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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要保命先掘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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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真有阎罗殿!

    我他妈信了你的邪,黄泉路、鬼门关、阎罗殿,接下来是不是就直接去投胎了?

    少白头说完自个就往山上跑,我赶紧追过去,都走到这一步了,也没有回头路了,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该为了给二姨买个心安往黄泉路上走。

    少白头爬山如履平地,我小跑着跟上去,月光照在他的满头白发上格外的刺眼,我说刚才觉得有什么不对,他的白发不是明明就染黑了吗?怎么又变成白色的了?

    我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一把拽住他,他被我拽得偏了一下身子,两只熊猫眼露出来,一只是我昨晚打的,一只是我火车上打的,这就是我白天见到的人,难道他的头发还会变色?

    他盯着我皱了皱眉头,一把甩开我的手,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来,“快走。”

    不光是头发变白了,说话的语气都变了,两个字透出命令的意思,我不由自主地紧跟在他身后,想问的话全都到了嗓子眼里,就是问不出口,不上不下的堵着,让我透不过气来。

    少白头领着我爬了一段山坡,就上了大路,是一条台阶,不知道通往何处,而且还是下坡路,路两边跟鬼楼二楼的长廊一样,每隔三五米就支着一个烛台,烛台上的燃着一支绿色的蜡烛。

    绿色的烛光照在我们两人脸上,我不知道少白头看我是什么样,我看他脸色惨白,又顶着一对熊猫眼,比刚才那个鬼妹子好不到哪儿去,我瞅了他一眼,就不敢看了,老老实实地看路。

    这两天下来,我现在一肚子问号,首当其冲的就是他变色龙似的头发和时而有自闭症时而没有的上下嘴唇,这些问题要是得不到答案,憋也得给我憋死。

    我顺着这条台阶往远处看了看,这条路还长着,就想问问他,“你的……”

    刚说出两个字,他回头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不要说话,快走!”

    这态度跟我白天见到的分明就不是一个人,可又明明就是一个人,弄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白天他说我阳气旺,到鬼门关说话会引鬼上身,现在就是真让鬼上身,我也一定要问!

    “你他娘的到底是人是鬼?”

    他猛回头,一把捂住我的嘴,瞪着我恶狠狠地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来,“闭嘴!”

    这小子白天看着没什么用,一到晚上就这么恐怖,我明显感觉到他捂着我嘴的手在用力,好汉不吃眼前亏,赶紧点头,冲着他刚才掐鬼妹子的力道,我要是再不点头,他一会儿都能给我捂背过气去。

    见我点头,他放开我继续往前走,“过了无字碑就进了鬼门关,不想死就闭上你的嘴!”

    他口中的无字碑,应该就是指刚才的那块界碑,我不敢怠慢,紧紧跟在后边,走了有半个多小时,终于走完了所有的台阶,蜡烛也没了,他突然停下来,我赶紧刹车才没撞上去。

    本以为走完那些台阶就能看到雄伟瑰丽的阎罗殿,可路的尽头却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我狐疑地绕到他前面,打开手电照了照,手电能照亮的范围内连个屁都没有,我回过头去想问问,一回头就看见他盘膝坐在地上,双手合十,高声喊道:“夜半人招魂,三更鬼引路,百里后裔,见过前辈!”

    他说完这话,抬头盯着我,不!准确的说是盯着我身后,起身对着我身后拜了一下,我回头一看,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那人手里拿着一个灯笼,灯笼不知道是用什么纸糊的,居然发出了绿色的光。

    我目光顺着灯笼往上看,看到那人的时候,一口气哽在喉头,差点直接背过去,那人根本就是死人!整张脸上除了两根眉毛不是白的,就没有不是白的地方,连眼珠子都是白的,诡异的是,我竟然感觉它没有眼珠子的眼睛在盯着我!

    千钧一发,少白头在后边推了我一把,示意我跟着它走,那“人”在我被他推了一把之后,转身往前走去,从后边看没那么吓人,反正有少白头在身边,应该死不了,我放开了胆子跟在后边。

    他刚才说什么招魂引路的,我们前面的这个,应该就是引路的鬼。这鬼引着我们走了没多久,面前就出现了一间屋子,看起来像是被废弃了很久的民宅。

    引路鬼走到破宅子前面,就弄灭了手中的“鬼火”,鬼火一灭,破宅子里就亮起了灯,少白头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直接推门走去,我紧随其后。

    这宅子外边看着阴森恐怖,里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进去就看见正中间摆着一张八仙桌,八仙桌旁边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叔,上身穿着一件灰粽色的粗布衣裳,衣裳上面少了几颗扣子,坦胸露乳,下身穿着一条黑灰色的裤子,裤脚挽到了膝盖上,翘着二郎腿,右脚的鞋上破了一个洞,大脚趾露出来,他一只手抠脚,一只手抱着个酒葫芦喝酒。

    少白头走到他对面去拜了一拜,“百里家晚辈见过鬼祖前辈,深夜擅闯阎罗殿,前辈见谅。”

    我靠,这他妈的就是阎罗殿?阎王也过得太寒酸了点吧!

    对面的抠脚大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我一个哆嗦,少白头也吓得向后退了两步,差点踩到我的脚,那大叔拍完桌子,咧了个笑脸对少白头招招手,道:“来来来,既然来了就陪我喝一杯,我这儿可有好几十年没人来过了,后面那小子,你也过来!”

    少白头狗腿的坐到他旁边去,却没有接他递过来的酒葫芦,反而向大叔介绍起我来,“鬼祖前辈,他是……”

    大叔收回酒葫芦,打量了我一眼,直接打断他的话问我,“是你二姨让你来的吧。”

    我吃了一惊,想不到二姨这么神通广大,不仅跟少白头通了气,还跟抠脚大叔通了气,忙不迭地点点头,刚想说两句客套话,大叔砸了砸嘴,“啧啧啧……小子,你命数将尽,大限将至,就算来找我,我也帮不了你。”

    我靠!张口说话就这么难听,要不是看他年纪大,我准揍得他满地找牙,不过已经第三个人跟我说这样的话,俗话说三人成虎,不是空穴来风,二姨一个人说我还能当是她迷信,现在一个个都跟我说我要死了!加上前面还真遇到了那些反科学的东西,我不得不信以为真。

    没等我开口,少白头抢着道:“前辈,我们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抠脚大叔肯定不比少白头知道的少,他刚说完,大叔就一副看破红尘的态度,“生死由天,都是命数,你想逆天改命?小子,别想那没用的,还是陪我喝杯酒,明天天一亮,该干嘛干嘛去。”

    这件事从头到尾,除了我要死了,其他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被抠脚大叔喂了一碗闭门羹,我就不痛快了,帮着少白头说话,“我说大叔,你不是阎罗王吗?生死还要由命?你看我还这么年轻,你老人家大大慈悲,生死簿上放我一马,让我多活几十年呗!”

    大叔瞅了我一眼没搭理我,少白头接着说:“两千年了,也到了该了结的时候,前辈难道想让自己的后人一直活在诅咒中吗?”

    怎么少白头也说起了诅咒?二姨说我活不过二十四是诅咒,难道被诅咒不止我?可这大叔的年纪,怎么看也不止三十了。

    少白头的话有点见效,大叔盯着自己手中的酒葫芦沉默了一会儿,嗤笑一声摇摇头,“小子,你既然明知道这诅咒都两千年了,一直无人能破解,你以为凭借你们几个愣头小子就能瞎猫碰上死耗子?省省吧!”他说着冲我挑挑眉毛,“你小子也别想着能保什么命,回去让你二姨给你整点好吃好喝地,做个饱死鬼总比折腾死自己强!”

    这大叔说的话,分分钟让我想弄死他,少白头瞥了我一眼,意思估计是让我不要冲动,继续费嘴皮子劝他,“前辈,您留在这里等了这么多年,不就为了等这一天?要是真不想破了诅咒,您根本就不会放我们进来吧!”

    少白头说的斩钉截铁,大叔抱着酒葫芦有点装不下去,“嘿嘿嘿,百里家的小子就是聪明,我逗你们玩呢,好!就冲你这聪明劲儿,这个诅咒也得断在你身上!”他夸完少白头,还不忘损我一句,“你小子比起他就差远了,怎么着?刚才还想对我动手是不是?”

    这大叔他娘的心真大,人命关天他还有心思开玩笑,刚才只是觉得他欠揍,现在是觉得他欠削!

    他损完我,正了正脸色,一本正经道:“我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了,想不到还能等来你们二人,行!你们今晚就在我这陋室里住一晚,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他大义凛然的说完,我他娘的更懵了,“不是,等……等会儿,出发?去哪儿?就算是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你们在这儿说的热火朝天,我他娘的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我拿手指戳着少白头的脑门,“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什么诅咒?什么两千年?到底怎么回事?”

    少白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大叔一眼,大叔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我一眼,俩人商量好似的,异口同声地问我,“你不知道?”

    我……我他娘的知道什么!

    少白头想了一下,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来,问我,“你都知道什么?”

    “活不过二十四。”我没好气,一说完抠脚大叔就乐了,咳嗽两声,咳出一口老痰,清了清嗓子,“小子,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跑到这儿来,也算有胆识!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这大叔看起来比少白头可靠,我凑到他旁边去坐下,“我说大叔,你知道什么,你就全告诉我,我们要出发去什么地方?”

    大叔果然比少白头可靠,不卖关子,不糊弄,实实在在地回答,“先去章丘,你要想活命,就得先操起方家祖上的老本行。”

    方家祖上的老本行,搁现在就是我大学学的专业——考古,政府集体行动那叫考古,可要是个人单独行动,那就得换个词儿,叫盗墓!

    据说我们方家祖上,从春秋战国起到我爷爷辈,一直干得都是挖坟掘墓这行当,我爸死的早,有没有挖过坟我不知道,不过听二姨讲,我爷爷娶了媳妇之后就没碰过这损阴德的行当,我估摸着,我爸应该也没机会碰这行。

    当初高考填志愿的时候,二姨逼着我填了考古系,我也知道方家祖上留下来的基业是怎么来的,也就不好不坏地学了考古,可我现在是要保命,怎么还能干这么损阴德的事?

    估计是我脸色不大好,大叔激我,“怎么?这就怕了?小子,富贵险中求,你连老本行都不敢干,还想保命?”

    “老子会怕?”虽然明知道他是故意激我,我还是往套里钻,果然刚说出这句话,他就笑呵呵地拍拍我肩膀,“不怕就好!不怕,咱们明天就出发,去章丘!”

    我问,“章丘女郎山那个战国墓?”

    大叔一脸严肃地点点头。

    1990年,章丘女郎山曾出土过一个战国墓,里边的一批彩绘乐舞俑现在还收藏在章丘县博物馆,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这个战国墓是大一一学年的研究课题,一个已经出土过的墓,让我以盗墓贼的身份再去一遍,还能捞得到什么?

    我想着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大叔摆摆手,“你小子还是太嫩了,战国墓距今有两千多年历史,你以为政府的那些人真敢往里面挖?他们挖到的都是皮毛,真正的好东西都在下面!”

    这话说得有道理,就拿咱们中国最出名的“世界八大奇迹之一”秦始皇陵来说,到现在也没真开挖过,我们看到的那些兵马俑,也不过是只是个陪葬坑。说是为了保护文物,其实就是不敢开,毕竟那么久远的墓里还不知道有什么,战国墓比秦始皇陵还久远,里边有什么更是两说。

    不过——“这跟我保命有什么关系?里边的东西再怎么值钱,我都没命花了,干嘛还冒那个险?”

    大叔故作玄虚地摇摇头,一脸地痛心疾首,“我说你小子怎么不好好听人说话呢?我们去女郎山,不是为了盗墓,是为了破诅咒,女郎山的墓里有我们要的东西,你小子给我听好了,回头进了墓里可别见财眼开啊!墓里的东西除了我们要的,其他的都不准动,别给我们找麻烦!”

    “我是那样的人吗?再说了,我学的可是文物保护学!九年义务教育怎么着也不能教出个贼来!”我赶紧反驳,然后问出最初也是最大的疑惑,“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们说的诅咒到底是什么?”

    这问题一出口,大叔和少白头面面相觑,谁都没回答我的意思,我等了一会儿,没了耐性,拍案而起,“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该知道的不让我知道,还让我跟你们一块去犯险,你们当老子冤大头是不是?”

    大叔赶紧站起来,用他刚抠完脚的那只手按着我的肩膀把我按回去坐下,语重心长道:“小子,你别激动,不是我们不回答你,实在是我们也不知道诅咒到底是什么。”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可每一代,都有人应验诅咒,方家人的诅咒,是子孙代代必有一个男丁早亡,你想知道真相,我们也想知道真相,你二姨算准了你活不过二十四,如今还有四年时间,来得及,明天出发,去战国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