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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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识别身份信息……指纹扫描正确，视网膜扫描正确，口令回答正确……”
一个机械化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站在卫星通讯器面前的苏苏，全身笼罩在一层交织的扫描射线中，约莫过了十秒钟之后，才发出“滴”的一声，扫描结束。
“确认身份，情报部部长芮苏苏，允许和院长对话。”
屏幕显示上，艾兰茨的脸露了出来，站在她身边的郝丽佳也摇着手对苏苏示意，“欢迎回来！”
“苏苏，十几个小时前从斯德哥尔摩就传来你已经抵达的消息，但之后你就失去了联络，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吗？”
艾兰茨问道。
苏苏大约是已经整理过思绪，所以没有任何寒暄和废话，单刀直入，“陈尧艾米和老树他们调查史蒂文斯教授的死因，结果找到了一具干尸，经过鉴定，是古匈奴王阿蒂拉的干尸，不仅如此，还惹来血蔷薇的追杀，斯德哥尔摩市区跨海大桥断裂的消息相信您应该已经获悉了……所幸我们全员安全。”
听到最后一句话，艾兰茨脸色轻松了许多，“血蔷薇竟然主动对我们出手？”
“没错，如果不是艾米，恐怕我们损失会很惨重，而且对方似乎连二使三君中的厉害角色都出动了，看起来这具干尸有着相当重要的意义——”
苏苏侧过身来，引导镜头对准身后的一具干尸，老树和陈尧推着担架车出现在镜头里，“院长大人好！郝姐姐好！”
郝丽佳啐了老树一口，“呸，你个老留级生，进来就比别人大不少，现在你的年纪和我差不多，还叫我姐姐？”
老树尴尬无比，囧着一张脸，“好嘛，那不叫姐姐，叫阿姨就可以了吧？”
“你是不是还想今年毕不了业？！”
郝丽佳气的七窍生烟的时候，苏苏已经迅速打开包裹，并将那层封皮撕开，一具保存非常完整的干尸出现在镜头前，“血蔷薇这些年到处掳掠珍惜的古尸，恐怕背后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许和天种脱不了关系，至少这个组织中的高手全部都是虫人！”
艾兰茨的视线停留在阿蒂拉手上的那枚狼魂戒，沉思良久，“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将这具干尸带回诸神院，交由鉴定部门研究，也许能发现些什么秘密，史蒂文斯教授的死相信也能水落石出。”
苏苏斩钉截铁地说道，但艾兰茨的眉头却深深皱了起来，似乎在考虑别的方面的问题，隔了有那么一会儿，她忽然问道，“你说……这句干尸是史蒂文斯教授从哪里带回来的？”
“应该是从匈牙利境内，而且阿蒂拉的墓葬一直都最有可能是在匈牙利。”
艾兰茨点点头，“好吧，那你们全员返回吧，阿蒂拉的干尸我会派人单独运回诸神院。”
“是！另外，我发给您邮箱的东西您看了么？”
苏苏十分关注地看着艾兰茨，艾兰茨眼神闪动了一下，似乎有些顾虑，她点点头，“看过了，有些事情我们回来再说。”
“好。”
“这次任务你们三个表现的很好，回来都有学分的加成，老树和陈尧这个月的消费金额没人各加一千。”
艾兰茨微笑说道，然后就听到老树抱着陈尧欢呼的声音传来。
屏幕暗去，艾兰茨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敛去，似乎心头藏着浓浓的心事。
“会长？”
郝丽佳不由问道，“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么？”
艾兰茨摇摇头，“你想出去吧……”
等到郝丽佳走到门口，艾兰茨又叫住她，“丽佳，帮我准备一下，我要去一趟匈牙利！”
“这个时候？”
郝丽佳皱了皱眉头，“还有一个礼拜，诸神院百年庆典就要开始了……”
“我知道，但有些事情不查清楚，我没法安心呆在这里，有些事情必须我亲自去，你放心，我尽量自带庆典开始前赶回来！”
郝丽佳顿了那么一小会，然后点点头，“好吧！我这就去准备！”
等到空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艾兰茨手指移动，点开私人电脑上的一段视频，那是虫眼卫星在雨夜的斯德哥尔摩海边拍摄的，一双白色的翅膀在黑夜中显得极为耀眼。
“艾米……血蔷薇……阿蒂拉……”
艾兰茨喃喃，心跳的越加剧烈，一种极其不好的感觉在心头扩散。她摇摇头，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些，她从贴身兜里拿出一个加密U盘，将早前苏苏发送到邮箱的一封资料拷贝下来，然后将原件彻底焚毁。
“暴风雨，好像要来了。”
老头子耐心听完整个经过，脸色也逐渐凝固起来，落地窗外是开始放晴的天空，天空下是微蓝的海和星星点点的白色帆船。
“血蔷薇这个组织，是近些年才冒出来的，但若论神秘度，比虫灵会还要犹有过之，此前我们完全不了解这个组织，但这一次经过你们的体验，这个组织中的高层人物，拥有非常可怕的天赋，以后如果遇到我们不要轻易正面冲突……好消息就是，看起来血蔷薇与虫灵会并不是一路人，反而因为这具干尸彼此爆发了冲突，我们倒是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老头子笑容很鸡贼地看着两位下属，“我明白你们骤然遇到这样的对手，对自己的信心有点那个……但你们要明白，我们所做的，就是为了人类世界的和平，你们想想看，这些拥有可怕天赋又不可控的家伙，是多危险的存在？生命的意义就在于，即使面对强大的，也要勇于战斗，就像是高尔基的海燕……”
在马克眼里，此刻的老头子很像是洗脑的传销组织。
“这个到手了。”
索菲亚直接打断他的演讲，将一个小盒子递了过去，“看起来陈尧和虫灵会的人也没有丝毫发觉。”
老头子眼睛亮了起来，双手接过，却并不打开，他脸上的笑容格外的怪异。
“有了这个，诸神院数百年没有被发现的记录恐怕从此就要作古了……诸神院，当年我差一点就要去往的虫人的圣地，不知道会怎样迎接我们的到来呢？”
老头子说着，豁然转身，背对着索菲亚和马克，“你们两不需要如此消沉，因为这次行动你们两个不是先锋，甚至如果你们提出，可以不用参加——不是因为你们不够好，而是你们是我的心腹，我不想让你们有任何损失。这一次，可是我们ISO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出动，我已经把整个军工部门都调过来了，而且那些散落在世界各地的最精锐的特工也已经陆续聚集斯德哥尔摩，重制版的无面人也已经接近完成……”
听到这个，索菲亚和马克对视一眼，心中重新有了底气。自从黄泉之国无面人死去，他们一直没法真正开怀。
“虽说重制版的无面人不可能和从前一样，毕竟从前还算是半个人，现在的话，只是将从前他的习惯，认识的人这些信息输入他的大脑中，虽然会认识你们，但没办法和从前一样。只不过，这个重制版的无面人，将会是军工部门最疯狂的杰作，他是这一次‘诛神’行动的领军人物！我都已经迫不及待了啊！”
老头子一脸的踌躇满志，视线落在两位属下的脸上。
“部长，从进入ISO的第一天，亚姐就对我说过，我的命随时会终结，所以我这些年都是有钱就花，活在当下，该享受的一个不拉，也算是够本了！能够进入虫灵会的大本营诸神院，哪怕是会死我也一定要去！”
马克坚定地说道。老头子满意的点点头，又望着索菲亚。
“我还想再见一见他，即使要死也要把他拉下黄泉陪我！谁让他当年丢下了我！”
索菲亚咬牙说道，眼里是决绝的光。
飞机降落在诸神院的停机坪，已经是午后三点。阳光灿烂，微凉的空气也让人觉得十分舒爽，有种快要睡着了的感觉。老树因为这两天基本上没睡过觉，一下飞机就重回宿舍补觉去了，艾米则是直接被等候多时的未婚夫夏尔接走。苏苏和哈苏都有要紧事先行离去，空荡荡的停机坪，只剩下陈尧一个人。
他百无聊赖的沿着跑到朝着学院主体区域走去，渐渐有树木和建筑包围过来，他听着鸟儿在树上的名叫，看着光影从建筑缝隙打下来，仿佛回到了过去一个人在中国的时光。不知道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好像每一天都是在消耗生命和时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密集，信息量也太大，他之前没有时间来沉淀，现在正好是一个很好的时机。他想起艾米身后的白色的翅膀，响起那些反弹回去的子弹，他又想起在新生欢迎宴会前，艾米问自己的那句话。
那个开红色摩托的女孩是谁？
她能看到别人脑海里回忆的画面？她是精神类的天赋者。潘森也是死在精神类天赋的攻击下，自己用枪打死了自己。
其实，他不应该这样联想，很多东西只是个巧合，但不知道为什么，从见到艾米的第一刻起，陈尧就有种熟悉的感觉。艾米的身体里好像还住着另一个人。他因为感同身受，所以格外敏感。但他并没有能问出口。
不知不觉间，陈尧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医疗中心，他心念一动，走了进去。医疗中心平日里很安静，这些虫人学生身体都非常棒，除非有一些意外伤害，否则很少有人来医院，再者就是一些研究解剖的学生。陈尧经过身份验证，成功进入电梯，直达最顶层的SICPU楼层。
楼道里有一个穿着灰色制服的老头子正在一丝不苟地擦着玻璃和墙面，脚畔放着一碰水，水的颜色微微有些浑浊。好像没有察觉到陈尧的到来，老人依旧专心地擦着玻璃，末了对着玻璃呵一口气，再重新擦掉。
“哎哟！”
陈尧原本直线往前，没想到老人忽然后退一步，弯腰端起水盆，结果两个人撞在了一起，水盆里的水也全部泼了出来，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流淌。
“您没事吧？”
陈尧揉着被撞疼的肚子，连忙去扶跌坐在地上的老人。老人的头发偏灰，灰中夹杂着一些银丝，面容有些皱巴巴，蓄着杂乱的胡子，一看就是很潦倒的那种。陈尧记得老树以前说过，学院里还有一种人专门做一些杂活，这些人年轻的时候都是天赋平平的学生，一直毕不了业，也不愿意回去原来的地方，所以就一直留在学院里，学院也给他们一份可以生存的差事。这些人在学院里被称作“老动力”。
“你不长眼睛啊！”
老人竟然开口就是流利的中文，看他的模样怎么都不像是亚洲甚至是华裔。陈尧呆了一下，老人得理不饶人，“你帮我撞疼了，我就不能工作了！没工作我就没没钱吃饭！你陪！”
陈尧哭笑不得，“好好，您今天的晚饭我包了还不行么？晚上睡一觉应该也差不多了，要不然我带您去医疗室看看？”
“不用不用！那说好了，晚饭你包了，我要去学院的米其林二星店吃！”
老头子蹬鼻子上脸，陈尧很想把那盆水再泼回去，要知道他才领了一千克朗的补贴，晚上去吃一顿就没了，而且还吃不到太好的。
“行……”
陈尧不耐烦，感觉遇到个碰瓷的，“我先去探望一个人，回头我带您去吃还不行么？”
“那好！我就在这里等你，省得你跑喽！”
陈尧摇摇头，朝着明里的病房走了过去。
“正在识别身份信息……指纹扫描正确，视网膜扫描正确，口令回答正确……”
一个机械化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站在卫星通讯器面前的苏苏，全身笼罩在一层交织的扫描射线中，约莫过了十秒钟之后，才发出“滴”的一声，扫描结束。
“确认身份，情报部部长芮苏苏，允许和院长对话。”
屏幕显示上，艾兰茨的脸露了出来，站在她身边的郝丽佳也摇着手对苏苏示意，“欢迎回来！”
“苏苏，十几个小时前从斯德哥尔摩就传来你已经抵达的消息，但之后你就失去了联络，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吗？”
艾兰茨问道。
苏苏大约是已经整理过思绪，所以没有任何寒暄和废话，单刀直入，“陈尧艾米和老树他们调查史蒂文斯教授的死因，结果找到了一具干尸，经过鉴定，是古匈奴王阿蒂拉的干尸，不仅如此，还惹来血蔷薇的追杀，斯德哥尔摩市区跨海大桥断裂的消息相信您应该已经获悉了……所幸我们全员安全。”
听到最后一句话，艾兰茨脸色轻松了许多，“血蔷薇竟然主动对我们出手？”
“没错，如果不是艾米，恐怕我们损失会很惨重，而且对方似乎连二使三君中的厉害角色都出动了，看起来这具干尸有着相当重要的意义——”
苏苏侧过身来，引导镜头对准身后的一具干尸，老树和陈尧推着担架车出现在镜头里，“院长大人好！郝姐姐好！”
郝丽佳啐了老树一口，“呸，你个老留级生，进来就比别人大不少，现在你的年纪和我差不多，还叫我姐姐？”
老树尴尬无比，囧着一张脸，“好嘛，那不叫姐姐，叫阿姨就可以了吧？”
“你是不是还想今年毕不了业？！”
郝丽佳气的七窍生烟的时候，苏苏已经迅速打开包裹，并将那层封皮撕开，一具保存非常完整的干尸出现在镜头前，“血蔷薇这些年到处掳掠珍惜的古尸，恐怕背后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许和天种脱不了关系，至少这个组织中的高手全部都是虫人！”
艾兰茨的视线停留在阿蒂拉手上的那枚狼魂戒，沉思良久，“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将这具干尸带回诸神院，交由鉴定部门研究，也许能发现些什么秘密，史蒂文斯教授的死相信也能水落石出。”
苏苏斩钉截铁地说道，但艾兰茨的眉头却深深皱了起来，似乎在考虑别的方面的问题，隔了有那么一会儿，她忽然问道，“你说……这句干尸是史蒂文斯教授从哪里带回来的？”
“应该是从匈牙利境内，而且阿蒂拉的墓葬一直都最有可能是在匈牙利。”
艾兰茨点点头，“好吧，那你们全员返回吧，阿蒂拉的干尸我会派人单独运回诸神院。”
“是！另外，我发给您邮箱的东西您看了么？”
苏苏十分关注地看着艾兰茨，艾兰茨眼神闪动了一下，似乎有些顾虑，她点点头，“看过了，有些事情我们回来再说。”
“好。”
“这次任务你们三个表现的很好，回来都有学分的加成，老树和陈尧这个月的消费金额没人各加一千。”
艾兰茨微笑说道，然后就听到老树抱着陈尧欢呼的声音传来。
屏幕暗去，艾兰茨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敛去，似乎心头藏着浓浓的心事。
“会长？”
郝丽佳不由问道，“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么？”
艾兰茨摇摇头，“你想出去吧……”
等到郝丽佳走到门口，艾兰茨又叫住她，“丽佳，帮我准备一下，我要去一趟匈牙利！”
“这个时候？”
郝丽佳皱了皱眉头，“还有一个礼拜，诸神院百年庆典就要开始了……”
“我知道，但有些事情不查清楚，我没法安心呆在这里，有些事情必须我亲自去，你放心，我尽量自带庆典开始前赶回来！”
郝丽佳顿了那么一小会，然后点点头，“好吧！我这就去准备！”
等到空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艾兰茨手指移动，点开私人电脑上的一段视频，那是虫眼卫星在雨夜的斯德哥尔摩海边拍摄的，一双白色的翅膀在黑夜中显得极为耀眼。
“艾米……血蔷薇……阿蒂拉……”
艾兰茨喃喃，心跳的越加剧烈，一种极其不好的感觉在心头扩散。她摇摇头，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些，她从贴身兜里拿出一个加密U盘，将早前苏苏发送到邮箱的一封资料拷贝下来，然后将原件彻底焚毁。
“暴风雨，好像要来了。”
老头子耐心听完整个经过，脸色也逐渐凝固起来，落地窗外是开始放晴的天空，天空下是微蓝的海和星星点点的白色帆船。
“血蔷薇这个组织，是近些年才冒出来的，但若论神秘度，比虫灵会还要犹有过之，此前我们完全不了解这个组织，但这一次经过你们的体验，这个组织中的高层人物，拥有非常可怕的天赋，以后如果遇到我们不要轻易正面冲突……好消息就是，看起来血蔷薇与虫灵会并不是一路人，反而因为这具干尸彼此爆发了冲突，我们倒是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老头子笑容很鸡贼地看着两位下属，“我明白你们骤然遇到这样的对手，对自己的信心有点那个……但你们要明白，我们所做的，就是为了人类世界的和平，你们想想看，这些拥有可怕天赋又不可控的家伙，是多危险的存在？生命的意义就在于，即使面对强大的，也要勇于战斗，就像是高尔基的海燕……”
在马克眼里，此刻的老头子很像是洗脑的传销组织。
“这个到手了。”
索菲亚直接打断他的演讲，将一个小盒子递了过去，“看起来陈尧和虫灵会的人也没有丝毫发觉。”
老头子眼睛亮了起来，双手接过，却并不打开，他脸上的笑容格外的怪异。
“有了这个，诸神院数百年没有被发现的记录恐怕从此就要作古了……诸神院，当年我差一点就要去往的虫人的圣地，不知道会怎样迎接我们的到来呢？”
老头子说着，豁然转身，背对着索菲亚和马克，“你们两不需要如此消沉，因为这次行动你们两个不是先锋，甚至如果你们提出，可以不用参加——不是因为你们不够好，而是你们是我的心腹，我不想让你们有任何损失。这一次，可是我们ISO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出动，我已经把整个军工部门都调过来了，而且那些散落在世界各地的最精锐的特工也已经陆续聚集斯德哥尔摩，重制版的无面人也已经接近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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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重制版的无面人不可能和从前一样，毕竟从前还算是半个人，现在的话，只是将从前他的习惯，认识的人这些信息输入他的大脑中，虽然会认识你们，但没办法和从前一样。只不过，这个重制版的无面人，将会是军工部门最疯狂的杰作，他是这一次‘诛神’行动的领军人物！我都已经迫不及待了啊！”
老头子一脸的踌躇满志，视线落在两位属下的脸上。
“部长，从进入ISO的第一天，亚姐就对我说过，我的命随时会终结，所以我这些年都是有钱就花，活在当下，该享受的一个不拉，也算是够本了！能够进入虫灵会的大本营诸神院，哪怕是会死我也一定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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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降落在诸神院的停机坪，已经是午后三点。阳光灿烂，微凉的空气也让人觉得十分舒爽，有种快要睡着了的感觉。老树因为这两天基本上没睡过觉，一下飞机就重回宿舍补觉去了，艾米则是直接被等候多时的未婚夫夏尔接走。苏苏和哈苏都有要紧事先行离去，空荡荡的停机坪，只剩下陈尧一个人。
他百无聊赖的沿着跑到朝着学院主体区域走去，渐渐有树木和建筑包围过来，他听着鸟儿在树上的名叫，看着光影从建筑缝隙打下来，仿佛回到了过去一个人在中国的时光。不知道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好像每一天都是在消耗生命和时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密集，信息量也太大，他之前没有时间来沉淀，现在正好是一个很好的时机。他想起艾米身后的白色的翅膀，响起那些反弹回去的子弹，他又想起在新生欢迎宴会前，艾米问自己的那句话。
那个开红色摩托的女孩是谁？
她能看到别人脑海里回忆的画面？她是精神类的天赋者。潘森也是死在精神类天赋的攻击下，自己用枪打死了自己。
其实，他不应该这样联想，很多东西只是个巧合，但不知道为什么，从见到艾米的第一刻起，陈尧就有种熟悉的感觉。艾米的身体里好像还住着另一个人。他因为感同身受，所以格外敏感。但他并没有能问出口。
不知不觉间，陈尧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医疗中心，他心念一动，走了进去。医疗中心平日里很安静，这些虫人学生身体都非常棒，除非有一些意外伤害，否则很少有人来医院，再者就是一些研究解剖的学生。陈尧经过身份验证，成功进入电梯，直达最顶层的SICPU楼层。
楼道里有一个穿着灰色制服的老头子正在一丝不苟地擦着玻璃和墙面，脚畔放着一碰水，水的颜色微微有些浑浊。好像没有察觉到陈尧的到来，老人依旧专心地擦着玻璃，末了对着玻璃呵一口气，再重新擦掉。
“哎哟！”
陈尧原本直线往前，没想到老人忽然后退一步，弯腰端起水盆，结果两个人撞在了一起，水盆里的水也全部泼了出来，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流淌。
“您没事吧？”
陈尧揉着被撞疼的肚子，连忙去扶跌坐在地上的老人。老人的头发偏灰，灰中夹杂着一些银丝，面容有些皱巴巴，蓄着杂乱的胡子，一看就是很潦倒的那种。陈尧记得老树以前说过，学院里还有一种人专门做一些杂活，这些人年轻的时候都是天赋平平的学生，一直毕不了业，也不愿意回去原来的地方，所以就一直留在学院里，学院也给他们一份可以生存的差事。这些人在学院里被称作“老动力”。
“你不长眼睛啊！”
老人竟然开口就是流利的中文，看他的模样怎么都不像是亚洲甚至是华裔。陈尧呆了一下，老人得理不饶人，“你帮我撞疼了，我就不能工作了！没工作我就没没钱吃饭！你陪！”
陈尧哭笑不得，“好好，您今天的晚饭我包了还不行么？晚上睡一觉应该也差不多了，要不然我带您去医疗室看看？”
“不用不用！那说好了，晚饭你包了，我要去学院的米其林二星店吃！”
老头子蹬鼻子上脸，陈尧很想把那盆水再泼回去，要知道他才领了一千克朗的补贴，晚上去吃一顿就没了，而且还吃不到太好的。
“行……”
陈尧不耐烦，感觉遇到个碰瓷的，“我先去探望一个人，回头我带您去吃还不行么？”
“那好！我就在这里等你，省得你跑喽！”
陈尧摇摇头，朝着明里的病房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