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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醉言居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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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言手中热水的温度缓缓冷却下去,她摩擦这杯壁感受着上面渐渐冷却的温度,在抬眸看着对面那杯热水,再无袅袅青烟。

    “舒宁是顾总底下员工,顾总是不知还是不想说?”许溟逸冷声道。

    “不知就是不想说,许总连这点都不知晓吗?”顾言抬眸望向他,大有一副针锋现对的模样,她刚刚出去接水洗杯子就是希望自己燥腾的心能冷静冷静,不至于跟许溟逸有太多的冲突,伤了和气,毕竟他是老爷子的人,无论老爷子在不在,他手中握着顾家的势力,也算的上是半个自家人,当然、她也绝对相信老爷子不会傻到无条件的将自己辛苦一辈子的祖业交到一个外人手里,那日从老爷子卧室出来,她便知晓事情该如何了。

    此刻许溟逸站在自己面前,她本不想针锋相对,但他刚刚那话,着实是让自己懊恼的很。

    “顾总莫要欺人太甚,”许溟逸冷冽道,若不是想知晓舒宁的归期,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想跟顾言过多打交道的。“若说欺人太甚,许总排第二,谁敢排第一?”你许溟逸欺负舒宁的时候怎就不想想你是否欺人太甚?你许溟逸若说自己排第二,还敢自认第一?简直就是笑话。

    许溟逸有些微怒,他对舒宁有耐心,但不见得会对顾言有耐心。

    “你许溟逸的功利之心只怕也无人能超越,”她眸间满是不悦,许溟逸的功利之心这汉城能有几人能比得上,她是欣赏他的野心,但若是他将这种野心用到舒宁身上的话,她便恨不得能亲手手撕了他。

    “顾总看来知晓颇多,”许溟逸阴孑的眸子眯起来狠狠扫向顾言。

    “你手中握有我顾家产业,我知晓些岂不是正常?”顾言冷声提醒道,言语中满是警告,你别忘了,你许溟逸在厉害,你手中的势力也是我顾家老爷子打拼出来的,你充其量不过也是个接棒的而已。许溟逸闻此言,一声冷笑,显得不屑一顾,“我倒是不知晓,顾总也有理不直气也壮的时候。”

    他跟顾家老爷子的事情只有他们自己知晓,就算是顾言知道又能知道多少?今日竟然敢如此说,简直就是贻笑大方。

    顾言并未言语,回应他的是冷笑,反倒是许溟逸接着道;“素来以为顾总是明事理的人,今日看来却不见然、顾总若是明事理、又岂会说出如此话语?”

    都说旁观者清可是此刻、顾言并非清明。

    “若许总所说的清明是知晓你此刻的做法不过是商场中的常见手段的话,那我应该是清明的,但若是许总将这些手段用到我朋友身上来,我应当是不清明的。我欣赏许总的事业心,但不见得我能容许许总的这份事业心伤及到我朋友,男人、要有所担当。”顾言一字一句传入道许溟逸耳内,让他不禁将眼神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些时候,他想、顾言这样的女人,真的是世间少有。她不是不清明,她是太多清明,知晓有些事情必须要隐藏起来,才能安稳度日,知晓有些事情不能说破才能各自安好,顾言如此人儿,难怪白慎行会等待多年。

    “许总若想伤了舒宁,也得问我同不同意,你若想借着林家起势,我不介意于你为敌,我有的是手段让许总这么多年的规划谋略悉数落空,高处不胜寒,别人或许觉得难上加难,但有些事情与我而言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许总应当知晓,”顾言出声警告,言语中带了些许威胁,甚至是有些嗜血,自安安出生之后,她再无这样的神情流露出来,今日、还是头一次,面对许溟逸,捍卫舒宁。

    静谧的气氛缓缓流淌出来,许溟逸伫立在顾言面前,神色复杂的看着她,而顾言此时一脸悠然,并没有多大的举动。

    手中的水杯早已冷却干净,冰冷的杯壁让她掌心有些微凉。

    “你放心、我比你更能知晓这其中厉害,我若想伤了她,不会等她那么多年,顾总莫要咸吃萝卜淡操心。”许溟逸怼回来。

    顾言轻笑,秘书办的人在门外敲门,见里面久久未有回应,不敢进来,站在门口踌躇良久。直至被过来的露西喊了回去。

    “何时回?”许溟逸再度开口问到,两人针锋相对剑拔弩张的场面他并不想过多面对,他想知晓的不过就是舒宁的归期。

    “不知,”顾言闭口不提归期。

    凭什么你问我就要告知你?

    许溟逸缓缓点头,看来、只有自己动手去查探了。

    直至他将要离开时,听闻顾言漫不经心不深不浅的话语;“热水放久了,会冷。”

    简短的几个字却让许溟逸的背脊狠狠一颤,热水放久了,会冷,失望攒够了、会走,他跟舒宁之间不就是这个状态嘛?顾言如此通透的话语怎能让他不震撼。

    寓意深刻的话语足以让他铭记一辈子。

    许溟逸将将离开,露西便推门进来,“走了?”

    “走了、”她从沙发上缓缓站起来迈步到沙发上。

    “真特么没脸,”露西骂骂咧咧道。

    “没脸人家也来了、你还想怎样?”顾言轻笑着问到。

    露西缓缓叹息一声,“舒宁碰上这样的男人也真是够了、这满城风雨的他还能如此悠哉,来干什么?不会是找舒宁的吧?”露西这才想起问许溟逸到底是来干嘛的。“恩、”顾言轻缓点头,随即朝她伸手,露西见此将手中的文件递给她。

    她俯身签下大名,递还给她。

    “真不要脸啊?绯闻满天飞的时候不是去找绯闻女主角吗?找我们舒宁算什么鬼?就应该拉着秘书办的人把他群殴一顿的,让他沉塘去。”露西愤愤不平。

    顾言闻言,不免鬓角轻抽,沉塘?

    那不是古代对付女人的手段吗?

    “就该阉了他造福舒宁,”露西言语一句比一句狠历,顾言嘴角抽搐,这个狠了点。

    “沉塘什么的都算轻的了,满清八大酷刑什么就应该用在他身上,这样都算是便宜他了。”怕她再度说出什么让她风中凌乱的言语,赶紧道;“法务部的会议你去开,”原本是舒宁的工作,为了不让自己的耳朵收到荼毒,还是让她去吧!

    露西闻言想出去,顾言在身后适当提醒到,“注意影响。”

    原本舒宁用来安慰她的话语,现在被她用在了露西身上,也着实是风水轮流转。

    这日、白慎行并未去公司,所有事物都交由到徐副总身上,冯叔载着他去了清河古城,四五个小时的车程,到时已经临近下午。他寻着地点到了地方,进去时环视了下这间古朴的客栈,有些人的出场,自带气场,院子里晒太阳的年轻人看到他个个惊愕不已,白慎行如此人,见一次足以让人永世难忘。

    “先生你好,”前台看到他许久,才缓过神来打招呼。

    “找你老板,”白慎行直接开口。

    此时,李苜宿从二楼下来见院子里站了位气质非凡的男人,迎着正午阳光而立,不用想,也知晓是她在汉城的那些故人。

    她李苜宿这辈子最荣华富贵的朋友也就汉城这帮人了。

    白慎行目视李苜宿从二楼下来,穿着宽松的毛衣看不出怀孕,就连白慎行这个有所经历的人都未看出来。

    她茕茕而立站在门口,此时白慎行站在院子并未进去,那些客人们见此眸光有些疑惑。

    “白董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李苜宿一如往常性子,站在门口笑着揶揄道,让白慎行有些恍惚。

    就好似他每次去她店里她会打趣儿他一番一样。

    “小张,帮我端两杯水过来,”见白慎行不言语,李苜宿侧身对着里面前台喊了声。

    “准备杵这儿给我当招牌啊?你身价太高了,太贵了我可请不起。”李苜蓿笑着揶揄了一声,随即朝院外的楼梯迈步至二楼玻璃房而去,白慎行跟上,她扶着木板楼梯上去。阳光充足,玻璃房的环境很好,两只萨摩耶在里面晒太阳,花房里的花卉都开的正好,李苜宿坐在沙发上,似笑非笑看着白慎行。

    “生意如何?”白慎行一坐下便问道。

    “还行,”她浅答。

    “怎会想到开家青旅?”白慎行坐在对面与她浅聊着。“旅途的风景都大同小异,但旅途中遇到的人或事才真正让人难以割舍。”她伸手唤来摩摩,大白狗在她怀里蹭着,她伸手撩着它的下巴,笑的一脸温和,此时的白慎行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收紧。“孕妇要远离宠物,”白慎行善意提醒,此时撩着狗狗下巴的手狠狠一顿,眸光清冷,随即浅笑道,“这儿不是山水居,没那么多规矩。”

    山水居的规矩用在她身上不太合适。她讶异白慎行知晓她怀孕,可随即了然,徐离跟白慎行的关系,他想知晓很正常。小张端了两杯白开水进来,她接了一杯,放在桌上,随即迈步到一侧的洗手间净手,再回来时,摩摩已经钻到了白慎行身侧。

    她坐下去,浅然问到,“白董大老远过来应该不是为了来晒太阳的吧?”对于李苜宿、多年同学,说淡然不可能,他们之间多年同窗情,三十岁之后面对友谊大多都是君子之交,李苜宿也算得上是他身边唯一一个交往过多的女性朋友,他今日来本是有事情要解决,可此刻面对她如此嬉笑的神情,他有些哑然。“我很抱歉,”白慎行思忖良久才开口。抱歉坚持自己的一己之见,认为你跟徐离二人不能有隔阂,我很抱歉,抱歉这件事情对你影响颇大。

    李苜宿闻之一颤,白慎行如此强势霸道的一方霸主,认识他十年都未见过他有低头认错的时候,今日?

    怕是太过不正常。

    李苜宿心惊胆颤看着他半晌,确定没什么事情的时候她才有些愕然道,“你还是维持你高冷的形象好了,道歉不适合你!”

    她有点受不了,只怕这世上除了顾言,也没人能让白慎行道歉了吧?

    她嘻哈的语气让白慎行紧抿唇,有些隐忍。

    “对于你跟徐离的事情是我们固执己见了,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我道歉,”从听闻徐离说李苜蓿怀孕时,他就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多年商场沉浮也没能让他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因那是男人之间的战争,现在呢?他们几个大男人合起伙来毁了一个女人的幸福。

    没有顾及到自己的感受?无所谓,她爱徐离的时候,世上所有人都向着徐离她都是高兴的,他离开徐离并不是因为他们的算计,他们破坏自己的婚姻,而是自己突然之间就想通了。

    觉得有些人你在等也是徒劳,有些事情你越不想承认便越打脸。

    若徐离真心爱她,不会因为外界因素让她等了这么多年,多少人死后又入了轮回的,而她跟徐离之间还在原地踏步。

    与其如此,做出改变吧!婚姻不过是为了摆脱徐离的借口,但怀孕,这个孩子她没想过不要,若这辈子注定孤苦无依,她愿意守着自己的孩子安度晚年,意外来的措手不及,但她甚感欣喜。

    “无所谓、”她漫不经心道。

    是挺无所谓的,她现在一切安好。她如此心态让白慎行有些不敢置信,十几年的感情说放弃就放弃?

    “虽然知道有些话语不该说,但处于朋友立场,我有必要告知,徐离最近很痛苦。”白慎行看着她一字一句道。痛苦又如何?现在所有的痛苦不都是当初优柔寡断的报应吗?徐家是豪门世家,徐家几代单传,他这一辈子承父业是必须,她出生清寒,算不上大富大贵,小康家庭,但也门不当户不对,她与徐离四年大学情,到最后败给了现实,徐离接手祖业,两人虽从未说过但彼此之间都知晓,代沟正在涌现,直至最后两人争吵爆发,人在争吵的时候是最为丑陋,最为不堪的,她说,“我们冷静一段时间吧!”

    他说,“好。”

    四五年的感情就此画上了句号,此后,双方都成了彼此的过客,藕断丝连,所有人都说徐离是为了护着她才分开的,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到底是不是。

    你以为好的,并非是我想要的。

    白慎行离去之后,她独自一人坐在玻璃房直至日暮西沉,才起身下去,下去时,店里的员工们一个个拉着她问那人是谁,她不想过多解释,俯身在前台电脑上直接敲出三个字,百度上出现的资料告知他们刚刚那人是谁。

    李苜宿想,白慎行这人,在哪里都是风景线。

    她抬眸缓缓的看着自己一手创建起来的青旅,嘴角轻扬,此后,她就独守这一方天地了。白慎行驱车回去时,正值下班时间,直接去GL接顾言。

    路上许是时间有些晚了,顾言打电话过来询问他到哪儿了,白慎行告知“还在路上,大概要半个小时。”

    看着冯叔一脸焦急的模样,白慎行将膝盖上的笔记本放在一侧,一手拿着电话一手轻柔眉头。

    冯叔想,半个小时,应该到不了,他们现在堵在了三环外,若是这个速度前行的话,到GL应该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在哪儿呢?”平常她下班他早来了。“堵在三环了,”白慎行道。

    此时顾言正准备从楼上下来,结果只听闻此话,瞬间止住脚步,“白先生,三环过来不堵车都要一个小时,您这半小时是自带翅膀吧?”原本觉得有些疲倦的白慎行听闻此言,一阵浅笑,笑的有些许无奈,还是这丫头能抚平他烦躁的情绪。

    “恩、准备让郑武开直升机到附近来,”白先生不深不浅来一句。

    惊的白太太是只想翻白眼,如此一来,白先生说的半个小时应当是成立的。

    “不急,你且堵着,直接回山水居吧!今晚我要寻趟左傲,”顾言告知白慎行她今日行踪,白慎行闻言蹙眉,“何事?”

    近来顾言跟左傲的见面颇为频繁,让他觉得有那么一丝丝不舒服,所以条件反射性的便冷声问了出来。以为白慎行会觉得没什么的顾言,此刻愕然,她好像……听到了怒气。

    白先生生气了?为何?是不喜他跟左傲有过多的接触吗?以往怎么没见他有这种时刻?

    “关于林家的事情,”顾言如实答道,以往的她定然是不会跟白慎行解释太多的,随心所欲惯了,可现在不行,家里小家伙一到点就认人,她跟白慎行两人必须有一人在家,不然小家伙指不定怎么闹腾呢!

    “早去早回,”他声音平淡。l

    冯叔透过后视镜,只见自家先生原本轻柔眉眼的指间已经转移到了鬓角,可见他此刻有多烦躁不已。

    拿着电话的手还在保持姿势,轻声细语的在跟自家太太说着什么,大抵是问到孩子的事情,白先生浅缓说了两句,让她宽心,三五分钟后便撂了电话,临挂电话前叮嘱她不要走三环,早去早回。

    这日下午,顾言离开GL前往基地,中间换了三次车以防被人跟踪,最后一次,左傲亲自开车出来将她带到地方,从大都市迈向荒山野岭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到时,夜幕已降临,山中晚风席席,左傲一路开车将她带进去,到停稳时,她跨步下车,“人在哪儿?”

    “后边儿,”他应声道。

    她今日本身着了一身黑色风衣,此时左傲一身特战服,两人犹如在黑暗中行走的隐形人与夜行侠一般快速从东边穿梭到西边,一路上不断有士兵在跟他行理,左傲一一回应,到后边小洋楼时,才知晓,左傲根本就没有虐待她们,看此,她浅笑道,“阶下囚都快被你伺候成坐上宾了。”

    “你顾言的恶人就算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虐待,”他冷声言语,反倒是顾言听闻这话时,浅然一笑。

    左傲原以为顾言会进去见那个女人,却不然她只是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灯火出声,大许是半个小时之后她平缓对左傲道。

    “人带出来吧!”很多事情没必要思前想后太多,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要参与其中,她此番来、本是想询问这个女人意见的,可是此刻站在门前突觉好笑,她一个阶下囚有何意见可提?能活命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荣幸。

    这晚,林安琪与公司的几个客户在醉言居吃饭,在汉城、醉言居成了某些人的象征,只因这里位置难定,饭菜开口,又是聚集汉城上层人士的地方,林安琪也算得上是这里的常客。

    这晚、她着一身黑色宽松羊绒呢子大衣,里面一身大红色针织修身连衣裙,踩着气七公分高跟鞋,一副名媛正派的作风打扮,开车自己低调的车子缓缓而来,将车子停在停车位上,锁上,随即提着包迈步进了醉言居。

    而此时、醉言居停车场院内,她前脚刚走,后脚、有人尾随而来、躲过若干摄像头在漆黑的夜里犹如夜行侠似的匍匐在她车边,摆弄着什么。

    不过片刻、那人离开,扬长而去。

    醉言居古朴的小楼里谈笑声不绝于耳,应酬之人最不缺的便是话题,众人坐在一起谈论公事便是公事,私事便是私事,林安琪一进去便有人揶揄道;“还以为林总进来忙着跟许总联络感情呢!没想到还能拨冗跟我们一起吃饭,简直就是我们的荣幸,”那人笑眯眯的眸子看着她,林安琪闻此言一阵轻笑。

    随手将手中的包放在椅背上。

    有人在下面应和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许总跟林总多年感情,哪儿还需要联络啊?联络感情是那些感情浅的人干的事情,许总跟林总感情深厚,哪儿还需要这些啊!”林安琪始终挂着官方式的微笑,并不接应他们之间的话语,任由他们在自己跟许溟逸身上做文章,坐下去,服务员端着茶壶上来,给她续上温水,她端起浅缓的喝了两口,看着众人你来我往说着她跟许溟逸之间的事情,感情深厚?她跟许溟逸若是感情深厚只怕是孩子都出来了,何必还等着那些流言蜚语知晓他们之间的关系?

    “林总这样的美人,许总有福气咯,”众人不禁感叹,林安琪如此家事,许溟逸这辈子只怕是不愁了,林雄稳坐市长位置,许家若是跟林家结婚,也算得上是强强联手了,白家跟顾家联姻在先,许家跟林家联姻在后,这汉城若真是博弈起来,只是不知晓这两家人到底谁主浮沉。

    林安琪始终笑而不语,这种时候多说多错,说多了就是给自己自找麻烦。

    直至服务员上菜上来,那些人的嘴巴才得意停歇,将事情传到工作上来,此时林安琪才插上两句话,她谨慎、这种谨慎在自己父亲当上市长之后更甚,她知晓高处不胜寒的道理,市长的位置并不好坐,此时她格外佩服顾轻舟是如何过来的,而且还是连任。

    工作上的事情大家你来我往聊着两句她倒也觉得没什么,席间,她起身去了趟卫生间。

    醉言居的装修风格大气优雅、古朴宁静,暖色的灯光加上这种古朴的装潢竟然让人有种身在古代的感觉,她随手推开洗手间的门进去,进了隔间。

    只听闻那侧有人言语声传来;言语之间满是跟自己对象撒娇的意味,她不想听,但是碍于对方就在自己隔壁,而且声音颇大也听到了两句,不想自己耳朵被茶毒,随即起身,推开门迈步道洗手台前。

    “安琪?”突如其来的招呼声让她一颤,随即侧眸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女人,对方显然见到她也是一脸惊讶。

    这人、好面熟,这是林安琪的第一反映。

    “你认识我?”她浅问?一般对于这样的女人她都是爱理不理的,但是今日她尽然会觉得这个女人格外眼熟,而且潜意识里还觉得这个女人跟最近关系匪浅,于是便开口问到。

    “你是林雄的女儿我怎会不认识?刚刚还在跟你爸打电话呢!”肖丽似是很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随后轻声道,看着林安琪的眸光有些疑惑。

    此时的林安琪只觉天雷滚滚,这个女人刚刚如此撒娇的语气竟然是在跟自家父亲打电话?她跟父亲什么关系?霎时间原本还算平静的眸子倏然冰冷,恶狠狠的撰住她的手腕,凶狠道;“你跟我父亲什么关系?”

    肖丽似是收到了惊吓似的,想往回收自己的手腕,不料林安琪力度大的很,握着一直不松手。

    “我问你呢,什么关系,”她再度开口凶狠道。

    她近来被自家父母的关系弄的心惊胆颤,此刻这个女人竟然敢如此公然的站在自己面前必然是有些手段的,她刚刚在隔间听她打电话的语气简直就是鸡皮疙瘩掉一地,若对方真是自己父亲,想必她会忍不住手撕了这个女人的。“你说什么关系?”肖丽似是并不畏惧她似的,睁着眸子恶狠狠的瞪回去。

    “你最好不要妄自菲薄,不然我让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出声警告,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是在卫生间了、自古以来卫生间是听八卦的好地方,她如此谨慎的人却被这个女人刺激的理智全无,不忘看看面前的场合自己对她出言警告。

    “妄自菲薄又如何?”肖丽顶上去。

    她眸光傲然,可若是细看的话,她另一只垂下来的手腕是颤抖的。

    此刻的她,想必是心中怕急了,但又碍于某种关系,不得不理直气壮面对面前这个凶狠的女人,哪怕这个女人此刻要将她的手掰断了,她也只能忍着,只能耐着性子去激怒她,将她拉到犯罪边缘。

    “我看你是找死,”林安琪觉得自己素来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女人,最起码在平常外人给她灌输的座右铭是淑女、她这辈子独独对两个女人感到不爽,一是舒宁,二是面前这个女人。她想、她应该想点办法来对付眼前这个女人了,让她不能在自己面前肆意蹦哒为止,让她不能在对自己家庭造成威胁开始。

    啪、清脆的响声在卫生间响起,肖丽捂着脸看着林安琪,阴狠的眸子有些憎恨,随即耳麦中传来一丝声响,她恶狠狠的抬眸,一抬手直接甩在了林安琪脸上。

    “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货色,若有天我入你林家,你怎样都得喊我声小妈,我若是你、便好生巴结着,省的让我去破坏你的家庭,毁了你爸的仕途,”她毫不示弱的反击回去,让林安琪一愣,她没想到面前这个女人竟然如此大胆,难道现在的小三都如此上纲上线?难道现在的小三都如此飞扬跋扈?

    “入我林家?一个婊子买逼的也想入我林家?你当我林家是夜总会的大门,是你这等货色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林安琪凶狠的语气反击回去,眼神像是灌了冰刀似的,狠狠的射向她。

    肖丽浅笑;“最起码我卖逼还卖的出去、林小姐呢?只怕是你脱光了站在某些人面前,某些人也不会看你一眼,我若是婊子,只怕林小姐你连婊子都不如,”肖丽阴沉的语气朝她一字一句道,她放在一侧的掌心布满了汗水,花了好大的心绪才不至于让自己颤栗起来,她从未面对过这样的情况,这些年林雄将她护的很好,而她也比较知足,没想过会有朝一日与正牌站在一起撕逼。

    今日突发这种情况,她做到如此已经很不容易了。

    林安琪本就隐忍的眸子此刻更是暴怒嗜血、舒宁说她她暂且人,可面前这个底下的女人也敢说这话,不是找死是什么?

    她林安琪在不堪也容不得面前这个婊子如此说三道四,这个女人就算是在过几十年也没资格来数落自己,谁给她的胆子?“我看你是找死,”她抬手附上面前这个女人的脖颈,眼露凶光,咬牙切齿道。

    “我若是死了、你爸也不会放过你,我到要看看,他是在意你这个女儿还是在意他儿子,”哪怕是被林安琪掐这脖颈她也不忘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将她推向魔鬼边缘。

    砰、林安琪怒不可揭,双目猩红犹如马上就要走火入魔的练功者似的,猛的按住她的头撞向洗手间的镜子,霎时间、镜子出现裂痕,而肖丽额头鲜血喷涌而出,顺着面颊留下来、那模样颇为吓人,她也不急着捂,只是面带冷笑的看着林安琪。

    林安琪、你也不过如此,经不起挑拨。

    “啊~,”一声惊恐的叫声响彻天际。

    一个服务员推门进来,似是准备上厕所还是如何,一进来便见一个女人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另一个女人面容凶狠的站在面前,她一声惊叫过后紧接而来;“来人啊!叫救护车,死人了。”霎时间、原本平静的小楼里顿时云朝四涌,那些没关紧包厢门的包厢听闻这个声响都颇为好奇,到底是谁敢在白董的场子里找事儿,纷纷好奇不已,一个个的伸长了脖子向往看去,大胆的人更是自己奔赴现场,醉言居在是白董的地盘,但凡是在这个圈子里混过的人都知晓,醉言居的大堂上挂着“谦虚笃实”四个字,为的就是提醒人们,有些人是这里的常客常年应酬都选在这里,这么久、头一次撞见如此好的戏码,瞬间惊醒。原本满面怒火的林安琪被这一声惊叫给吓的回过了神,在那些看客还未聚集过来时,她夺门而出,只留给后面的人一个慌忙的背影,无论如何她不能丢了林家的脸,无论她对父亲在怎么有意见,也不能在外人面前丢了他的脸。此时若是被外人议论纷纷传到了许溟逸跟父亲耳里,他们会不会觉得自己丢脸?应该会的,她如是想到。

    思及此,她更是加快了自己的步伐,让自己远离这场是非。

    端着托盘上来的一个服务员正好跟她迎面而撞,汤汤水水撒了她一身,随即一声惊呼;“林小姐、你没事吧!”服务员见此惊恐的扔掉了手中的托盘,哐当一声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她蹲下身子抚着林安琪大红色连衣裙上的水渍,霎时间、林安琪只觉整个空气都静谧了,她原本想逃离现场的,可是现在呢?

    看热闹的众人只怕是都知晓这件事情与她有关了吧!随即她缓了心神站直了身体,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输了阵仗。

    无论何时何地都应该知晓,她现在代表的是整个家族。

    “没事、下次注意些,”她冷声道。

    见她如此,服务员似是惊恐似的连连点头。

    林安琪就这样,被一个托盘给挡在了屋内,挡在了这诺大的醉言居里头,任由众人的眸子在她身上来回打量。

    彼时,她已经迈步过去站在卫生间,鲜血横流的女人已经被人扶起来,满脸鲜血早已看不清面容,她捂着额头一脸痛苦的模样看的众人直咋舌,众人又都是明事理之人,知晓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纠葛,不然谁会傻到拿自己的头去撞镜子让自己破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