又看见满是血腥的训练场,倦缩成小小一团的她抬脸起来,那张小脸明明惨白无色,一双大眼却如水一般清宁,耳边是她清冷嗓音,“要怎么样可以过那道门?”

    他告诉她:一百个狼头就能过那道门,过则生,不过则死……

    她迈过了一道又一道的生门,却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生死当真由不得人。

    夜深吸了口气,压下忽地涌上来的酸楚,“如今她尸骨未寒,你当真忍心?”

    那具尸身,从雾竹林运出来,装在棺中,直到现在还停在隔壁屋里。

    她的丈夫置之不理,而他也就不能就此将她安葬,让她入土为安。

    肖华一粒一粒地拾被夜堵死的棋子,不答。

    当他第一眼看见那副尸骨时,也以为她死了,但醒来后,却发现体内雄盅仍然安静,没有任何异样。

    如果青衣死了,她体内的雌盅定然难活,那么他体内的雄盅不会如此安份。

    他怀疑青衣已经离开了雾竹林,立刻下令封住增城所有道路,派兵挨家搜查。

    但这些,说出来,落在他人耳中,只能得到‘荒谬’二字。

    因此,他的理由无法公布于世,在他人眼中,他的所做所为,不过是他的任性胡为。

    夜瞪着面色平静的兄弟,憋压在心里的怒气迅速膨胀,象是要将他的胸脯炸开,他压着怒气,静静地等,结果好一会儿,肖华拾尽那些死棋,却平静地将一颗棋填在一处空处,仿佛根本没有听见他所说的话。

    他忍了又忍,终究忍无可忍,手掌猛地扫过棋盘,将棋盒连着棋子一并扫落地上,棋子四处乱溅。

    他们母亲死的早,夜处处小心地护着这个弟弟,二十几年来,还是头一回冲他发这么大的火。

    夜瞪着脸色微白的兄弟,深吸了口气,手攥成拳,起身急走。

    他怕再呆下去,真会气死在这里。

    肖华知道兄长对他已经忍到了极点,望着兄长僵直的背影,轻叹了口气,“那女子,当真不是青衣,让贾亮把她葬了吧。”

    夜停住,略转身过来,斜睨着他,“你凭什么说不是她?”

    那些天,从雾竹林出来的尸体一具不漏得送去乱葬岗,就连对方奉茶侍女的的尸骨都一个不少地被找到,那具尸骨不是青衣,还能是谁?

    肖华捂了捂胸口,平静道:“我体内的盅叫朔月,朔月是一雌一雄两条盅,雌雄二盅生死相依,不能独活,人在盅在,人亡盅亡。雌盅死了,雄盅自然会有所感应,躁动,八十一天后,就会枯死。如果雄盅死了,雌盅也是如此。雄盅在我体内……”

    凌云一直守在肖华身边,研究盅术,夜哪能不知,他虽然不懂盅,但走南闯北,又岂能没有一些见识,听了肖华的话,眸子即时一沉,“难道雌盅在十一体内?”

    肖华轻点了点头,这个理由在世人看来,虽然荒谬无稽,但他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些。

    夜唇线慢慢抿紧,深看了兄弟一眼,大步而去,对肖华的无稽之说,既没有说信,也没有说不信。

    贾亮见夜寒着脸出来,把脖子又缩了缩,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夜在贾亮身边停下,低道:“把她寻个地方葬了吧。”

    贾亮当然知道平阳王口中的她是谁,怔了一下,“那碑如何立?”

    他话才将将说完,夜冷硬的身影已经在五步之外,只丢来如同冰碎的二字,“不立。”

    贾亮彻底呆住。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