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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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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夜无话。

    卯时,天灰灰,人熟睡。寒露初降,鸡鸣破晓。新一日的初阳微微探头,朝霞光辉直照的人有些睁不开双眼。虽有些寒意,但勤劳的人们已经开始新一天的生活。街上,已经是人潮窜动,欢笑不断,不过都是一些摊贩,也有一些起早置办家用的人们。

    和平盛世,和平又简单的生活。

    徐府,宋仁贮已经舞着虹光做了好几套剑招,细微的汗水在他的额头上冒出,许府后院有几株春梅。阳光直射其上,倒是显得娇媚,宋仁贮的剑招虎虎生威,直震得片片梅花凌落,飘至地面。

    宋仁贮见状,忽的一改剑招,那虎啸南山的招式又开始变的如细水长流般细腻,片片小而弱的凌落梅花竟开始随着他的剑舞动起来。

    剑心与徐方此时也起了床,本睡眼朦胧的小家伙见到宋仁贮在舞剑,立刻变的兴奋起来,瞪大了双眸在一旁观看。

    徐方见宋仁贮在舞剑也未打扰,与剑心一起在一旁观看。

    梅花像是活了般,化作一条游蛇,剑指何处,那条游蛇便游向何处。

    忽的,宋仁贮又将宝剑苍天一指,游梅缠绕剑上,直飞云霄。虹光宝剑并未发出光芒,但朝霞直射其上,着实耀眼。又伴随着片片娇小春梅,倒是成了一把春梅剑。

    宋仁贮右转而挥剑甩了个剑花,虹光之上春梅散落。像是失去了灵性,开始向下翩翩降落。

    宋仁贮此时收了宝剑,只见空中那些梅花,“啵”一下轻响,化作了粉红色的梅雾,梅香直飘整个后院,着实漂亮。

    徐方见宋仁贮舞完剑,急忙开口道:“宋峰主当真好剑法!真好!好!”徐方连用三个好字。又道:“在下虽不懂剑术,但宋峰主刚刚使剑,刚柔兼并,且无论刚柔宋峰主都控制的炉火纯青!徐某敢直言,您是徐某见过剑术最为高超的前辈!”

    宋仁贮刚刚舞的忘神,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徐方父子。

    听徐方这般夸赞自己的剑术,倒是没有丝毫的过娇之色,谦虚道:“徐家主言重了,刚刚在下献丑了,我龙渊山门还是有许多人比我宋仁贮这把老骨头要厉害!”

    徐方没有接话,自顾自的语道:

    “早春知寒意,持剑动人心。

    府内无所有,春梅知人情。

    剑似断木金,零落香土尘。

    剑若溪流水,赢得片片春。”

    “徐某糙诗一首,怕是不能将宋峰主的厉害全部表达出来。”徐方道。

    剑心在旁边也喊道:“神仙爷爷,刚刚我眼珠都要看的掉出来了,实在是太精彩了!”说完脸色忽然一黯,小声道:“可惜爹爹不让我学剑…”

    声音虽小,但二人还是听得清楚,徐方假装没有听到。宋仁贮拍了拍小家伙的肩膀,道:“你爹都是为了你好。”

    剑心看了一眼爹爹,却见徐方也在看他,当即又低下了头。

    宋仁贮见场面尴尬,道:“走,我们去前院用早膳吧,这舞了好一会儿了,我早就饿了!”说完就拉着二人一起去了。

    众弟子也早早聚在前院,见宋仁贮与徐方过来,纷纷问好,只有荀鉴墨羽还和剑心打了声招呼,只是不见陆师姐的身影。他们似也在舞剑,剑心这一向墨羽询问方知,这早练是龙渊的必修课。不论龙渊弟子在何方都是要遵守的。

    经他这么一说,剑心已经想到一群龙渊服饰的弟子在飘渺仙山上早练了,若是爹爹答应,自己也该是在其中的。这么一想又觉得自己很委屈,心中的离家出走念头也越来越浓烈了。

    早安过罢,众人走进前厅用膳了,见陆师姐正在帮忙呢。

    此时陆师姐开口道:“这顿早饭过后,我们就要离开此地了。你们东西可都准备好了?”

    众人纷纷回道准备好了。

    荀鉴此时突然开口:“准备什么?我们来时又未带什么物件,有东西怕也是徐家主送的,何来的东西之说?”

    他这一番话说的众人一阵尴尬,但却又没法反驳。

    徐方道:“诶,这是哪里话,诸位来我凤阳,难道还不让我尽尽这地主之谊?荀鉴小友说笑了。”

    荀鉴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自己本意是想说说这群师门的姐妹的虚伪,但现在好像连陆师姐也说了进去,着实不对,当即道:“陆师姐,我这不是故意的,漂亮的你可不要怪师弟,是师弟错了。”说完还做了个双手合十的动作。

    宋仁贮在一旁也说道:“这混账小子不会讲话,琴音你不要放在心上。”说完一巴掌拍在荀鉴的头上。

    好在陆师姐没有真生气,道:“哎,我一个弱女子能拿他这个大老爷们怎么样呢,有苦只能往肚子里咽了。”说完替荀鉴盛了碗粥。

    荀鉴也知道陆师姐没有真正生气,笑道:“我就知道陆师姐不会和我一般见识!”喝了口粥道,“上次我偷看她洗澡…”说着好像知道说错什么了,只见众人眼神都齐刷刷的看着他,只见他手中的筷子慢慢从手中滑落,转头看着陆师姐表情异常难看。

    墨羽闻言,突然一口粥喷了出来,当即拉着荀鉴,向众人道:“荀鉴肚子疼,我陪他去上厕所!”说着拉着荀鉴向外跑。却见陆师姐提着铁勺立在门口,笑嘻嘻地看着二人。

    宋仁贮喝了口粥,看着众弟子在一旁看得开心,当即道:“看什么看!吃饭!”又转头对徐方道:“徐家主,让您看笑了。”

    徐方干笑两声,道:“无妨无妨。”

    众人在饭桌旁吃饭,门口那边却是唧唧哇哇,偶尔传来两声:“别打脸!”

    早饭时间就这么过了。

    众人清理清理物件倒也用了好久,直到日光斜照,这才清理好。

    “徐家主,此次前来,有劳招待了,徐家若是以后有何困难,勿忘去龙渊向我等求助,我龙渊定当鼎力相助,绝无推脱。”宋仁贮拱手道。

    徐方拱手感谢。

    被揍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荀鉴墨羽也开口道:“剑心,以后有机会来我龙渊我烤山猪给你吃,绝不比你们醉仙居的牛肉差!”

    “恩,我以后有机会一定会去的。”剑心眼眶有些红润道。

    陆师姐也是有些伤感,道:“这凤阳桑落酒我还没喝够呢,这就走了,当真是有些舍不得,若下次还有机会来凤阳镇,望徐家主还能热情招待我们呢。”

    徐方道:“一定会!一定会!”

    宋仁贮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徐家主就此别过了。”

    徐方点头。

    由于宋仁贮的伤势未愈,真气并未全恢复,所以这次并不能御剑飞行。只听陆师姐一声响亮的口哨,过了一会,青鸾略过上空,在空中盘旋两圈后,款款降落,宋仁贮等人跃上。

    陆师姐拍了拍青鸾脖颈,青鸾嘶鸣两声,御空飞起,越飞越高,逐渐消失在徐家父子的视野里。

    剑心此时抹了把眼泪,暗道: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去龙渊学艺!

    再说这凤阳高员外家,月儿对面的老琴师在为她讲解着这初学的基本知识。这老琴师满脸褶子,虽穿的颇有儒风,但看着总是不舒服。

    因此月儿就心不在焉的。月儿的母亲走进,见状,道:“月儿,不好好听先生讲课,你在想什么呢?”

    这妇人面容绝美,双眸如水,肤若凝脂,眼角还有一颗泪痣,还真是个美人。说起来月儿与这夫人倒是颇为相似。

    屋内月儿好像未听见般,仍在出神。

    月儿母亲挥了挥手,那琴师退了下去。

    突然她道:“剑心来啦!”

    月儿瞬间提了精神,道:“哪?在哪呢?”

    月母见状一声轻叹,道:“这才多大啊,就这么想情郎啦?”又道,“恩,那徐家小儿也算不错,以后就将你许配给他也倒不错。”

    月儿一听,面容一红。

    娇嗔道:“娘~”

    月母忽然又严厉道:“不过你今日要是不把这琴瑟基本内容学会,哼,以后我就把你许给他那小伙伴,小胖!”

    月儿一听忙道:“可娘,我不喜欢小胖啊!你不能能这样!”月儿模样颇为着急。

    月母道:“所以啊,你要不想嫁给小胖,就好好学琴,到时娘也高兴,就会把你许配给剑心的。”

    月儿一听,只得点了点头,但又道:“娘,能不能换个老师啊,这个老师我看着怕怕的,听不进去。”

    月母想拍下月儿的脑袋,但却被月儿躲开了。见状,只好收手,道:“这琴师是我们凤阳最好的琴师了,虽然老了点,但讲课还是很好的,你要好好听!”

    月儿见说服不动母亲,只好点了点头,委屈道:“好吧。”

    这为了剑心,现在也只能忍忍了。月儿又道:“娘,明日我要去找剑心玩,你可不要阻拦,今日我会把这乐理基本知识学会的。”

    月母笑道:“只要你能学会,你即使明日住在那小子家,娘也不会拦你。”

    她这么一说,月儿的脸更红了。只得低头抚琴。

    月母见状呵呵的笑了起来,起身走了出去,唤那老琴师走了进来。

    熏香绿茶,桑田庄稼。伊人在旁,四处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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