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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婚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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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婚戒戴上的那一刻,顾言明显感到自己责任加重,她喜极而泣,抱着白慎行泪流满面,而白慎行虽隐忍,但熟识他的人都知晓,他情绪波动极大,顾言想、她跟白慎行一路行至此,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举行这场盛世婚礼,太过圆满,白鹭坐在下面抬手抹眼泪,她虽不是顾言生母,但今日的她,不比坐在远处的梁意有半分清浅。白慎行的不易,白鹭最为清楚。

    他爱顾言,爱到隐忍,爱顾言爱到不能自己,虽说二人已经有了孩子,可是看到如此有仪式感的婚礼,她还是泪目的。

    顾轻舟坐在一侧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以示宽慰。婚礼中期,大屏幕上播放着白慎行跟顾言的日常,每张照片都由白慎行精挑细选而来。

    再来是她小时候、模样乖巧,抱着一个洋娃娃站在顾家大门前,【你六岁、我八岁、初次见你、你同手中洋娃娃一般乖巧】

    第二张;她着一身白裙、许是刚刚跟小伙伴们在外玩耍回来、白皙的脸上布满漆黑、白慎行配词,【我发现了一个小乞丐】。第三张,她坐在客厅嚎啕大哭、不知缘由,伤心的模样让人我见犹怜,【八岁、你跑回来说、别人打你,嚎啕大哭,随后我去替你报仇,发现被打的是别人,即便如此,我还是将人凑了一顿】

    此时、底下不知白慎行跟顾言是青梅竹马的人一阵唏嘘,白先生跟白太太原来是青梅竹马关系,太过令人惊奇。

    第四张,她站在教室走廊外罚站、低垂头颅,看不清表情,【你作业未完成、被老师罚站,此后、你从小学到高中的作业都成了我的作业】

    众人一阵大笑、对这对新人小时候的生活颇为感兴趣。

    第五张,白慎行着一身黑色礼服坐在台上表演钢琴,顾言坐在第一排观众席上呼呼大睡;【这年、我十二、你十岁,你说、想听我弹钢琴,带你去比赛现场,结果,你成了最不给面子的观众】

    原本掉眼泪的许攸宁,此时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轰然大笑,想不到小时候的顾言如此逗。

    第六张,白慎行穿着校服在学校罚站,即便小小年纪也能看出他满面阴沉。

    【你跟别人打架,让我背锅,被老师罚站一下午】。

    第七张,白慎行被罚站,顾言吊儿郎当靠在一侧吃薯片、模样颇为滑稽。

    【我回家被罚站,你幸灾乐祸在我边儿上吃零食】

    这张照片一出,哄堂大笑,就连坐在一侧的俞思齐跟陆景行也颇为羡慕白慎行小时候能有如此滑稽的青梅竹马,更是没想到沉稳的顾言小时候就是个小恶魔的架势。

    白慎行因为在学校替顾言背锅,老师将电话打回家,而后回家被罚站,顾言却在他边儿上吃零食,小时候的白董过的到底是有多憋屈?

    第八张;白慎行一身白衬衫,顾言一身白裙子,两人皆是全身泥巴,这张照片是白鹭拍的,当时还将这张照片寄给了顾轻舟,只因白慎行跟顾言这模样让她又好气又好笑。

    【你跟小伙伴玩泥巴,玩成小乞丐,回家怕被骂,于是将我推进去,我俩一起成了小乞丐,一家人、就得整整齐齐的】

    白慎行的每一句配词无奈中尽显着宠爱,众人看的哄堂大笑,而顾言却看的泪流满面,她与白慎行小时候的一切,似乎都像幻灯片似的在脑海中来回播放,原来她干的每一处坏事,白慎行都知道,原来从小,白慎行就开始宠着自己了。

    再来是顾言一张十四岁的照片,她手中端着饮料,笑魇如花看着镜头,【这年、你十四,我十六、我干过最英勇的事情就是打遍所有给你写情书的男孩子】

    【你说没人追,实则是他们不敢追】

    再来画风突转、她十七岁那边、拉着行李箱,一个人前往登机口,背影坚决,【自你离开、花不是花、风景不在是风景、而我也不在是我】

    旧金山某著名景点处、白慎行孤身一人立于前、形单影只,背影苍凉【十九岁到二十七岁、我去过旧金山有所大街小巷,每一个我在路上遇到的长头发华裔女孩都会认真看两眼,生怕眸光太过匆忙而错过你,这八年、是我人生中最谨慎的八年】白慎行直接跳过了中间过程,呈现给大家的是结果,只因现在的他,并不想让人看到他们艰辛的一面,他要让世人知道,他们很幸福。

    无论中间过程多么艰辛,他们之间的结果是好的。

    她怀孕前窝在山水居沙发上看书的场景、白先生配词【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她在山水居主卧大床上浅眠的照片,睡着时面容恬淡,她在山水居花房看书的照片,她蹲在地上逗弄布朗的照片,每一张都被呈现在大屏幕上。【有你相伴才是余生、否则那只是一个人孤单而又漫长的路、只要终点是你,历经千山万水何妨?风雨兼程又何妨?】

    照片结束,一阵欢呼声高喊声不绝于耳,宴会厅内众人思绪完全跟着白慎行走,他的每一张照片选的都恰到好处,起先是羡慕,哄堂大笑,到最后是惋惜,白先生等了白太太八年之久才修成正果。一甲富商白慎行身家万贯,自然不缺女人倒贴,可他却等了她八年,多少男人做不到的事情白先生坐到了,他处在如此段位上,却还能如此心系自己得青梅竹马,怎能让人不感动?

    世人做不到的事情,白慎行做到了。

    活该他身家万贯发大财。此时白慎行搂着顾言立在一侧,顾言泪流满面,白慎行伸手接过纸巾替她擦拭泪水、说着好语宽慰着她,抚平她激动的情绪。

    “早前、就听闻白先生跟白太太是青梅竹马,但没想到白先生今日在婚礼上用如此简单的大方让人明了的方式向白太太告白,对于这对新人的感情,想必在座的各位都很羡慕,请问白太太,你见此情景、有何话相对白先生说的吗?”

    顾言闻言、看了眼白慎行,而后提起裙摆,款款而至舞台中央,结果主持人手中的话筒,温婉的嗓音在宴会厅响起;“我与我先生白慎行、六岁开始认识,到今年,近二十四年,二十四年间我们哭过闹过打过笑过,但大部分如大家所见,都是我在欺负他,行至今日,很感激我丈夫对我的厚爱,等待、以及陪伴,宽容,也非常感谢她爱我如初,

    我希望今日、只是我们之间的开始,我们重新开始人生中一段新的旅程,重新开始携手并进,在此之前,我是一名女儿,今日过后,我有了新的身份,便是你的爱人,你的太太,你的家人,我会努力维持好我们的家庭,我会学着去照顾你,去宽容你,去理解你,像你爱我那样爱你,只多不少,余生漫长,我会于你同行,岁月清浅,我会常伴你左右,如果人生六十载,我的前半生有你,后半生也有你,感谢你将我儿时天马行空的梦想得以实现,感谢你为我披上你亲手设计的嫁衣,感谢你让我穿上绣着栀子花的婚纱,也感谢你让我行走在花丛中,白先生、如果人生还剩三十载,我希望每一天都有你。”顾言一度哽咽说不出话,努力克制自己情绪。她们之间认识二十四年、中间八年时光就如此被浪费,她该有多悔恨,有多伤心。

    顾言好不容易抚平情绪,哽咽道;“白先生、余生、请多多指教。”

    她对着白慎行所在的方向缓缓鞠躬,白慎行在一侧听闻顾言说这些话语时,早已忍不住眼眶中的猩红,跨大步过去将她搂进怀里,吻上她的唇,底下众人有人眼浅,一边哭着一边叫好。

    顾言搂着白慎行的手缓缓缩紧。舒宁坐在一侧心中思绪完全,面上泪流满面,原来、是因为顾言喜欢栀子花、所以他们的婚礼上到处都能见到栀子花的印记,原来这场婚礼也是她儿时天马行空的梦想,白慎行太爱顾言,爱到记住她所说的每一句话。徐离想、他这辈子见过最长情的人应当是白慎行了、他时常听到他醉酒后的呼喊,时常听到他午夜梦回时惊醒的言语,白慎行爱顾言、爱了整整一个她不在的漫长岁月,大学时代的白慎行,口口声声跟别人说他女朋友出国了,他要等她。

    也拿顾言来做挡箭牌。某日、蒋毅生日,白慎行本不来,但那日他来了,至于为何、他许久之后才听他提起,那日是顾言离开的日子,他本不想来,可一个人在家实属熬不住这漫长黑夜,便来了、谁知一来便喝多了,而后就醉时一声声呼喊着顾言的名字,直至后来他的家人过来将他带走,他们才知晓,原来、白慎行有爱人,不过爱人离开了。

    后来、他问及顾言是个什么样的人,白慎行眸光远眺,似是在思忖,而后浅缓道;是个值得我爱一生的人。他在问、你为什么不跟着她一起出国?

    回应他的是漫长的静默。

    再来、他为了缓解气氛扯开话题;顾言里李苜宿之间谁更难伺候一点?

    曾经多次、徐离跟李苜宿吵架而后会宿舍跟蒋毅等人吐槽,说李苜蓿难伺候,而白慎行彼时也被他拉着出了不少点子,男生在一起的话题似乎是i什么都聊,所以白慎行也片面了知晓了李苜蓿的难伺候,此时如此问,刚刚好。

    “她会跟男生打架,”白慎行语气清浅。

    “李苜蓿只会打我,”他回应。

    “她生气会好几天乃至好几个月都不跟你说话,”白慎行似是在回忆。

    “李苜蓿只会让我滚,不会跟我冷战。”徐离作比较。

    “她会背着你出去跟别人狂欢,”白慎行响起她偷偷跟别的同学跑道老街去欢,而后他带着白鹭跟顾家佣人上上下下一顿好找,就差报警了。

    “好吧!顾言不好伺候,李苜蓿不敢背着我跑出去,”徐离承认。

    当时、他便在想、这样一个难伺候的女孩子,而且还出国了、白慎行为何还要爱她?似乎并无什么长处。

    彼时、他觉得顾言不值得白慎行所爱,如今却见证他们幸福成长。

    他觉得自己跟李苜蓿会长长久久,到如今二人随时都可能相同陌路。

    世间有太多事情在你意料之外发生,百转千回下来之后,你会发现很多事情不过都是一个转点,好与不好都是一生。

    他觉得不好的那一方已经开始幸福。

    而他跟李苜蓿二人似乎再无转机。

    侧眸看了眼坐在自己身旁的李苜蓿,眸光深情款款,而李苜蓿仅仅是淡淡一撇,便收回了视线,转向台上二人,她羡慕白慎行跟顾言的婚姻,羡慕他们之间的历程,却对她跟徐离的关系太过无能为力。

    李苜蓿、徐离,蒋毅、舒宁、许攸宁、许溟逸、露西、张晋、许赞、陈致远等人坐在一桌,他们这一桌离前面最近,便也能最好的看到顾言跟白慎行面上的表情。

    今日这场婚宴,男方宾客在左,女方宾客在右,白家的客人大多是商场富豪,而顾言那边,老爷子跟顾轻舟的朋友大多都是部队军人,再来便是政客。

    陆景行、俞思齐、老爷子以及几位军区领导坐在一桌,当顾言换上一身旗袍出来时,白慎行换上一声唐装候在门口处,见她出来,挽上她一起前往宾客区敬酒。

    第一桌、便是俞思齐那桌,只因这桌坐的都是顶尖人物,看陆景行便知晓,她端着酒杯迈步过去、顾老爷子招呼她挨个叫人,到俞思齐时,她仅是点头微笑;

    “很漂亮,”此时的她,换下那声精美的婚纱着一身红色旗袍立在一侧,尽是典雅端庄,而白慎行一身中山装站在身侧,倒也是与她相辅相成,两人看起来何其般配。

    “谢谢,”顾言笑的温婉、与俞思齐的交谈更想是好友之间洽谈。

    随即、她将眸光转向陆景行,便出生问到;“陆太太没来?”

    顾老爷子坐在一侧,有些微微诧异,他没想到的是顾言与陆景行话语之间如此平常,似是好友之间的询问一样,在座的每个人都知晓,陆景行即任总统之位。

    “身体不适,”陆景行浅缓言语,端起杯子道;“恭喜二位。”

    反倒是顾言举起杯子浅笑道;“同喜,”而这声同喜陆景行知晓其中意味。

    陆景行浅笑,并未接话,知晓他们此时任务繁重,反倒是他没想到的是俞思齐竟然会如此淡定说出这几个字,他那句很漂亮胜过所有祝福的语言。

    如果彼时换作是他,对面的顾言是沈清的话,这场婚礼无论如何是不能举行的,他不如俞思齐大度,不如他有君子度量,更不如他能隐忍。

    在爱情面前、能忍得住的人都是谦谦君子,对于沈清、她多看外人一眼都能让他火冒三丈,而俞思齐对顾言的爱太过纯洁无暇,太过君子,令他敬佩。顾言与白慎行一轮下来已经是许久之后的事情了,远远的、她便感受道一道视线一直跟随着自己而移动,待她朝那边而去的时候,这种目光更是急切。

    那日陈涵在吃饭时问她,要不要邀请生母前来参加婚礼,她有一丝沉默,还未待她回答,陈涵便自动转移了话题,而今日见到梁意在此便知晓是陈涵的意思,她浅笑望着她、眸间平静,已经没有多久之间的那种隐忍,与惺惺作态,梁意满面泪花看着她,她的女儿今日很美,这场婚礼,让她将顾言小时候悉数回味了一遍,而这种回味是她这辈子都不敢梦想的事情。

    陈墨与陈诺坐在梁意身侧,陈兴海此时应该是在牢里,一家四口变成了一家三口。

    “真漂亮,”梁意语气有一丝丝哽咽,尽管面带泪花但依然在浅笑。

    “您今日也很优雅,”此时的梁意、似是为了参加女儿的婚礼盛装出席似的,一席淡蓝色的旗袍珍珠项链,恰到好处的妆容。

    一轮下来顾言都是浅酌,大多都是白慎行端着杯子与人敬酒,但此时、面对梁意、她缓缓端起杯子,“敬你、谢谢您的生育之恩。”“要幸福,”梁意一度捂着嘴巴哽咽,陈墨站在身侧伸手搂住她颤栗的肩膀。

    “恭喜,”她望着顾言浅缓道。

    “合张影吧!留个纪念,”白慎行在一侧提议、他轻缓的声音响起,梁意望着她的眸子有一丝丝感激。

    将女儿交给白慎行,她怎能不放心?

    摄影师过来拍了几张照片,白慎行搂着顾言站在一侧,陈墨与陈诺站在一侧,梁意站在中间,这样的姿态,就好似他们是梁意的两双儿女一般。

    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梁意终是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一轮下来花了些许时间,徒留一桌好友到最后,白慎行与工作人员耳语几句,便见他跑上台跟司仪说什么。

    当陈涵抱着小家伙上台时,底下一干人等都沸腾了,第一次、目睹白董与顾总的结晶。

    “请两家人上来合影流年,记录这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白鹭、顾轻舟,陈涵、老爷子、白朗分别坐在前面,白慎行手中抱着小家伙,顾言立在一侧攀着他的臂弯,如此场景,留下一张纪念照,而此时底下的梁意听闻司仪请一家人前去拍照流年时,心狠狠的痛了一下,那是她的女儿啊!

    她亲生女儿的婚礼到最终却没有她的位置,她的外甥长这么大她也只是远远的看一眼,陈墨跟陈诺感受到梁意的颤栗,两人纷纷伸手搂着她,以示宽慰。

    梁意突然明白了白慎行刚刚那句话语的意思,他说、拍个照留念,是因为一会儿的全家福中并未有她的位置,白慎行顾及她,台下的一张照片算是宽慰?

    【看此日良辰美景;花好月圆,白、顾良缘缔约,载婚同庆,唯亲同喜】

    大屏幕上出现了如此几个大字,格外扎心,也格外庄重,当陈涵抱着小家伙下去时,一众宴会厅里的人纷纷侧眸,想看请这孩子长什么样儿。

    此时、白慎行站在台上并未下来,而是接过司仪手中的话筒;“非常感谢各位能来参加我与我太太的婚礼,庆祝这个只得庆祝的时刻,这场婚礼理应在两年前就应该操办,但当时我太太怀有身孕,身体不好,一直推到现在、所以今日、我们也算得上是拖家带口举办这个婚礼,我太太一直崇尚节俭,不想大肆操办,我一直未告知她婚礼规模,直至今日、我岳父牵着她的手出来时,她才知晓,婚礼或许于大多数人而言只是一个过程,但我认为、人生要有仪式感,特别是你在遇到那个人的时候,你想昭告全世界,你想给她所有最好的一切,你想让她成为这个世界上最美的新娘,这种感觉、尤为迫切,当我年少时、听闻我太太在跟我天马行空描绘她那些梦想时,我便在想着、规划着、我们日后的婚礼,但这个过程太过漫长,我白慎行这辈子耗时最长的事情不是成立我的事业,而是爱我太太,或许我敲定一个千万合作案只需一个小时,但给我太太做一顿饭,我会花十分钟问她想吃什么,而后在花一两个小时去将她喜欢的东西,做出来呈现在她面前,爱一个人、不是你愿意给她多少东西,而是你愿不愿意将你最宝贵的东西给她,浅喜似苍狗,深爱如长风,这世上或许不缺闪婚闪爱的人,但我与我太太,从相识到结婚整整二十四年,这二十四年间,我从未想过生命中会出现其他人,一直认为人生有顾言就够了,宠她是我这辈子艰难而又漫长的任务,似乎永远都不可能完成,当我身边出现其他女性的时候,我第一反映便是同她与我太太作比较,久而久之发现,无论后来的人千般好万般好、都不及第一个来的早。”白慎行稍稍停顿,底下顿时掌声轰动。

    他感激顾言愿意为他生儿育女,也感激她在生命中最好的那些年能等着他一同前行,今日这场婚礼,与其说是实现顾言的梦想,倒不如说是给自己的一个交代,白慎行的话语、彻底让底下沦陷了,顾言抱着小家伙在一侧,小家伙高兴的冲台上的白慎行手舞足蹈,嘴里再喊着爸爸,此时她泪流满面,白慎行将手中话筒交由司仪,而后迈步下台,将老婆孩子拥进怀里。

    一旁的舒宁跟李苜蓿纷纷红了眼眶,这世上、也只有一个白慎行。

    那些感情不顺之人、红了眼,而那些未婚的纷纷以白慎行为榜样去寻找另一半,当白慎行安抚好顾言情绪准备朝蒋毅那桌而去时,正好见他跨大步急切过来,在他耳边耳语一番,而后白慎行将怀中的安安递给顾言。

    “怎么了?”此时司仪在台上玩抽奖环节,此次婚礼,白慎行狂撒数百个红包,最低三位数,最多五位数,以游戏的形式分发给宾客。

    见白慎行急匆匆朝舒宁那边而去,她以为是舒宁发生什么事情了,急冲冲跑过去才知晓,是徐家人与李苜蓿发生冲突了,此时徐母站在李苜蓿面前咄咄逼人指责她阴魂不散勾引自己儿子,而李苜蓿坐在位置上面上清谈,尽然不做一分回应,陈致远跟许赞二人在一旁劝着却也未消散她的怒火,直至白慎行过来浅声道;“徐阿姨、今日是我婚礼、您这样做怕是不妥当。”白慎行虽与徐离是同学,但不见得会给徐母面子,此时他冷冽的语气落下来,让她一惊,而后看了眼徐离。

    “你想如何?”

    徐离将李苜蓿护在身后的动作已经很明显的在告知母亲他自己的选择。顾言迈步过去搂住了李苜蓿的肩膀,眼里满是担忧,而舒宁跟许攸宁等人根本不知晓情况,有些懵圈。

    李苜宿始终所在一侧不言语,许是渴了才缓缓端起面前的杯子浅喝一口水,而后道;“新娘新郎还差我们这桌没敬酒呢!”

    顾言与白慎行的婚礼,她并不想弄的大家难堪,于是出言提醒,好在陈致远跟蒋毅等人都比较识相,赶紧端起杯子翘着桌面应和着,一时间大家都站起来围在一处道;“祝你们百年好合、再添女儿。”

    一行人一哄闹气氛便上来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就好似一个插曲似的,舒宁跟许攸宁二人带动气氛的速度很快。

    期间、有人过来跟白慎行敬酒、顾言正好有上厕所的意思,便朝卫生间而去,临出来、站在洗手台处,安迪着一身粉色短裙站在一侧,望着她的眸光有些炽热,而后道;“恭喜你、得到了这个世上最优秀的男人。”

    顾言搓着手的动作一顿,而后透过镜子看在站在身后的她道;“这个过程我花了二十四年。”

    安迪对她的敌意她一早便感觉到了,不说是给白慎行脸面,因为安迪跟许赞一样都是他的特助,工作需要。

    安迪靠在一侧浅笑,是啊!这个过程她花了二十四年,而自己不过是短短数十年凭什么痴心妄想会得到这个男人的青睐?

    她从白慎行创业初期开始便跟着他、如今第十个年头,从青涩到成熟,这个过程他们一路相伴成长过来,如今他娶妻生子,而自己本该早些断了念想,可最终发现、还是会有些余热在时不时的发挥出来。

    顾言从洗手间出来时,右侧男洗手间出来一个人,看了眼安迪,而后追上顾言的步伐,轻缓问到;“都结婚了、白先生还未断了身边的莺莺燕燕?”

    “你不也是?”她轻飘的眸子撩了一眼他,而后对方浅笑一声闭了嘴。

    在出来时,宾客前后离开,白慎行与顾言相送,来往众多宾客、但顾言真正相送的,也就老爷子那一桌人,只因陆景行、俞思齐、还有一众政界大厄在,陆景行临走时、与顾言立于一侧,二人浅声交谈,期间、顾言说;“恭喜你、即将任命最高执行者。”

    “必经之路而已,若说喜,应该恭喜你、获得所爱之人。”陆景行语气平缓,并未有太大波动。

    “首都欢迎你,”陆景行发出邀请。

    “天子脚下太多束缚,还是汉城好,”她委婉拒绝,她跟白慎行二人从未想过将根基往首都发展,只因那边束缚太多,不适合她与白慎行。

    对于顾言的拒绝、陆景行似乎并未放在心上,只要顾言跟白慎行的企业还在国内,无论在哪个城市都是一样,他欣赏白慎行跟顾言这对夫妻,只因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太过日常,也佩服他们二人在商场上的配合,与信任,今日见证这场婚礼才知晓他与沈清之间还差了哪些东西。

    他浅笑,随遇朝站在一侧的俞思齐而去,而后两人一前一后离开,路上、俞思齐问到;“如何。”

    他答;“拒绝。”

    而后他浅缓一笑;“猜到了。”顾言会拒绝的,首都纵然机会颇多,但不适合她,白慎行无论在那个城市都算得上数一数二,在哪里都一样,放眼全国能在财富榜榜上有名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而已。

    “见证这场婚礼之后、你还觉得我有能耐撼动他们之间的关系吗?”俞思齐浅问。

    算是回答多久之前陆景行问他的那个问题,竟然爱顾言为何不去撼动她与白慎行之间的关系。闻此言、陆景行浅笑,憾不动、二十四年的感情谁能撼的动?若他是白慎行,定然会将一切图谋不轨之人都扼杀在摇篮里,谁来阻碍她与顾言的婚姻,都将付出代价。优秀的人什么都优秀。

    见到陆景行浅笑,俞思齐也笑的无奈,众人都说让他撼动白慎行跟顾言的婚姻,实则他一早便知晓,顾言跟白慎行的婚姻不是一般人可以撼动的。

    宾客离去之后,一众好友还在宴会厅并未散去,等顾言跟白慎行转身回来,几人转战山水居。

    山水居酒窖很大,大到可以摆上几桌子,众人坐在里面,端着酒杯浅聊着,兴起之处不免多喝了两杯,聊及一些浅缓的话题,蒋毅喝多之后道出了如此一句话;“慎行跟致远二人算是人生赢家了,事业有成,佳人在怀,倒是我跟徐离苦逼了。”

    而后将他们大学时期的丑事缓缓道来,惹的一屋子人哄堂大笑。

    “你不知道的是,当初我们为了给白慎行挡住那些猛兽花了多大的心思,徐离这傻逼连自己女朋友都贡献出来了,李苜蓿你说,你冒充慎行女朋友挡住那些女人挡了多少次?”陈致远喝高了、靠在沙发上指着李苜蓿问到。

    舒宁跟许攸宁听着他们在暴丑,笑的前仰后合,而顾言更是不能自拔,这一刻、他们似是将所有前嫌都释怀了,过往的一切都见得了人,都能拿到桌面儿上来说了。

    此时大家言语轻快,道着那些数不尽的丑事。

    舒宁笑的前仰后合甚至是匍匐在了许溟逸胸前,笑出了眼泪。

    “数不胜数,以至于后来有人问我到底是徐离女朋友还是白慎行女朋友,我说、都是、然后人家看我的目光就觉得、哇、她好牛逼啊!收了我们学校两大男神。”“何止是两大?明明是四大男神,”李苜蓿伸手指了指边儿上的四个男人、他们频频点头。

    “苜蓿姐可牛逼了,跟徐离打赌输了来给我们全宿舍洗袜子,一边洗一边问候徐离祖宗十八代,这事儿能让我们笑好多年。”

    他们在回忆读书时代的种种,好与不好,似是完全忘记了李苜蓿跟徐离之间的插曲。

    忘记了那些不好的,不愉悦的事情,过往能拿到桌面上来说,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真的释怀了,一种是讽刺,而此时李苜蓿的语气中说不清是释怀还是讽刺,只知晓她将那些曾经不敢多想的事情如今当这众人的面像说笑话似的说出来,供人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