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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视角篇 疯子(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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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藤蔓不晓得是从什么地方生长出来的,似乎每一寸都吸附在崖壁上,我们两个一前一后攀着藤蔓贴在崖壁上往旁边挪行。

    挪到与对面平台相对的位置,果然遇到了一个藏在崖壁上藤蔓内的洞穴,三五米高的深度,他扶着藤蔓半蹲下去,伸手去扒开穴口,忽然“啧”了一声。

    “怎么?”我下意识地俯身下去追问,话音出口的瞬间,当即看清的被他扒开的穴口位置,这个洞穴似乎是个蛤蟆洞,里边的穴壁上鳞次栉比的排布着成千上万的洞穴,每个洞穴内都盘踞着一只或两只绛紫色的蛤蟆,或者更准确地说,是灰色的蛤蟆背上伸出了密密麻麻地绛紫色水泡。

    我条件反射地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些也是蛊种?”

    容六双目紧盯在穴口内,迟疑了片刻点了一下头,遂别过脸来对视着我的一双招子,压低声音讲道:“跟我一起慢慢进去,千万别惊动它们。”

    他慢慢一寸一寸将那些盘踞在穴口位置的藤蔓扒开,直至扒出一个半人高地口子,才小心翼翼地从缺口中钻进去半个身子,整个过程就像是被可以放慢了数倍,我们双方的心跳和呼吸声在这种空旷静谧的环境下被无形中放大。

    同样地呼吸和脉搏节奏,声音随着我跟在他身后钻进洞穴过程,持续被放大,等到我整个人完全进入洞穴内,才意识到,这呼吸和心跳的声音并不是来自于我同他,而是来自那些盘踞在洞壁上的蛊种。

    这个洞穴并不深,进步不过十米左右,洞底位置是一道跟之前那道半人高的门差不多的入口,入口处是一道一模一样的门,不同的是,这道门的门闩似乎比先前的精致,这个距离看过去,都能看出门闩两端雕了兽首。

    我们往洞内走了几步,随即发现整个洞穴呈由外到内下斜的趋势,洞底入口的那道门的高度,既是洞底顶底的相对高度。

    容六动手松开缠在我们双方腕子上的龙锁,松开我示意我站在原地别动,随即自己动身上前,走到洞内正中位置,龙锁零零落落地散下来,他腕上一用劲儿,锁链既被甩了出去。

    那链子一扣住门闩,我这厢当即做好了准备,拔出随身的匕首预备去应战,与此同时,他双手做了收紧动作,浑身上下摆出防御姿态,右手腕子一颤,只这么一个轻微地动作,被龙锁扣住地门闩遂应着金属机关声与那半人高的犬门脱离,摔在门下。

    意外地是,这一回门里倒是没有窜出什么东西来,方才这阵动静儿也没有惊动洞壁上盘踞的蛊种,保险起见,待门闩落地,又等了几分钟,容六才拿脚准备过去开门。

    我想也不想,当即上前两步去拽住他,就讲:“我来。”

    “不行。”他亦是想也没想,直截了当吐出两个字来,皱了皱眉头,忽然问我:“你一路心不在焉,在想什么?”

    我叫他问得一愣,这一路上他屡次瞧着我欲言又止,想来既是想问这个的,这会子这里头只有我跟他,那小狮子和四个伙计还在对面的平台上头,我瞧着他那双明亮的招子看了一会儿,反问他,“你把那小狮子招来,又是想干什么?”

    他原只是皱了皱眉头,这会子一对眉目盯着我一点点拧起来,沉默了半分钟,才嗤了一声,“你就是在想这个?”

    他那嗤得一声里头不晓得带着什么情绪,只这一下,倒叫我这眼前人,仿若回到了六年前的模样,一双招子里头总也藏着些阴冷地劲儿,让人看了极不舒服。

    就为他这嗤得一声,明晓得当下不是发疯的时候,我偏疯了起来,反诘一句,“那你觉得我该想什么?六儿爷,我还没忘记,你可是那张家小狮子的狗,这蛊冢里头有多险我知道,要是那小狮子不来,我恐怕还真以为你此行为了给我解什么蛊,可是那小狮子在这儿,你说我该不该怀疑你?”

    我说话的当儿,眼瞧着他眉目拧得直打结,奈何说出的话再想收回来,哪有的事儿?也只能说完了话,冷眼瞧着他,等他给个解释。

    偏他这人向来不多废话,只不温不火地喊了我一声,说:“花梁。”就没了后话,也不解释,也不辩白,转了话锋道:“别想了,你跟在我身后,自己小心。”说完,当即径自转身猫进那半人高的犬门里头。

    他这一声喊的不晓得带着什么感情,我听不出来,也实在没法子再费心思去猜,便干脆不想了,信他的是我,疑他的也是我,左右他连一个解释都不屑给我,我又做什么要为难自己去花这些没用的心思。

    待他猫进那道门内,我紧随在后头跟进去,才钻进半个脑袋,既借着他手里的手电光看清了里头的情况,这应该是一间接连内外的枢纽房室,室内空间不大,大抵也就一个卧室的样子,里头摆满了体积、式样、材质相近的瓦坛。

    一眼望过去我便晓得,这些瓦坛跟我们进来时在甬道中看到的那些瓷瓦罐子不同,不光是外形不同,里面撞得东西应该也是不一样的。

    走到这里,稍微回忆回忆就不难发现,照容六的话,这蛊冢是蛊门人为蛊母修建的庙堂,也该有类似三殿二房一层堂的格局,而在这座蛊冢中,我们穿过的这些个闩着门闩的犬门就是格局之间的过渡带。

    因而每进一道门,离蛊母也就越近一分,同样的,门内的空气也发生了变化,这道门之外取那腐败腥臭味而代之的是瘟腻的花粉味,而到了这道门里,取花粉味而代之的竟然是酒味。

    随着酒味钻进鼻腔里,我胸膛里又隐隐开始作痛,不晓得是不是跟这些瓦坛里头的东西起了共鸣。

    显然容六当即也意识到空气中的气味发生了变化,他那双明亮的招子在这间瓦坛室里头逡巡了两圈,忽然扭头抬手把我往后头挡了半步,警醒道:“小心。”

    伴着他这话出口的同时,静谧地空间内忽然响起了两声瓷瓦碎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