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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白太太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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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晋出去不过片刻,在度进来时,便给了她答案,果然她猜的没错,那两家企业在麦斯旗下,但是今晨却刊登了关于GL的负面新闻,白慎行或许是发怒了,所以才如此决绝的,不顾世人看法执意要将两家报社的人员悉数裁掉。

    这个强势的男人,再一次温暖的顾言的心,他今日还不待自己开口便直接吩咐封锁了所有消息,底下的两家报社刊登了GL的负面新闻,他第一时间杀鸡儆猴。

    而且态度强硬坚决,不容置疑。

    顾言的心柔了一大片,收挒起自己所有不佳的情绪,拿着手机,朝办公室窗台而去,下午的阳光已然西斜,她的办公室明明没有阳光,可此刻顾言心理阳光普照,温暖如初。

    电话那端响了几声,随即缓缓接起,不知是顾言心思急切还是如何,反正她觉今日白慎行接电话的速度稍稍慢了些。

    “言言,”那侧低沉的嗓音传来,顾言心中一喜。

    “在干嘛?”她轻问。

    “在开会,”白慎行此时站在办公室中央,修长的手指有些不耐的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他今日执意强势的下达命令自然会惹来公司了某些董事的不悦,而刚刚的会议正是召开董事会,他继续秉持自己的态度,未有半分退让,让一群老家伙心中不满,可也碍于白慎行态度强势,无任何办法。

    若不是顾言电话进来,此刻他定然是在会议室与那群老东西进行唇枪舌剑。

    “打扰到你了?”她问。

    “没有,”不打扰,无论何时她打电话来都不觉打扰。

    “你今日的做法确实是不妥当,公司董事只怕是会有意见,”顾言缓缓的将今日的事情发表自己的看法,而白慎行显然没想到她专程打电话来是为了这件事情,有些微滞,随即冷静且认真道;“就算没有这件事情我也是要动手的,麦斯养了一群白眼狼,实属是我管理不善。”白慎行这样的男人,强势的时候会让你窒息,他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无论你说什么他都有理由开口给你挡回来,最后那句话,让顾言握着手机的手猛然一紧。

    他白慎行怎会管理不善?

    得有此夫,是她几世修来的福分?

    “今日妈妈给你打电话没?”顾言突然思起她今日一整日都未有电话回山水居,此时跟白慎行浅聊中响起,便问道。

    “没有,”他撒谎,实则是陈涵电话来过好几次,说小家伙哭闹不止,闹得厉害,白慎行也只是宽慰自家母亲让她有耐心些,莫要去叨扰顾言,此刻她正需要冷静的时候,陈涵虽心疼几个月的孩子止不住哭闹,可也知晓顾言此刻的处境跟心烦。

    中午在办公室用餐时,陈涵再度电话过来,说小家伙睡了,他提着一上午的心才放下来。

    “不知道安安今天乖不乖,”顾言有些担忧,语气中尽是母爱的关怀。

    “乖的很,我儿子哪天不乖了?”白先生自豪的语气让白太太轻笑出声。

    “倒是敢说,是谁嫌他吵来着?”顾言怼他,她可没忘休假第一天让他在家带孩子冷着脸凶小家伙的模样。

    白慎行迈步至办公桌前,反身靠在上面,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撑在桌面上,回应顾言的是一阵轻笑。

    桌边那盆残缺的绿植还摆放在上面,白慎行的眸子望着那盆绿植,眸光有些深沉。

    “想好如何解决了?”他轻声问。

    顾言应当是知晓是谁了,这会儿能如此心平气和的跟自己打电话想必心中怒火已然压制下去了。

    “恩,”她浅答。

    “对待敌人,不可心浮气躁,身为一方将领,要沉得住气,守得住心。”

    “如此、才能稳固城池。”

    白慎行的一番话语看似简短,可每一句都是精髓,顾言领悟其中要领,在那侧缓缓点头,浅声道;“我知道。”

    她还想开口说什么,手中手机再次振动起来,她拿开看了眼,见许攸宁打电话来,便对白慎行道;“你去开会吧!许攸宁电话进来了。”“下班来接你,”白慎行在那侧轻缓道。

    “好,”顾言浅答,随即撂了电话。收了电话的白慎行靠在办公桌前好一会儿,他刚刚接到电话出来并未说休息多久,此刻许久过去、只怕那群老家伙已然是等的心浮气躁了,等着吧!这麦斯是他一手创建起来的,谁还能忤逆了他的意思?

    他白慎行的做法何时是他们这群吸血鬼能驳回的。

    他伸手将桌面上那盆残缺的绿植捞过来,放在自己身侧,修长的手指缓缓围着磁盆转悠着,转到第十七圈时,麦斯某位股东敲门进来,见他如此悠闲的靠在桌前不由呼吸一凛,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可此时再出去已然是不可能了,白慎行眸光轻轻一撇,就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局面,此刻他悠然自得靠在办公桌前,占据了位置,他只得站在他面前,还稍稍有些局促,就像读书时学生被老师训斥那般场景。

    若是白慎行坐在办公椅或沙发上,他能很自然的迈步过去坐在他对面,已好缓解尴尬,可此刻、白慎行靠在桌面上,占据了办公桌前的位置,沙发又离得远,他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不得不说,白慎行心机深沉,他如此漫不经心的一个动作,便将那些没眼见力的股东给怼住了。

    他不开口言语,任由股东站在自己面前局促不已,手指缓缓在磁盆上转着玩圈,一下一下缓慢而优雅,股东将他这细微的动作尽收眼底,他突然后悔,俗话说枪打出头鸟,是有一定道理的,此刻白慎行不言语,单单是冷冽的眸子便能让你恨不得时间能倒回。

    他似是颇有闲情雅致似的抚摸着手上那盆残缺的植物,看的出来,这盆植物的残缺是人为。

    白慎行轻缓低头,冽去嘴角那抹轻笑,随即慢悠悠开口道;“陈董找我何事?”

    陈董得局促他又怎会不知,只是一直不开口而已,一把年纪了,还敢如此冲动,也着实是有胆量,白慎行在心中如是想到。

    “白董裁员的事情是否响动太大了些?”陈董此刻见白慎行提前开口,便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白慎行原本转着圈的手似是刻意一顿,随即将手指从磁盆周围松开,抚上上面翠绿的叶子,挑眉道;“那陈董说说、如何才不算响动大?”他如此轻蔑的一声反问,让对面的让滞住了,白慎行眸子还是那般冷冽,嘴角牵起那抹似有似无的微笑并未见底,如此嘲讽的笑容他又怎会看不懂。

    “自苦开年不裁员的古话白董应当是听过,”陈董将古训搬出来。

    反倒是惹了白慎行心中一声冷嘲,古训?

    “我若是遵从古训,陈董还能如此日进斗金?还是说,陈董觉得自己的养老钱挣够了?”白慎行一声轻佻的询问,让对方一阵冷汗,白慎行将最后四个字咬的极为重,似是话里有话。

    他不免觉得一阵恶寒,明明年纪大他许多,可以做他父亲,可是面对晚辈,他竟然没有半分优势,甚至颇为像条活鱼,自己跳上占板任由他宰割。

    陈董此刻后背湿答答一片,白慎行那句话语让他心底一阵颤栗,彼时,麦斯极大股份都握在白慎行手中,起初公司八位股东变成了现在的五位,而其余三位虽没有明显动作,但大家都知晓,那几人都是被白慎行用手段给剔除掉了,而且还顺带笼络了他们手中的股份,留下他们,完全是看情面,此刻趟在占板上的他不免思忖一番,被踢出那几人于白慎行来说都是不听话之人,时不时找些事情出来阻碍他的行动,以至于被白慎行放了长线,最后一起收了网。

    有人说,人在死前回回顾自己的平生,他现在就有这种感觉,感觉自己就是在回味自己的平生。

    他本事畅游在大海里的鱼,却不料自己自寻死路跳上了白慎行的占板,等着被他宰割,此刻的他万分后悔。

    靠在桌面上的白慎行修长的手指轻缓的抚摸着绿油油的枝叶,见对方站在自己面前微微i颤栗,嘴角牵起一抹冷笑,却也不急着开口解放他,任由她哆哆嗦嗦。

    若不是看在他们还算是听话的份上,白慎行只怕早就将他们剔除出去了,还由得了他们今日在自己面前指手画脚?

    这麦斯、谁是当家人,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陈董许是站累了,坐。”

    他随手将自己旁边的椅子拉过去,放在他面前,招呼他坐下去,而自己、还是靠在办公桌前。

    此刻的陈董哪儿敢坐?

    如此坐下去不明摆着应了白慎行那句话嘛?

    “众人的出发点只有一个,都是为了公司,若话语之间有得罪的地方,还请白董海涵,”识时务者为俊杰,能忍者必能成大事,此刻若不懂退让,想必白慎行真的会对他下手,到那个时候,便得不偿失了,这世上要有多少人羡慕他们扒上了白慎行,麦斯的收入每年到他们手上是以亿计算的。

    若被白慎行踢出局,他真的是追悔莫及了。

    “陈董的心意能理解,”白慎行轻缓点头。

    手上动作不减,静谧的空间里响起一声清脆的声音让陈董整个人为之一震,白慎行手中拿着一片绿油油的枝叶,放在手中浅缓的摩擦着,他随手折断了这片叶子,明明是在简单不过的动作,可此刻的他竟然有种白慎行要将自己断头的感觉,他后怕不已。

    他此刻只想遁地而逃;“白董日理万机,就不叨扰了。”说着、不待白慎行回应,便反身退出去。

    此时的白慎行嘴角牵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伸手将手中的绿叶丢进一侧的垃圾桶,片刻之后,许赞敲门进来,告知几位董事已经离去,这时,他才转身回到座位上,白慎行何其人?他深谋远虑,看似无意靠在办公桌上,实则就是为了给那些人难堪,那些人已然离去,他并没有继续的必要。

    许赞见老板嘴角噙着玩味的笑容,便知晓刚刚陈董一边抹汗一边往外走是何心情了,只怕是他这位年轻深沉的老板又无形之中给人施压了。

    而这边,顾言挂了白慎行电话拨给许攸宁,询问她所谓何事,许攸宁道出自己的目的,顾言思忖了一番还是应允,这种时候留她单独相处,确实是有些不大放心,实则是她自己此刻也需要洗涤一下自己的心灵,越是随意,越能让敌人痛心疾首,这点她还是知晓的。

    许攸宁挂了电话,便提前溜走,准备今晚的火锅大餐。临下班前顾言将这件事情告知白慎行,白慎行顿了两秒随即道;“带上我。”顾言一滞,从未见过如此的白慎行,这三个字让白慎行说出去,有些撒娇的意味。

    这日下午,舒宁与露西张晋等人前去超市帮许攸宁拿东西,准备回临水湾一起刷火锅,而顾言坐上白慎行的车先行到了临水湾。

    车上、顾言有些担忧;“回去晚了,安安没见到人,会不会闹?”

    “不碍事、有妈在呢!”白慎行轻声安慰她,他知晓顾言今日确实是需要放松,一早起来事情颇多,若此刻让她回去呆着只怕她会思前想后想太多,人多聚在一起热闹热闹,也能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妈妈会有意见嘛?”她今日一整日都没时间联系陈涵,不晓得小家伙怎样了。

    “已经告知过了,”白慎行早在接到顾言电话的时候就将行动告知陈涵,她表示理解,顺带让他好好安抚安抚顾言。

    顾言点头,如此才安心下来,她与白慎行二人工作繁忙,陈涵终日在家围着孩子转,顾言怕她有情绪。

    顾言与白慎行到临水湾时,他们还未回,她伸手脱了身上的外套挂在玄关上,将手中的包放在玄关上,换了拖鞋便进屋,临水湾原先是她的住宅,她对里面的东西放在哪里还是有些映像,将煮火锅该用的东西翻出来,准备洗干净,被白慎行接过去;“我来。”

    白慎行跟顾言二人做着准备工作,将所有工具都准备好就等着他们回来直接下。

    而许溟逸在下午时也接到了许攸宁电话,此刻正候在停车场等着他们一起上去,许攸宁几人开车姗姗来迟。

    一行五人一起上楼,许溟逸伸手接过舒宁手中的食材,她开门。

    今晚的临水湾注定格外热闹。

    早晨阴风肆起,晚上温暖如阳,明明才不过几个小时的功夫,这里的每一个人思绪也好心情也好就像是从天堂到地狱,又好像从地狱到天堂,如此巨大的转变让众人不免感到人生不易。

    起先,提出要喝酒的是露西,她知晓舒宁好酒,而今日她心情又较为低落,此刻能来瓶好酒,自然会让她舒坦些。

    “我觉得今日这酒好像是少了,”露西一边开着酒,一边说到。

    许攸宁在柜子里将杯子拿出来洗干净递给每一个人。

    “回头再有聚餐的时候去山水居黑几瓶过来,”许攸宁一边说着一边将杯子递给顾言,言语中满是得意。

    “送都行,别说黑了,”顾言大方开口。

    “随意挑,”白慎行紧跟着应和。

    张晋直竖大拇指,霸气我白董。

    “下面柜子打开,有不少酒,”他知晓舒宁好酒,家里不差酒,但有些烈酒不能让她看见,不然、酒瘾上来了就不好了。

    这晚,一行人在临水湾刷着火锅、大家绝口不提今早的事情,反倒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说着一些浅显的笑话,说说笑笑之间几瓶酒已经见底,而露西倒酒的时候给舒宁倒的都是最烈的酒,她似是有意将她灌醉似的。

    众人看在眼里,都不阻拦,反倒是一个劲儿的跟舒宁碰杯,大有一副要陪她尽兴的架势。

    很多事情,其实只要睡一觉就好了。

    露西酒量虽好,但比不上舒宁,这一桌子中最能喝的只怕也只有她了,期间,白慎行如此人,都端起杯子陪她浅喝了几杯,惹的舒宁直呼荣幸。

    “我觉得吧!白董要能给我来一个汉家的终生会员,我会更高兴,”舒宁端着杯子笑眯眯的看着白慎行。

    “将这房子送给你不比汉家的终生会员强多了?”白慎行似有意无意开口,这房子、顾言早就有这个意送给舒宁,只是她一直在拒绝,今日正好就这这个氛围便提了出来。

    反倒是舒宁浅笑一声,眼神有些迷离的回应着白慎行的话语;“有些人生来孤独,就好比我,”这个房子就算是给她了,她也找不回家的感觉,反倒是给她一个流动场所,她更能过的安稳且自由。

    舒宁如此醉醺醺的话语让许溟逸将诧异的眸光投向道她身上,众人只觉挺好的气氛因舒宁这句话瞬间降至冰点,有些人生来孤独,许溟逸这会儿可就在边儿上了,这不是打脸么?

    “我这辈子、也只能干些不负责任的事情了,”她在度开口。

    若是给她一个家,她还真不知晓如何经营,端起杯子将杯中的清酒一饮而尽,随即朝露西伸着杯子,准备拿起酒瓶给舒宁倒酒,却被许溟逸接过去,朝舒宁杯中缓缓倒着清酒,没有人知晓他此刻是什么心情。

    舒宁看着他,弯了眉眼、道;“谢谢许总。”

    顺带扬了扬手中的杯子,这晚,舒宁似醉非醉,你说她醉了,她说话的语气尚且清醒,你说她醒着,她步伐之间颇为踉跄,众人离去的时候,舒宁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许攸宁本想留下来照顾舒宁,却被自家老大喝回家,临走时她望着自家老大浅声到;“老大、你别欺负人家。”欺负她?谁欺负谁不一定呢!

    “洗澡休息吧!”桌面上的东西等着明日钟点工过来收拾,他现在主要伺候好舒宁。

    这晚、舒宁不知是真醉了还是佯装乖巧,任由许溟逸脱了她身上的衣物,替她淋浴,期间、未闹腾半分,乖巧的让人心疼。

    两人心中各有思绪,舒宁在想,许溟逸跟林安琪多年关系,明明不喜欢林安琪却未拒绝,这其中必有缘由。

    而许溟逸心中还在思忖这舒宁刚刚说的那句话。

    他像个勤劳的园丁般伺候好她,给她穿上浴袍。

    想将她抱到床上,不料,搂着她的舒宁直接堵住他的唇,许溟逸一滞,猛然加深这个吻,此刻两人心中本就有万千思绪得不到好的解决方法,便只能用最浅显最粗暴的方式来找宣泄口,而这个宣泄口好不好,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身体的交织谱写这美妙的乐章,两人都恨不得马上就能将心中那番情绪发泄出来,舒宁极力撩拨,他卖力讨好,一时间整个浴室都在被二人的呼吸声交织着。

    因白慎行喝了些许清酒,坐在车里,能文件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杂着一些清酒喂。

    “你说、舒宁跟许溟逸之间会如何?”顾言本不想聊及舒宁跟许溟逸之间的事情,可依今日的状况来她一时间竟然也猜不准。

    “感情的事情哪里是说的准的?”白慎行如是回答。

    感情这种事情任何人都说不清楚,若是说的清楚,哪儿还有那么多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发生?

    顾言靠在后座,心中也是如此想的,感情的事情若是能说的清就不叫感情了,就好比她当初跟白慎行之间。

    两人回至山水居时,原以为小家伙睡了,不料二人上楼准备看看小家伙时,还未到婴儿房便听见小家伙的哭喊声,顾言原本稳态的步伐稍稍急切了些,推开半掩着的婴儿房门,见陈涵抱着小家伙在轻哄着,保姆站在一侧拿着奶瓶,有些焦急的看着这一幕。

    “怎闹的这般厉害?”白慎行迈步进去开口询问。

    “不肯吃,闹许久了,”往日白日都是喂牛奶,晚上基本都是顾言在喂,今日顾言与白慎行有事未归,便想着喂小家伙奶粉,哪儿想着犟的很,怎么都哄不好。

    “我来,”顾言伸出手将哭闹的小家伙抱在怀里,本想着喂母乳的,但思及自己近来母乳不多,晚上又吃了些辛辣的东西,不适合喂奶,朝保姆伸出手接过奶瓶。

    起先还喝了两口,随即偏着头说什么也不肯在吃,顾言轻哄着,白慎行站在一刻微微蹙眉。

    这日晚,顾言经历了一整天的事情本就身心疲惫,虽说晚上大家坐在一起并未聊及白日里的事情,但若是不想是不可能的,她回来路上都在想着舒宁跟许溟逸的事情,回到山水居,小家伙哭闹让她感到心疼,可喂奶时见他犟的厉害,说什么也不吃,如何都哄不好,所有耐心似乎被使用完了,也能理解白慎行嫌他吵的心情了,思及此,她便怒火上来了;凶道,“你到底吃不吃?”

    本就哭闹不止的小家伙被顾言如此一凶,更是哭的厉害了,三四个月的孩子闹的更凶狠了。

    陈涵在边儿上吓住了,何时见顾言如此不耐的模样,只怕是今日的事情让她烦了心了,这会儿小家伙回来闹的厉害,更是惹的她怒火中烧了,她是过来人,自然知晓小孩子哭多了会觉得烦的心情。

    白慎行见顾言情绪上来,跨步过去,接过她怀里的小家伙,看了眼陈涵,陈涵也算是格外通透的人儿,对顾言轻声道;“好了好了、孩子闹人是正常的事情,不烦了、让慎行喂吧!言言也累一天了,洗个澡早些休息。”白慎行抱着小家伙轻哄着,哭闹的厉害的小家伙伸手仅仅抓住白慎行的衣服,似是受了很大惊吓似的,顾言只觉此刻压抑在心底一整天的情绪此刻朝大脑倾泻而上,白日里因白慎行那句话,她便一直隐忍着自己那些不该有的情绪,她本是没事的,刚刚凶孩子也是无意之举,此刻、她思及自己跟舒宁过往的种种,包括自己将柏林那边的一切悉数解决回到国内,若不是自己当初执意解决了柏林的事情,舒宁便不会回国,也不会如此遭人暗算,思及此、顾言满腹自责,在听着小家伙被自己凶的如此伤心的模样,她心底一阵难受涌上下,蹲下去,抱着自己痛哭起来,原本在哄孩子的白慎行倏然顿住,此刻、满屋子只听得见顾言跟小家伙的哭声,两人似是在比赛谁的声音大似的。

    白先生以前问白太太,老婆跟孩子同时要抱抱先抱谁。

    可此刻、他面临的是、老婆跟孩子同时哭,先哄谁。

    两人撕心裂肺的哭着、大有一副要淹了这山水居的架势。

    “怎还哭了?”陈涵也是被顾言吓住了,何时见过如此脆弱委屈的顾言?蹲下去轻声安慰着她。

    白朗在书房闻声过来见婴儿房的场景,也是怔住了,这是?

    “妈,”白慎行轻唤了声陈涵,陈涵看了他一眼,白慎行将哭闹不止的小家伙交给陈涵,随即蹲下去抱着顾言回了卧室。

    不能让两人一起哭,若是越哭越上瘾该如何是好?

    其最主要原因是因为白慎行知道顾言此刻的心情,早晨看见如此新闻时她本就稍稍有些忍不住了,此刻隐忍一天未发泄出来已然是极致,晚上小家伙闹腾的厉害,她没忍住凶了一声,见小家伙哭的厉害,她满腹自责,本就心中情绪隐忍难耐,再加上小家伙的哭闹声,让她找到了突破口,蹲地上抱头痛哭起来。

    “不哭了,在哭下去大水冲了龙王庙了,”白慎行将她搂在怀里,转身进卧室里用脚灌上了房门,见隔壁婴儿房的哭声隔绝在门外,不能让顾言听见,若是听见了只怕会哭不停歇了。

    抱着她坐在床沿,伸出手擦了她面上的泪水,哪怕没有听见小家伙的哭声,顾言哭声并未减小,反而有越哭越伤心的架势。

    “好了好了、不哭了,宝宝听见该笑话你了,”白慎行轻声哄着她。

    顾言脑子里满是今晨那些大篇幅的艳照和那些污秽不堪的语言,她此刻那么难受,舒宁应当是比她还难受些。当初他陪着自己披荆斩棘,如今再回汉城自家却连保护她的本事都没有,怎能不伤心、怎能不自责?

    这么多年在一起的人儿,突然出现如此事情,她怎能好过?

    有些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觉得没什么,可发生在至亲至爱身上便会觉得难以忍受,就像是有人拿着刀子在剜自己的心脏似的难受,顾言只觉心都在往下滴着血。

    外人将她如何她都无所谓,但是动她身边的人,她怎也不能忍受。

    且不说舒宁当初为自己付出多少,就单单是她现在在GL,整个汉城的人都知晓舒宁是自己的人,这这种情况下还能被人打脸,她怎甘心?“怎么了这是?”白朗见白慎行抱着顾言回卧室,陈涵抱着小家伙哄着便轻声开口问到。

    “许是今日公司的事情令她烦躁不已,回来小家伙喂奶一直不吃,哄也哄不好,吵得她心烦了,”陈涵抱着哭闹的小家伙轻拍着,白朗伸手将孩子接过去,进婴儿房将房门带上,此刻、山水居二楼,两个房间里哭声震耳聋。而这边,白慎行轻哄着顾言许久都不见好转。

    “听话、不哭了,有什么事情说出来,一起解决。”

    白慎行轻缓的哄着她,知晓她是因为今日的事情心烦,但只有顾言一人知晓她为何会如此自责。

    顾言搂着白慎行的脖子放声大哭,愣是将他的衬衣领悉数打湿。

    “如果我不解决了柏林那边的事业,舒宁便不会回来,她若不回来,又怎能出现如此让她心烦毁她名声的事情,”顾言哽咽着将心中所想说出来,而白慎行庆幸顾言愿意将这些事情说出来让他分担。“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不回来就不会发生的,中国有句古话叫因祸得福,你可知晓?”白慎行安抚着顾言。

    他知晓顾言在自责,可是有些事情不是她的过错;“有人盯上舒宁并不是因为你,你要知晓这一点。”白慎行被顾言的哭泣声绕的心头发疼。

    顾言哭声并未减少,任由白慎行如何出声安慰都无用,直至她自己苦累了,才停歇下来靠着他的胸膛抽泣着,此时白慎行出声揶揄道;“恩、这件衣服怕是不能要了,言言的鼻涕眼泪鼓估计是洗不掉了。”

    他本想揶揄揶揄她,让她开心些,哪儿想着顾言见气了,准备挣脱他的怀抱,白慎行哪儿让?

    赶紧激昂她搂紧;’“不说了不说了,乖点,”

    伸出手抽出纸巾擦拭着她面儿上的泪痕,“大哭包哭完了,小哭包不知道如何了。”

    大哭包是顾言,小哭包是安安。

    白慎行如此说,顾言垂丧着的脑袋才缓缓抬起头,看着白慎行,白慎行低头望着她,之间她哽咽道;“我不想凶宝宝的。”她并非有意,是在是当时自己心烦气躁,沉不住气。

    “我知道、宝宝也会理解的,”白慎行当然知晓顾言不会随便凶孩子的人,以往他随便凶上一句都能让她一阵好说,有了孩子后的顾言,真的是母爱光辉尽显。

    心疼都来不及,又怎会舍得去凶孩子呢?

    “抱过来给我看看,”顾言抽泣着,此刻哭完发泄出来,才想起小家伙,她到底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好,先去洗把脸,哭的跟只小花猫似的,”白慎行将她抱到浴室,顾言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脸上哭花的妆容只觉惨不忍睹,随即挤出卸妆膏便开始卸妆,而白慎行见她情绪已经稳定,便转身出了卧室,返身回到婴儿房,小家伙已经停止哭泣,窝在陈涵怀里昏昏欲睡。

    他轻步过去、低头望了眼柔声道;“睡了?”

    “睡了、哭累了,吃了些便睡了,”陈涵抱着小家伙轻哄着。

    “言言呢?”陈涵担忧道,知道她今日公司发生了很大的事情,许是压力太大许是太隐忍,以至于晚上才会跟着宝宝一起放声大哭。

    “停下来了,说要看看宝宝,刚凶了那么一句,想着心理不舒服在。”白慎行低头望着小家伙压低嗓音道。

    “你们先去洗漱,等安安睡熟了我抱过去给你们,晚上让安安跟言言一起睡,怕是她晚上凶那一句会一晚上都不舒服,”陈涵也是过来人,知道有时候凶孩子凶完之后会自责,这会儿哭闹了许久的小家伙好不容易睡下去了,还未睡熟,待睡熟了在抱过去。

    “好,辛苦您了,”白慎行感激道。

    “不辛苦,”哪个父母不是为了自己子女的幸福啊!

    见白慎行空手进来,顾言有些蹙眉;“宝宝呢?”

    “刚睡着,还没睡熟,你先去洗,等宝宝睡熟了在抱过来,晚上跟我们一起睡,”白慎行转身进浴室将衣服找好,催促她进浴室洗澡。

    这晚、陈涵将小家伙抱过来,生了小家伙这么久头一次跟他一起睡,以往都是保姆带着睡婴儿房,陈涵交代了好多才带上门出去,看着熟睡的小家伙趟在自己身边,顾言心疼不已,低头在他眉间落下一吻,将她的小手握在手中缓缓的揉捏着。

    白慎行洗完澡出来见她眸光似水的瞅着小家伙,站姿浴室门口看着老婆孩子不由觉得现世安稳,岁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