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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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斯洛尔国际摄影。

    苏小楼抬头看了一下,和步胜走了进去,两个女招待立刻热情的迎上来。

    昨天步胜的母亲邀请姐弟俩去她家做客,无意听到他正说什么婚纱。他表姐要结婚,找一个摄影师。于是,苏小楼极力推荐了伊斯洛尔,这家杨梅的影楼。

    看着装修堂皇大气,有一股子国际范。步胜很满意,觉得苏小楼眼光不错。还没来得及谈,就走进来一个浮夸的年轻人,是前山矿业集团老板的独子李天一,带着七八个黑衣保镖,开着一辆法拉利跑车和几辆三菱越野车。

    他看见步胜,就取下墨镜,放下那高傲的做作,老远一脸卑谦对步胜笑道:“胜哥。”

    步胜转过身才看见他,“小六,来,来。过来,一会你得把把关,看那个摄影师靠谱,上次看你和你老婆的婚纱照拍的不错。”

    “兄弟义不容辞。”然后扭头对招待盛气凌人说:“把你们老板叫来。”

    “老板……”

    女招待还没有说完,一个保镖就站出来生硬的说:“李少不会再说第二遍。在前山,没人敢拂了李少的面子。”女招待见他凶神恶煞,吓得脸一白,转身跑上楼去。旁边的人看着这么一群人根本不敢说什么。

    步胜和苏小楼正在观赏大厅里的作品,都感觉不错,不时两人还评论一番。

    杨韵婷正在为了一件事烦心,又遇到这样的看似恶少的家伙,更没好气,走下楼梯就看到李天一,本来怒气冲冲的深色立刻就变得和颜悦色,笑说:“原来是李兄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李天一也是一愣,“是杨姐啊,多有打扰。”看得出李天一只是保持客气,并不惧杨韵婷。

    有一次他和父亲李福全参加省里的一个招待会,看见她和省里的一些人站在一起,又是前山人,就刻意结交了下。

    “不知李兄弟来本店有何贵干?”

    李天一并不想凭白得罪她,他又不是来找茬的。

    “我哥要找一个摄影师,拍婚纱。”他指了那边正在看照片的步胜。

    杨韵婷看了下两人,一个还是娃娃脸,一个只有二十二三岁。李天一快三十的人还叫他哥,有点不可思议。

    她总觉得苏小楼有点熟悉,特别是他还裂嘴对自己微微一笑。

    步胜和李天一被请到二楼的办公室谈。苏小楼就在周围逛,到处都贴着艺术照片。几组摄影师在给模特摄像,也没空管他到处乱看。

    正对窗左面贴着很多老照片,都是黑白的,没有相框。都是一些不是特意记录下来,更多的像是记录生活的点点滴滴。正准备离开,一张有些熟悉的黑白照让他仔细去看了一下,里面正在四处张望的人他不知道是谁,但是旁边的正乾大厦奇特的外表装修却让他记忆很深刻。那人的前面是季羡林家还未被火烧成灰烬的样子,里面的天色有些朦胧。

    苏小楼确定了录像带的事一定和杨韵婷有关系,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两个人也东张西望的找着什么,苏小楼也没在意。因为突然间他记得前世一起新闻,这里遭过窃,盗贼被发现后,还杀了这里的两个职工。这件事闹得很大,还惊动正在视察前山市的公安系统的姜成义,他给了公安系统死命令要抓到凶手。

    三个人似乎谈得很愉快,当然除了步胜色咪咪的盯着杨韵婷看有些不和谐外,她还热情邀请三个人吃饭。苏小楼说他老姐叫他回去逃开了,这还正合了步胜的意。

    他到不担心步胜会对她动手动脚,步胜这个人就这点好,对女人绝对不会来强的,都是你情我愿。

    回到家,苏婉芸头破天荒的不在家,他心里空落落的,无聊。也不知何时,对她是那么的依恋。

    去外面吃了一点东西,早早的就睡了。

    前山市委常委会议在市委大楼顶层的会议室召开。

    常务副市长苏明朝提议的关于四县一区经济带的构想,在常委会得到过半常委的支持。代书记姜成义脸色有些不好看,他甚至动了书记一票否决的心思,但是好歹是个人物,不会失去理智。书记一票否决是把双刃剑,用起来大杀四方,舒心。伤到自己就会很疼,除了名声会很坏,别人认为没有能力掌控全局,更要命的是上级会认为你没水平。

    由于前期姜所在的一派为了腾出前山的位置,基本推倒了前山原有的权利构架,吃相太难看。这让许多人开始警惕起来,支持一个无关紧要的提议来恶心一下姜成义似乎是很乐意的。

    省里也迟迟未决前山市长的人选,长期空着也不是办法。省组织部的意见是听一下前山的建议。所以今天的会议的重头戏还是在市长这个敏感的位置。

    如果从前山现有常委中上一位,那么就空出一个常委。拔了萝卜留下的坑,就要填上去。而填这个坑才是大多数人争的。当然前提要有在坐的一位同志能上位。

    七位常委,前山军分区司令兼统yhf战王佐基本排除。剩下的就只有组织部徐时武和常务副市长苏明朝两个人中选一个,其余人刚上任不久,不可能在上升,纪委书记江良就更不可能。苏明朝可比徐时武有优势的多,虽然徐时武是个海龟博士。

    姜成义却是另外一番心思,外调可能基本为零。他不愿意苏明朝顺利升任市长,但是徐时武实在跟苏明朝比显然处于劣势,再说徐时武也不是省油的灯。

    省里虽然有些人极力否定苏明朝,原因是他贯彻不了省里的意志,但是那位强势的书记可是有意让苏明朝接过这个位置。

    省里为了前山的平衡,绝对不会允许姜成义再插手市长人选。

    说到这个问题,都各有心思,一下子沉默下来。

    政法委书记刘军吧嗒吧嗒的抽了几口烟,有些凝重的愁容,政法系统的整顿还是让他有些身心疲惫。这位关东大汉说话绝对直来直去,首先开口:“我的意见是推荐苏明朝同志。苏明朝同志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在搞经济这一块,我不如他。”他停顿了一下,又吸了口烟,“省里也大概是这个意思。无论讨论结果如何,我保留意见。”

    他这么一说让气氛有点尴尬。特别是徐时武,甚至有些不悦,你这么贬低自己抬高苏明朝,把我至于何地。不过徐时武虽然对市长有些心动,但是有苏明朝这做大山挡在前面,希望渺茫。

    市委副书记步府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头,“我同意刘军同志的意见。”

    短短的一句两句让其余人有些震惊,这个低调的巨头都支持苏明朝了吗。

    姜成义眉头皱的更深。他这个做班长的不太好冲锋在前,不露声色的看了一眼宣传部长李全文。

    李全文哪会不明白,酝酿了下:“前山经济近年来增速放缓,云江市在我们后面虎视眈眈。我想省里也是希望我们找一下自己的原因,市长的推荐人选应该再多考虑一下。”他的言下之意是苏明朝在市府的时候,经济下滑,这能力问题有待商榷。却无形间否定了其他前山的老同志。

    姜成义听了脸色不太好,暗骂蠢货。本来想叫他搅混一下水,留一点时间有操作的空间。谁知道他又揭了前山的伤疤,这不是让别人疼得安静不下来吗。

    所以他这么一说让前山留下的三位常委都面露些不悦。

    本来想弃权表态的江良突然沉声道:“我觉得苏副市长合适,我支持明朝同志。”江良的表态让许多人微微惊讶,甚至包括了苏明朝。还用出了苏副市长这个称呼,这是肯定他对前山工作的认同。

    在市长这个位置上,江良的建议无疑是非常关键的,省里那位强硬的书记关于前山的问题专门向他了解很多。如果有这位老书记的支持,那会大大增加苏明朝接任市长的可能。

    姜成义嘴角抽了抽,看了一眼苏明朝,见他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神的样子,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也有些无奈,他的本意是在困住苏明朝一两年,等他完成人事部署,他在接任市长有何不可。毕竟苏明朝这个人搞经济确实很有一套,恐怕从整个南苏都找不出几个这样的俊杰。

    但是前山这些年被桌耀民一伙毁得也很严重。下面县区书记没有一个能拿出手的,唯一有魄力能力的刘军却钟意政法系统。秘书长步府本来是很合适,但他却不愿意接受前山市政府这个烫手的山芋,早早的升一步作为他进军省里的一个跳板,而且他会力保前山的稳定。

    市府的那些副市长都是一群草包,二世祖。市委有资历的部门一把手都是碌碌无为之辈,拿出去太差强人意。竟然到了无人可用的地步。这有利也有弊,弊就是陷入如现在短期时间内可能的困境。而利就是可以踢掉很多人,在整个前山市政府体系中安插自己的势力,而且操作空间非常大。经济是一切的前提,无能之人就只能被淘汰。

    “既然大家都觉得苏明朝同志合适,那时武同志整理一下材料。由我交给省里。散会。”姜成义决断的说。

    这就是书记的权威,可以霸道,别人却无话可说。其他常委先天就和他有差距。

    姜成义回到办公室,秘书就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然后表情迟疑了下点点头。没一会儿,一个穿着警mm服的中年人出现在他办公室,拿出了一包照片,赫然是事关小宁河纵火案的照片。姜成义拿起电话,叫了一个人,公安局排名第二的副局长,分管刑事案件,是最先向投到他山头的那一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