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小说网 > 娇术 > 第六百三十四章 推门

第六百三十四章 推门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武林小说网 www.50xs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五哥,这个好吃!”季清菱尝出味道,一时有些惊喜,伸出筷子给顾延章也搛了一个,正要放到他碗里,却是见身旁那人面带笑意地看着自己,拿手心慢慢将其面前的碗给盖住了,不叫她将筷子放过去。

    他挨得近了,问道:“是哪个好吃?与我尝尝。”

    简直是司马之心,昭昭若现。

    季清菱不免犹豫了一下,转头要去看门口,却听身侧那人又道:“旁人都不在,只有我一个,你要看谁?”

    声音里头竟似带着三分委屈。

    她回过头,果然见那人挨得十分近,一双眼睛、一张脸面装着可怜的样子,不免有些好笑,嗔道:“五哥!”

    一时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一只花酿里头灌满了馅,颇有些分量,在两根筷子当中被夹出了两道深深的凹痕,仿佛稍不留意,便要掉得下去。季清菱便将其放到自己碗里,用筷子截了一小块出来,抬手喂到了顾延章面前。

    他张口吃了,眼睛却是依旧看着她不肯挪开,目光灼灼,其中好像燃烧着小簇小簇的火焰。

    这一处地方的窗、门俱是开的,因庄子就在山脚下,里头栽种了许多大树小枝,十分凉爽,又兼门窗对流,只闻得淡淡的菖蒲、艾草味,想来是日前才熏了蚊子。

    不知是被那味道熏的,还是被眼前人的目光中的烟火熏的,季清菱只觉得心跳得异常地快,自心底里生出一股冲动来。

    鬼使神差的,她忽然就将手中碗筷放了,慢慢抬起手来,扶住了对面那人的后颈,自己倾身上前,轻轻地贴了上去。

    她吻住了他的唇,恍惚之间,全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只晓得对面那人双手环住了自己的腰,自后打前,一路往上,隔着衣服拥得紧紧的。

    两人交换了一个长长的吻。

    季清菱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退开的,她食不知味地将一碗饭吃完了,好像还添了不少菜,可到底吃进去的都是些什么味道,却是半点记忆都没有,只知道自己一只手被五哥抓着,夹菜也不好夹,吃饭也不好吃,在这极凉爽的地方,两人的握在一起的手心中全是汗,湿漉漉的,只是一个人都不肯放开。

    她脑子里头有点晕,恍惚间听得身旁人贴着自己的耳朵道:“外头种了好多月月红,都开了……”

    季清菱头脑之中一片空白,此时已经只懂得点头,被他揽腰带得起来,两人一道往外走。

    院子后头果然有一处不大不小的园子,占地不过两三亩,外头只用当地常见的万年青同刺藤种出来一道堪堪及人腰高简陋的“树墙”,半点不阻碍人的视线。

    极目望去,远处是矮矮的苍翠青山,想来是前一阵子才下过几场暴雨,自山上冲下来一道长长的瀑布,看着如同白练一般蜿蜒而下,隔着百丈的距离,犹听得隐隐约约哗啦啦的声音。

    园中旁的花草都没有种,全是当地常见的一种野花,唤作月月红的,花开得连连绵绵,不是一丛一丛,却是一大片一大片,其中颜色间杂,有玫红、深黄、大黄,又有白黄、白红相间,毫无规矩地长在一处,枝丫缠绕,桃红与浅黄的花朵亲热地交缠,开得正盛的重重叠叠的深红花瓣旁簇拥着许多朵含苞待放的白色、黄色蓓蕾,单瓣的、叠瓣的、重瓣的,疏落的、热闹的、盛放的,满地都是,甚至在荆棘拦着的园子外头,依旧有成片成丛的花蔓延而前,直直长到山脚下去。

    因这月月红品种贱,处处都能见得,百姓不以为然,富贵人家也不当回事,只一味去养些芍药芙蓉牡丹为贵,此时乍然在此处见到开得热闹到了极处,自成气候的漫野的花,从花朵到花枝,都能看出是没有被人打理与修剪过,别有一种放肆的美。

    季清菱站在石板铺就的小道上,置身于花丛之中,只觉得就着夕阳,远处山峦如黛,近处花开五彩,着实叫人心旷神怡,仿佛自己也如同那野花一般,随心所欲无所拘束。

    她忍不住感慨道:“真美,都说良春召以烟景,其实天地间景物哪里又分四季。”

    她一面说,一面回过头。

    顾延章正站在她身后,两人隔着一步,他低下头,只看着她,不看花,亦不看景,眼睛里头仿佛贮存了一池潭水,一眼望去是清的,下头却是深浅难测。

    他的眼神温柔得醉人,似浓烈的酒,能将人醉溺其中。

    季清菱的心砰砰地跳。

    她听得他道:“确是真美,只是我比之何如?”

    季清菱听得一愣,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应当如何回答。

    他却并不放过,复又低下头,拉过她的手,放在了嘴唇面前,轻轻地吻了上去,复又执着地问道:“我比之何如?”

    明明是一张极熟悉的脸,可莫名的,季清菱竟觉得魅惑异常。

    她的心底里有大朵大朵的烟花炸开,躁动着,蛊惑着,催促着。

    她张了张口,终于轻声道:“君美甚。”

    他盯着她不放。

    季清菱又上前半步,抬起头,郑重地道:“纵然美人迟暮,英雄老去,白发如雪,五哥依旧最美。”

    两人隔着半步,虽手握着手,却并不挨着,只一人仰头,一人低头,互相对视。

    她抿着嘴,望着他笑,只觉得从前学的多少细腻诗词,全数已是抛于脑后,此时只会用极赤|裸的话语给自己表白。

    月月红的花香味并不太浓,清清淡淡的,风一刮过,便能带下一地的花瓣并一阵香味,那香味吹到她鼻端,也成了甜香。

    “天要黑了……”

    她听得他道。

    两人慢慢地循着小道往回走,谁也没有说话,只十指交扣着。

    出门时天色尚亮,回家时却已经日落西山。

    屋里不知何时已是有人点了灯,昏黄的光透过窗门处的薄纱映照了出来。

    离开时开着的门却被关上了。

    两人到得地方,顾延章行在前头,忽然停住了脚步,只退开一步,转头看着季清菱微笑。

    她心中已有所觉,迈步上前,将右手抬起,轻轻推开那两扇紧闭的门。

    ***

    不过才过了短短小半个时辰,这一间厢房中的布置已经迥然相异。

    先前在上边吃过晚饭的桌椅已经撤走,入门处空荡荡的,与门口相对的地方外间最里边却是不知何时摆上了四张大大的交椅,两两相挨,正中又有一张高高的小方桌,桌上点着两根成人拳头大的红烛。

    墙上贴着一个大大的“囍”字,屋中披绸挂缎,映入眼帘的全是喜庆的彩色。

    而在那四张交椅面前的地上,却是各自摆了一个蒲团。

    她不由自主地转过头。

    顾延章正看着她,微笑道:“我家清菱十八了,当日没有来得及给你过生,今日一齐补了,连同婚礼……”

    季清菱下意识地喃喃道:“从前六礼已是走过了……”

    顾延章微笑道:“那是给旁人看的,今日只是咱们自己的。”

    一面说着,一面扶着她的腰,轻轻带进了门,转身将门栓给插上了。

    季清菱本以为要去那交椅面前,不想却是被带进了里间。

    床榻上的帐幔、床被已经全数换了新颜,彩绸喜帐高高挂起,床被上摆着珠翠团冠,另有一条黄罗销金裙,团冠珠光宝气,在烛火下显得越发的流光溢彩。

    她只觉得嗓子有些发干。

    虽然从前同五哥说过,自己并不在意俗礼,可今日真正看到了这一场布置,心底里却是惊喜大过其余。

    她只在原地稍站了一会,已是见得顾延章上前将那凤冠拿起,温柔地看着自己,心中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道:“五哥,我身上都是汗,我想先……”

    话还没有说完,顾延章便轻声道:“我身上也都是汗。”说着看了一下后头,又道:“隔间有热水。”

    季清菱下意识地往隔间走,果然一进得去,便见当中摆着两个大木桶,都用木盖子盖着,一旁的衣架上还搭着簇新的里衫,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谁人备下的。

    她转过头,后边顾延章已是跟了上来,上前将其中一个木桶的盖子揭开。

    白色的水汽顿时冒了出来,热气腾腾的。

    他探手进去试了试水温,抬头看着她,轻声唤道:“清菱,过来。”

    过来作甚?

    季清菱情不自禁地在心中问道,可是还是乖乖地走上前去。

    她手心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嗓子干渴异常,踟蹰了一下,站到了他面前。

    顾延章俯下身子,伸手解开了她腰间的绸带。

    季清菱今日穿的乃是窄衫长裙,肩上配有披巾。

    先被拿下来的是披巾,紧接着是外裙,而后是里头的内衫,一层一层,最后脱到只剩小衣时,她再忍不住抓住了他的手,轻声叫道:“五哥……”

    顾延章轻轻地“嗯”了一声,却是不为所动,只将她的手指反握住,一点点掰开。

    隔间里燃着一根巨烛,映照得满室明亮如白昼。

    季清菱上身只着了一件小衣,局促不安地立在当地,忍不住右手环胸,扶着单手左边的臂膀,颤抖着转头看向那蜡烛。

    不是没有裸裎相对过。

    只是这一回,实在是……太亮了……

    仿佛察觉到她的忐忑,顾延章站直了身子,拉着她到了桶沿,柔声道:“我只先帮你将头发洗净了。”

    听得他这般说,季清菱顿时松了口气,就着桶边的小几坐了上去。

    她头上本来只用缎带束着,一解开,一头青丝便松了开来。

    很快,温热的水自她的头顶一路下滑,从颈项到前胸,从后背到腰部。

    她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

    身上湿漉漉的,都是水迹,让她莫名地有难以言喻的羞涩感。

    茶籽枯淡淡的香味氤氲开来。

    季清菱坐在矮几上,脑子里头忍不住胡思乱想。

    ——会不会当真只是洗头?

    应当不会罢……

    只是……

    她心中乱糟糟的,想了半日,好像脑子里闪过许多念头,可回过头来,却是什么也记不起来。

    等到回过神,才发现五哥已经在用铜盆盛了茶籽枯的水,给她细细地搓洗头发。

    仿佛洗了许久,还用清水过了两回,他才耐心地道:“我给你用巾子擦干。”

    语毕,果然拿了巾子给她绞干头发。

    他一连换了好几块方巾,擦得十分细致,等用到最后一块,给她将头发包裹在干巾里头的时候,季清菱终于觉出不对来。

    有手指一路往下,沿着她的背脊,轻轻挑开了那一件小衣后头的带子,自她的肋骨向前探。

    即便季清菱早有准备,此时亦是不由得微微发颤。

    她咬着唇叫道:“五哥……”

    一面把手隔着衣服,捉住了停顿在自己胸前的那一只手。

    他凑上前,自后往前,张嘴噙吻住了她的耳垂。

    她听得他在耳边低声问道:“我帮你沐浴好不好?”

    那声音喑哑,仿佛带着勾子,拉着她不让走。

    季清菱全身发热,想要摇头,却是已经被他一手由背后环着肋骨,一手托着膝弯,整个横抱了起来。

    不知何时,他的上半身已经不着寸缕,此时她被半托抱着,腿部贴着他的腹部,左胸侧贴着他的胸膛,肌肤触及的地方微微发硬,又微微发热。

    从木桶外头到得木桶里头,只要一个呼吸的功夫。

    天气热,木桶中的水自然也凉得慢,两人入得桶中,里头的水波打着晃,本就大半满的热水满溢出去,溅了一地。

    季清菱被热水一激,忍不住环着对面人的颈项,想要站起来。

    她身上小衣的束带早已解开,这般挣扎一动,又被水波一荡,还有人暗地里时不时地偷偷撩扯,早没了蔽体的作用,幸好夹在两个人当中,才没有浮在水面上。

    季清菱自是并无所觉,半点不晓得自家的小衣已经在水里头悠悠地打着晃,正摆着带子尾巴择机好要窜到水面去同那一块浮着的帕子凑成一对。

    她双脚踩着木桶下的滑水,双手扶着顾延章的肩颈,半站起来,正要立稳了,却忽然见得对面人望过来的眼神都不对了,当中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焰,只半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