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小说网 > 医妃颜倾天下 > 第123章 用她的牙刷

第123章 用她的牙刷

推荐阅读:异界直播间英雄联盟之谁与争锋[综]卷毛控怎么了!网游之诡影盗贼创世纪之双鸟江湖我独行都市至尊天骄英灵君王穿越者纵横动漫世界网游之黑暗道士

一秒记住【武林小说网 www.50xs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唯一的解释,是她一直深藏不露。以她深沉的心机,也极有此可能。

    院子里其中的一块绿草地上摆了一套石制的精美桌椅,凤惊云在椅上坐下,太监小顺子端了盆梳洗用水过来。

    另一名太监平贵端着托盘,盘上放着一只比巴掌大些的瓷杯,杯里装着水,边上还摆着一罐青色的药泥以及一截柳枝。

    凤惊云咬烂柳枝的一头,沾了些罐子里的药泥,端起水杯开始刷牙。清洁完了牙齿,撩起小顺子所端的盆子里的毛巾洗脸。

    一袭黑衣的君寞殇就站在旁边,身影邪气莫测,戴着玄铁面具的左脸给人一种寒冰森冷的感觉,他的右脸虽然俊美异常,右眼却是诡异的血色,如同一只能噬人魂魄的厉鬼之眼。

    他没有隐身,阳光照在他身上,像是能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的邪魔,让人打从心底畏惧。

    小顺子与平贵身躯瑟瑟发颤,端着梳洗用具的手也克制不住地发抖。

    殇王近在眼前,那等恶寒简直令人压抑得想尖叫。但他们不能叫,昨天死了几十个宫人,全被殇王割了头颅。殇王下令将那些尸首扔去了乱葬岗,宫人惨死的理由——冲撞了殇王,死有余辜。

    他们若胆敢稍加冒犯,下场与昨夜那些人没有区别。

    眼见神医忘川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似乎一点儿也不惧殇王那个恐怖的人,平贵心底里佩服。但他有一丝不解,她在人前一向戴着人皮面具,为何现下竟然不戴?

    倏然,平贵的面色变了变。皇后娘娘早知神医忘川是凤四小姐,他是皇后暗中培养的心腹,自是晓得她的身份的。莫非……凤四小姐知道了他是皇后派来的人,索性不掩饰了?那为何,凤四小姐不揭穿他细作的身份?

    心里发虚恐惧,平贵尽量保持着镇定。

    君寞殇见凤惊云梳洗完毕,以食指酽了些罐子里的青药泥往嘴里偿了偿,苦中带着淡淡的薄荷味,“此等洁牙的药泥,是你配制的吧。”肯定的语气,也不需要她答话。

    拿起她用过的柳枝条沾上药泥,他也开始洁牙。

    他居然用她用过的‘牙刷’!真是恶心。她皱了皱眉,反正柳枝刷牙,也是一次性的用具,他爱用随他。

    等他洗完了脸,凤惊云冷冷开口,“小顺子,呆会把殇王用过的毛巾扔了。”

    “是……”小顺子牙齿打颤,心里祈祷小姐对殇王客气点,不然,惹恼他可就玩完了。但昨夜殇王在小姐厢房里陪了一宿的事已传遍了整个皇宫,所有人都知道殇王对神医忘川非比寻常。

    君寞殇寒森的俊脸闪过一道不悦,若是以往,谁敢稍在他面前不逊,早死了千百回了,注视着她绝美的面孔,他心底的怒气莫名地发不出来,“你的唇都被本……本王吻过,被本王偿过,还嫌本王用过的洗脸毛巾脏不成?”世人眼中的半面邪魔已死,得适应本王那该死的称呼。

    原来她竟然被殇王吻过!平贵与小顺子二人眼中一抹惊讶一闪而逝,心里再吃惊,却不敢表现出来。

    凤惊云不理会,兀自戴好了人皮面具,易容成了一个平凡女子的模样。

    尽管面孔平凡,她那一身清逸高雅的气质,水灵清澈的瞳子,却又让人觉得她与众不同,多了几分超凡脱俗的仙气。

    不管是何模样,她总是出众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君寞殇冷硬的心微微一动,邪气的目光柔了一许。

    看了看天候,凤惊云说,“小顺子,取教主的药血调制皇上所需的药。”

    小顺子还没应声,君寞殇邪凉冷冰的嗓音响起,“本座要你亲自动手。”

    她微眯了下眼,“教主不怕我给你几刀,将你珍贵的药血浪费了?”

    他不在意地撇了撇唇角,坐于石椅。

    小顺子去取了一个拳头大的瓷瓶子来,凤惊云接过,君寞殇倒也配合地挽了两圈袖子,露出大半截手腕。

    他手上的皮肤很白,与脸部一样,白得不正常的,白得诡异。

    凤惊云一手握匕首在他腕上有静脉的地方划了深深一刀,避开动脉,他的血从伤口滴进瓶子里。

    伤口很深,深可见骨,他似无痛觉,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他坐,她于他面前俯着身,两人隔得很近,她散落于胸前的长长青丝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摆动着,有几缕调皮的发丝飘到了他脸上。

    他撩起一缕,放于鼻子下轻轻嗅着,邪气的眸光暧昧地落于她脸上,“好香。”

    声音冷冰邪森,听不出一丝调侃之意,那两个字又分明表示着他对她浓厚的兴趣。

    她无动于衷,专注于收集血液。

    他凑近她,盯着她樱嫩的绛唇,那色泽虽然没有点过朱红,却比上了色更诱人采撷。目光向下移,只见两团挺圆的酥胸高高耸着,让他不自觉地伸出另一只手想去握,她却执起匕首刻意又似随意地划过,挡住了他的邪念。

    没有动手,他的目光灼热得像要将她剥光似的饥渴。

    气氛依旧冷凝。

    尽管他的神情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情意。

    两名懂事的太监低着头,不敢多看,小心翼翼地在一旁随候着。

    像是算计得刚好似的,一瓷瓶的血满了,君寞殇的伤口正好不流血。

    “不浪费本座的血?”他邪魅地勾起了薄唇。

    她讥诮地道,“我怕你下次割不出血。”

    “心疼本座就直说。”他伸手欲挑她小巧的下巴,她避开,给了他一道白眼,“谁会心疼你?”

    他邪魅的脸僵了一瞬。她说的对,世上确实没有人会心疼他,人人视他如邪魔恶鬼,所有见了他的人只会嫌恶、恐惧、害怕。

    见他僵凝的神情,她猜到他在想什么,说了句‘给皇上配药,还需再采一次血’抬步就走。半面邪魔,正确来说,现下该称他殇王才对。他这种人,不需要同情。

    凤惊云吃完早饭后,吩咐小顺子端着煎好了的药盅,朝皇帝寝宫的方向而去,

    路过院子时,发现君寞殇已没了踪影。

    带着小顺子来到皇帝寝宫时,皇后与玉妃已经先一步到了。

    “小的给皇上、皇后娘娘、玉妃娘娘请安。”小顺子恭敬地行礼,凤惊云却是直接走了过来。

    皇后对于她不见礼,心中十分不满。

    玉妃不知她是凤惊云,只觉得神医忘川就是不同,听说皇上已经免了她向任何人见礼。

    “皇上的药,一天喝三次。”凤惊云比了下小顺子端的药盅。

    老太监安禄接过药盅打开,以银计试了试,确认无毒,才端呈到皇帝跟前。

    皇帝见那黑乎乎的药颜色,猜想定然苦得难入喉,泛着灰白的眉头皱了下。

    “看那浓浊的颜色,这药肯定不是一般的难喝。”皇后冷嗤了声,“忘川调配的药,皇上每天照着喝,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玉妃不赞同地说道,“神医的药当然有效,即使药苦了点,那也是良药苦口。”

    “是药三分毒,皇上天天喝,怕是没病,也会喝出病来。”皇后不以为然。

    “前些日子,神医调配的药虽然是苦了些,确实是有功效。”皇帝也帮腔说,“若非她的药,这段时间,朕也无法保持清醒。”

    皇帝都开口了,皇后自然不好拂逆,“臣妾只是不想皇上喝太多的苦药受罪。若是可以,臣妾愿代替皇上承受所有的病痛折磨。”

    “皇后的心思朕明白。”皇帝朝太监安禄示意,安禄会意地舀了一勺药喂到他唇边,皇帝苦着脸喝,岂知药不但没有苦味,反而入口有一种说不出具体味道的清香浓郁,煞是好喝,自行接过药盅,三两下将一整盅药喝了个底朝天。

    喝完,安禄将药盅收走,皇帝觉得意犹未尽,“此药为何如此好喝?味道独特。”

    “是以殇王的药血加以其它药材熬制调配的药。”凤惊云淡然地说,“药味奇苦又腥难以入喉,我特地加了些能去腥味甜、又不影响药效的药物进去一同煎制。是以,味道好喝了些。”

    皇帝已事先收到她命太监传来,说是殇王的药血采到了的消息,血药所熬,并不奇怪,“神医动作倒是挺快,早晨才采到殇王的药血,不过二个时辰,药就配熬好了。不知这药,朕得喝多久才能痊愈?”

    “喝一个疗程,十四天。”

    皇后冷哼一声,“还真是够久。你不是神医吗?本宫还以为一副药,就能药到病除。”

    “具体几副药能治病、医毒,还得看那人是中了什么病、什么毒。”凤惊云语气清寒无波,“皇上中的虱蛊汤余毒,已三十年之久,十四天能痊愈,算是快了。”

    想到很快就能好,老皇帝威严老脸上掩不住的兴奋,“无妨,朕觉得神医的医术够好、够绝了。”

    玉妃也附和,“是啊。以忘川神医之医术,普天之下再无第二人。皇后娘娘也不客气点。”

    皇后脸色挂不住了,“本宫哪有不客气。只是心念着想皇上少受点罪罢了。”

    说着,眼里蓄起了泪花,“每每一想到皇上被蛊尸之毒折磨了这么久,臣妾的心剜着疼啊……”

    皇帝还来不及感动,凤惊云风轻云淡地说道,“贱人就是矫情,我总算是领教了。”

    “你敢说本宫矫情?”皇后连眼泪也忘了流,老脸有几分扭曲。

    “都听到了,皇后是自己对号入座。”凤惊云凉凉地问,“这里人这么多,皇后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你?哦,我明白了,原来皇后自认为是贱人。”

    “皇后娘娘误会我家主子了,她说的贱人矫情是指小的。”小顺子细声细气地接话,“主子厚爱,小的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

    “放肆!”皇后怒喝一声,“你一个奴才也敢在主子说话的时候插嘴!这里哪轮得到你说话!”

    小顺子识趣地退回一边,“小的不敢。”

    玉妃劝和,“皇后母仪天下,何必跟个下人计较?”也不知道皇后是吃错了什么药,似乎处处针对忘川。瞎子都知道,皇帝的命还攥在忘川手里。

    “宇文沛,你怎么变得如此歇斯底里了?”皇帝泛着灰白的眉头皱了皱。以他的精明,老早看出皇后对忘川意见很大,还装着是关心他,不点破,只是因为夫妻多年之情,因她是祺儿生母,她怎的越来越过份。

    宇文沛乃皇后的名字,皇帝这么称呼,语气里已带着警告的意味。

    玉妃眼里闪过一缕幸灾乐祸,脸上自然是一惯很柔和的表情。

    皇后脸色一白,皇帝已经几十年没点过她的名,几十年不曾这般严厉了,为了一个凤惊云,皇帝居然不顾夫妻情谊在那么多人面前呵斥她。恨恨地朝凤惊云瞪过去一眼,她脸上的表情还是放缓,“臣妾只是太担心皇上,皇上误会臣妾了。”

    皇帝也无意在此事上多作文章,目光转向忘川,“神医,你说朕要喝十四天的药血制配的药,岂不是每天都要向殇王取一次药血?”

    “那倒不必。”凤惊云宁和地说,“今晨取了一次血,我用药保存鲜血不坏,至多能保七天。七天之后,再取一次即可。”

    也就是说,七天之内,即使殇王烧了整个京城,也没人敢耐他何。皇帝有所顾虑,最多的还是高兴,“总算再过十几天,朕就可以出去走走了。”每天清晨听着窗外的鸟叫,他觉着自己就像笼中鸟没有自由。

    “臣妾会一直陪着皇上。”玉妃满脸柔情,“皇上去哪儿,臣妾就跟到哪儿。”

    “政务都是太子与齐王在处理。朕光养着身体,也闷得慌,你留下陪陪朕也好。”皇帝看着玉妃美丽的脸,泛着黄的眸子里有几分赞许。

    “每天三餐的药煎好之后,我会让小顺子按时送过来。”凤惊云说完,带着小顺子离开寝宫。

    皇后气愤玉妃在皇帝面前无孔不入地表示贤淑,但她现在气头上,而且有更重要的事待确定,福了福身,“既然玉妃妹妹陪着皇上,臣妾就先行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