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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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假期结束前的一个星期，一天晚上，小妍姐姐给我打电话，说让我把家里收拾收拾，她买点菜，今天是她上的最后一天班，刚发了工资，去超市买了不少好吃的，一会儿回家给我做饭。
她说她不上班了，我心里又高兴又难过的。
高兴的是，小妍姐姐终于不用那么累了，难过的是，这也意味着，小妍姐姐马上就要走了。
家里没什么好收拾的，每天小妍姐姐上班之前，都会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
我要做的，就是把我在家里生活一天产生的垃圾给丢掉，然后象征性的扫扫地，也就完事儿了。
过了十分钟那样吧，小妍姐姐回来了，拎着一大堆好吃的，还买了一瓶红酒。
她说要跟我喝点，都这么多年了，还没跟我一起喝过酒呢。
她在厨房炒菜，我在旁边帮她洗，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我俩就像夫妻俩似的。
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每天也都很开心，要是能这么一直过下去，那该多好。
小妍姐姐做了一大桌的菜，然后把她买的那瓶红酒给倒上，举起杯跟我碰了一下，说要干杯。
她说话的时候，脸上一直带着笑，我看她这么开心，心情也好了不少，举起杯一口就给干了。
原来没喝过红酒，一直都想喝，觉得这个东西，是有钱人才能享受的。
不过真喝到了嘴里，就感觉红酒真难喝，和原来喝的葡萄酒不一样，一点都不甜，感觉还特别涩。
唯独有一点好处，红酒可能是不爱醉人吧，要是白酒的话，这么一杯下去早就倒地下了。
干了一杯之后，我俩就这么一口一口的在那，吃着小妍姐姐做的菜，感觉也挺有意思的。
饭吃到一半，突然传来了几声敲门声。
我和小妍姐姐的朋友很少，几乎没人来，所以说有人敲门，对我俩来说确实是个稀奇事儿。
小妍姐姐说了句应该是收卫生费的吧，一边说着，一边去开门。
可门打开之后，我看见门外站着一个女人，看模样也就十多岁，特别有气质，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就挺贵，怎么看也不像是收卫生费的。
小妍姐姐看见她，下意识的就想把门给关上，那个女人却把包给伸了进来，挡住了。
“妍妍，你连妈妈都不想见吗？”那女人说了这样一句。
当时我就懵了。
我从来都没见过小妍姐姐的亲妈，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只知道小妍姐姐小时候，她爸妈就离婚了，听说是找了个大款，去了大城市，再也没有联系过小妍姐姐。
这时候，我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门外的女人，她很漂亮，很年轻，我知道她实际年龄应该是四十多岁了。
小妍姐姐长的比较像我后爸，她妈只是眉眼间和小妍姐姐有点像，眼角连一点鱼尾纹都没有，这说明她的生活很好，很会保养。
“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知道你讨厌我，我就说几句话，说完就走。”
女人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哀求，小妍姐姐想了想，还是给她拿了双拖鞋，叫她进来。
她走到房间里，在桌旁找了一张椅坐下，至于桌上的菜，她看都没有看一眼。
“这是你爸后找的那个女人，带来的儿吧，还行，长的挺精神的。”
女人冲我笑了一下，因为她是小妍姐姐的亲妈，我想跟她说一声阿姨好，但我用余光看见小妍姐姐瞪了我一下，就把头给低下了，没敢出声。
“有什么事情，你就赶紧说，说完了就赶紧走。不要以为你帮了我，我就会感谢你，这些都是你欠我和我爸的，你还我是应该的。”
小妍姐姐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感情。
“那天瑶瑶的爸爸在，我没办法多说，可是妍妍，你怎么去了那种地方工作？你知不知道这对一个女孩来说意味着什么，要是人家知道了，你会被人家看不起的。”
“我去哪工作不用你管，哪怕我出去卖，也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小妍姐姐突然愤怒了：“要是你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回家好好疼你那两个孩去吧，我是死是活，跟你有什么关系？”
听完她俩的对话，我彻底懵了。刚刚我听小妍姐姐她妈提到了瑶瑶，下意识的，我就想到了吴梦瑶。难道说，小妍姐姐她妈也是张鹏和吴梦瑶的母亲？
我浑身哆嗦了一下，不敢再想下去了。
自始至终，小妍姐姐都没有给她一丝一毫的好脸色。
“妍妍，你就这么恨我？，一点机会都不想给我？”
女人在那愣了半晌，眼睛有点湿了，声音有些颤抖，问了小妍姐姐一句：
“你十岁那年见到我，还知道管我叫声妈妈，现在连妈妈都不肯叫了。”
“十岁之前我肯叫你，是因为我信了你跟我说的，爸爸对你不好，你才和他离婚。”
“十岁之后我才知道，根本就是你先跟那个男人好上了，爸爸才打你，然后和你离婚的。”
小妍姐姐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但在桌下，她死死的抓着我的手，手一直在颤抖。
我能理解小妍姐姐，如果现在我爸回来，哪怕变成了亿万富翁，我也一定不会认他，他欠给我的亲情，不是用钱就能补偿的。
良久，女人终究还是叹息了一声，在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堆东西，递给小妍姐姐。
“这是你的护照，机票也订好了，到机场就可以取，你尽早收拾东西吧，等走的那天，我开车送你去机场。”
“这张卡里有二十万，到了那边换成美金，不用省着花，如果不够，我再给你汇过去。”
“算我借你的，等我以后赚钱了，连本带息都还给你。”
小妍姐姐一点都没推脱，把桌上的东西拿了过来：“还有，不用你送我，我自己能走。”
她俩说话的时候，我一直没出声，但我心里已经波澜起伏了。好端端的，给小妍姐姐送护照干什么？
听这个意思，难道说小妍姐姐要去美国上学了？
可我明明记得，录取小妍姐姐的，是都的一所重点大学，小妍姐姐的录取通知书我还看过呢。
我很想问问小妍姐姐，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我看了看小妍姐姐的一脸冰冷的模样，很明智的选择没有现在就问她。
“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就走吧，这二十万足够了，不用再给我汇钱，在那边打工也足够我毕业。”
“以后，也不用再和我联系了，这张卡里的二十万，加上四年的费，还有这张机票钱，还钱的时候，我会联系你的。”
小妍姐姐直接下了逐客令，根本不像见了自己的亲妈，反倒像是见了自己的仇人一样。
“妍妍，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才说了几句话，你就要赶我走？”
小妍姐姐她妈还是一脸恳求的模样，那语气，我看着都有点过意不去了，感觉她挺可怜。
但我转念一想，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我那个把我和我妈扔下了，自己去逍自在的爹呢？
一股恨意袭来，我又开始不同情她了。
她这句话说完，小妍姐姐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眼睛看着窗外，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实际上想要表达的意思是：我不想搭理你。
看见小妍姐姐这样，她也知道就算把话继续说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所以，她把注意力转向了我，又从包里掏出了一打钱，看厚度应该是一万。
“张鹏和瑶瑶还小，不懂事，你们在校的事情我都知道，他们也确实是不像话了。”
“这些钱，你收下，自己买点什么都行。阿姨替他们跟你说声对不起，以后，他们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了。”
她把钱递给我，我没接，想告诉她已经赔过钱了，这钱我不能拿，可小妍姐姐却把钱给接过来了。
“阿龙，拿着，这钱是你应该得的。”
我不知道小妍姐姐为什么让我收下这个钱，但她这么做，就一定有她的道理。她把钱塞到我手里，又把头扭到了一边，看向窗外。
“行了，我也没什么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女人冲我笑了一下，起身，走到门口，穿好鞋。我想去给她开门，可小妍姐姐按了我的手一下，意思是不让我去。
女人彻底失望了，无奈的笑了一下，临走之前对我说了句：“以后吴梦瑶她们还找你麻烦，你告诉我，我帮你解决。有什么困难，你也可以跟我联系，能帮上的，我都会帮你。”
说完，她就把门关上，离开了。
良久沉默，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刚刚那个女人的出现，她说的事情，让我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我听见眼泪掉在地板上的声音，转头一看，发现小妍姐姐掉眼泪了，才回过神。
我从纸抽里抽出一张面纸，帮小妍姐姐擦了擦眼泪，问了句，张鹏和吴梦瑶，他们也是你妈生的孩子啊？
我没敢提护照的事情，因为我心里一直在盼着，小妍姐姐不是去那么远的地方上，只是去旅旅游散散心。
虽然我知道，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但我仍然盼着，不想从小妍姐姐嘴里，亲口听见这个事实。
小妍姐姐没出声，只是点了点头，当做回答。
那是假期结束前的一个星期，一天晚上，小妍姐姐给我打电话，说让我把家里收拾收拾，她买点菜，今天是她上的最后一天班，刚发了工资，去超市买了不少好吃的，一会儿回家给我做饭。
她说她不上班了，我心里又高兴又难过的。
高兴的是，小妍姐姐终于不用那么累了，难过的是，这也意味着，小妍姐姐马上就要走了。
家里没什么好收拾的，每天小妍姐姐上班之前，都会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
我要做的，就是把我在家里生活一天产生的垃圾给丢掉，然后象征性的扫扫地，也就完事儿了。
过了十分钟那样吧，小妍姐姐回来了，拎着一大堆好吃的，还买了一瓶红酒。
她说要跟我喝点，都这么多年了，还没跟我一起喝过酒呢。
她在厨房炒菜，我在旁边帮她洗，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我俩就像夫妻俩似的。
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每天也都很开心，要是能这么一直过下去，那该多好。
小妍姐姐做了一大桌的菜，然后把她买的那瓶红酒给倒上，举起杯跟我碰了一下，说要干杯。
她说话的时候，脸上一直带着笑，我看她这么开心，心情也好了不少，举起杯一口就给干了。
原来没喝过红酒，一直都想喝，觉得这个东西，是有钱人才能享受的。
不过真喝到了嘴里，就感觉红酒真难喝，和原来喝的葡萄酒不一样，一点都不甜，感觉还特别涩。
唯独有一点好处，红酒可能是不爱醉人吧，要是白酒的话，这么一杯下去早就倒地下了。
干了一杯之后，我俩就这么一口一口的在那，吃着小妍姐姐做的菜，感觉也挺有意思的。
饭吃到一半，突然传来了几声敲门声。
我和小妍姐姐的朋友很少，几乎没人来，所以说有人敲门，对我俩来说确实是个稀奇事儿。
小妍姐姐说了句应该是收卫生费的吧，一边说着，一边去开门。
可门打开之后，我看见门外站着一个女人，看模样也就十多岁，特别有气质，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就挺贵，怎么看也不像是收卫生费的。
小妍姐姐看见她，下意识的就想把门给关上，那个女人却把包给伸了进来，挡住了。
“妍妍，你连妈妈都不想见吗？”那女人说了这样一句。
当时我就懵了。
我从来都没见过小妍姐姐的亲妈，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只知道小妍姐姐小时候，她爸妈就离婚了，听说是找了个大款，去了大城市，再也没有联系过小妍姐姐。
这时候，我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门外的女人，她很漂亮，很年轻，我知道她实际年龄应该是四十多岁了。
小妍姐姐长的比较像我后爸，她妈只是眉眼间和小妍姐姐有点像，眼角连一点鱼尾纹都没有，这说明她的生活很好，很会保养。
“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知道你讨厌我，我就说几句话，说完就走。”
女人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哀求，小妍姐姐想了想，还是给她拿了双拖鞋，叫她进来。
她走到房间里，在桌旁找了一张椅坐下，至于桌上的菜，她看都没有看一眼。
“这是你爸后找的那个女人，带来的儿吧，还行，长的挺精神的。”
女人冲我笑了一下，因为她是小妍姐姐的亲妈，我想跟她说一声阿姨好，但我用余光看见小妍姐姐瞪了我一下，就把头给低下了，没敢出声。
“有什么事情，你就赶紧说，说完了就赶紧走。不要以为你帮了我，我就会感谢你，这些都是你欠我和我爸的，你还我是应该的。”
小妍姐姐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感情。
“那天瑶瑶的爸爸在，我没办法多说，可是妍妍，你怎么去了那种地方工作？你知不知道这对一个女孩来说意味着什么，要是人家知道了，你会被人家看不起的。”
“我去哪工作不用你管，哪怕我出去卖，也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小妍姐姐突然愤怒了：“要是你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回家好好疼你那两个孩去吧，我是死是活，跟你有什么关系？”
听完她俩的对话，我彻底懵了。刚刚我听小妍姐姐她妈提到了瑶瑶，下意识的，我就想到了吴梦瑶。难道说，小妍姐姐她妈也是张鹏和吴梦瑶的母亲？
我浑身哆嗦了一下，不敢再想下去了。
自始至终，小妍姐姐都没有给她一丝一毫的好脸色。
“妍妍，你就这么恨我？，一点机会都不想给我？”
女人在那愣了半晌，眼睛有点湿了，声音有些颤抖，问了小妍姐姐一句：
“你十岁那年见到我，还知道管我叫声妈妈，现在连妈妈都不肯叫了。”
“十岁之前我肯叫你，是因为我信了你跟我说的，爸爸对你不好，你才和他离婚。”
“十岁之后我才知道，根本就是你先跟那个男人好上了，爸爸才打你，然后和你离婚的。”
小妍姐姐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但在桌下，她死死的抓着我的手，手一直在颤抖。
我能理解小妍姐姐，如果现在我爸回来，哪怕变成了亿万富翁，我也一定不会认他，他欠给我的亲情，不是用钱就能补偿的。
良久，女人终究还是叹息了一声，在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堆东西，递给小妍姐姐。
“这是你的护照，机票也订好了，到机场就可以取，你尽早收拾东西吧，等走的那天，我开车送你去机场。”
“这张卡里有二十万，到了那边换成美金，不用省着花，如果不够，我再给你汇过去。”
“算我借你的，等我以后赚钱了，连本带息都还给你。”
小妍姐姐一点都没推脱，把桌上的东西拿了过来：“还有，不用你送我，我自己能走。”
她俩说话的时候，我一直没出声，但我心里已经波澜起伏了。好端端的，给小妍姐姐送护照干什么？
听这个意思，难道说小妍姐姐要去美国上学了？
可我明明记得，录取小妍姐姐的，是都的一所重点大学，小妍姐姐的录取通知书我还看过呢。
我很想问问小妍姐姐，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我看了看小妍姐姐的一脸冰冷的模样，很明智的选择没有现在就问她。
“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就走吧，这二十万足够了，不用再给我汇钱，在那边打工也足够我毕业。”
“以后，也不用再和我联系了，这张卡里的二十万，加上四年的费，还有这张机票钱，还钱的时候，我会联系你的。”
小妍姐姐直接下了逐客令，根本不像见了自己的亲妈，反倒像是见了自己的仇人一样。
“妍妍，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才说了几句话，你就要赶我走？”
小妍姐姐她妈还是一脸恳求的模样，那语气，我看着都有点过意不去了，感觉她挺可怜。
但我转念一想，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我那个把我和我妈扔下了，自己去逍自在的爹呢？
一股恨意袭来，我又开始不同情她了。
她这句话说完，小妍姐姐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眼睛看着窗外，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实际上想要表达的意思是：我不想搭理你。
看见小妍姐姐这样，她也知道就算把话继续说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所以，她把注意力转向了我，又从包里掏出了一打钱，看厚度应该是一万。
“张鹏和瑶瑶还小，不懂事，你们在校的事情我都知道，他们也确实是不像话了。”
“这些钱，你收下，自己买点什么都行。阿姨替他们跟你说声对不起，以后，他们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了。”
她把钱递给我，我没接，想告诉她已经赔过钱了，这钱我不能拿，可小妍姐姐却把钱给接过来了。
“阿龙，拿着，这钱是你应该得的。”
我不知道小妍姐姐为什么让我收下这个钱，但她这么做，就一定有她的道理。她把钱塞到我手里，又把头扭到了一边，看向窗外。
“行了，我也没什么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女人冲我笑了一下，起身，走到门口，穿好鞋。我想去给她开门，可小妍姐姐按了我的手一下，意思是不让我去。
女人彻底失望了，无奈的笑了一下，临走之前对我说了句：“以后吴梦瑶她们还找你麻烦，你告诉我，我帮你解决。有什么困难，你也可以跟我联系，能帮上的，我都会帮你。”
说完，她就把门关上，离开了。
良久沉默，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刚刚那个女人的出现，她说的事情，让我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我听见眼泪掉在地板上的声音，转头一看，发现小妍姐姐掉眼泪了，才回过神。
我从纸抽里抽出一张面纸，帮小妍姐姐擦了擦眼泪，问了句，张鹏和吴梦瑶，他们也是你妈生的孩子啊？
我没敢提护照的事情，因为我心里一直在盼着，小妍姐姐不是去那么远的地方上，只是去旅旅游散散心。
虽然我知道，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但我仍然盼着，不想从小妍姐姐嘴里，亲口听见这个事实。
小妍姐姐没出声，只是点了点头，当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