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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猛站起身来,悄悄得挪的一个方向,站在了段怡的外侧。
他像是一把巨大的伞,替段怡遮挡住了太阳。
“你这荷花,绣得可真像!
但我最喜欢的是那边荷叶,夏日早些起,能瞧见荷叶中心有大大的一颗露珠。”
韦猛低下头去,他身前的花是自己个绣的。
绣完之后问程穹,程穹说这是乌鸦刚搭的窝。
“你看得出来?”
段怡惊讶的看向了韦猛,指了指自己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只要不是瞎子,那就看得出来。”
韦猛耳根子一红,步伐都变得轻快了起来。
他瞧见段怡走得快些,半边脸晒到了太阳,又悄悄地迈大了一步。
……
“咕咕”
,马车上瞧着二人背影的程穹,勾了勾嘴角,听着鸽子的叫声,陡然才想起,“哎呀,还有一只鸽子,主公忘记看了!
咱们倒是忘记了提醒她。”
祈郎中哼了一声,从那只鸽子腿上,将信抽了下来,“还能有谁?出了崔子更那自不量力的家伙,还能有谁?今儿个晚上,子时更夫打更的时候,咱们就把这鸽子宰了炖汤。”
那鸽子像是听懂了似的,对着祈郎中的手猛啄了一下,咕咕的叫了几声,像是呼朋唤友似的,领着另外一只鸽子扑腾着飞了出去。
程穹见祈郎中毫不犹豫的打开了信,有些迟疑道,“看主公的信,怕不是不好。”
祈郎中一听,恨铁不成钢的看向了程穹。
“若换做有人对你闺女,写那些有的没的,你如何是好?”
程穹一想,咬牙切齿道,“把手剁了!”
祈郎中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可不是!
若敢写些风言浪语,我便先给涂了,省得刺瞎了段三的眼睛。”
他说着,努力的睁大了眼睛,方才看清楚了上头崔子更写的蝇头小字。
这一看,他又恼了起来,“兀地半句甜言蜜语都没有说?我们段三,那跟天上的仙女似的……一看就没有什么诚心,是不可托付之人!”
“说的都是京都沈青安之事,那小子同我们生了一样的心思。
如今是渔翁准备出发,就等三皇子发兵,攻打沈青安,鹤蚌相争了!”
程穹抽了抽嘴角。
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他崔子更不如上吊?
……
崔子更想不想上吊,李鸢不知道。
他李鸢很想上吊。
他看了看铜镜里头的自己,那眼睛下两坨乌青,黑得像是墨一般。
“若是同灵机站在一块儿,旁人还当我是它亲哥哥”
,李鸢有些欲哭无泪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嘀咕道,“不用那算命的说,我也晓得,自己印堂发黑,怕是有血光之灾!”
自从那日在军营里露了怯,段怡开始训他,他几乎每日都要死上几回。
段家军中的兄弟们,几乎轮番来刺杀他,这摆着手指头数,他李鸢已经在死亡线上徘徊了近百次了。
为了让他死得方便,段怡还特意没有让他住在军中,给他安排了单独的小院。
李鸢想着,瞧了一旁的床榻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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