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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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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瞬,君寞殇漆黑如厉鬼的身影像是凭空变了出来。

    墨发黑亮张扬,俊眉浓黑,蕴藏着锐利的通红血眸,轻抿削薄的嘴唇,轮廓分明的五官说不出的俊美邪气。

    再俊美,那也只是他的右脸,左颊上那黑灰色的玄铁面具在炎炎的夏日犹显冷冰,让人只消一眼似乎就冰入了心坎里。

    似因君寞殇的出现,整间客房的温度骤然降低,让人不禁错觉以为笼罩在寒霜地狱里。

    夜妖娆下意识地一抖,瞥见君寞殇的眼神里全是惧意,紧接着,她妖媚的脸上浮起滔天的憎恨,大喝一声,“妖孽,我杀了你!”

    左右手各执握双月弯刀纵劈横砍,飞影晃步,顷刻间已出了几十招。

    魅影飘浮,似脚未沾地,君寞殇如鬼魅的身影不知比夜妖娆的招式快了多少倍,她砍来砍去,就像在砍鬼影一样,就是触不到人身。

    百余招下去,夜妖娆累得像条狗一样“哈哈”地喘着粗气,越是拼了命地砍杀,越是像在与空气博舞,徒劳无功。心头惊骇,她武功已属上乘,眼前的人如鬼,剁不着他实体,或者说,他根本不是人?

    “蛊呢?”她边惊边疑,“为什么蛊毒还没发作?”在君寞殇一出现的时候,她就下了十余种蛊。

    君寞殇冷森地撇了撇唇,摊开僵白如尸的手掌,上头一块寒冰,寒冰里依稀可见里头有大大小小数种蛊虫,“你的蛊都在这里。它们僵了,还没睡醒。”内力一运,蛊虫被寒冰内力挤压,蛊虫瞬间粉碎成渣。

    他竟然能化内力成冰!夜妖娆大骇,双刀飞旋纵舞,招招狠辣致命。

    君寞殇不耐烦了,寒冰的掌风一扫,夜妖娆看不出他是怎么出的手,她的身子已如断了线的风筝被打飞。

    “啪啦”一声,她的身子撞坏了窗户,又在院外飞出了数十米,倒地呕血不止。

    恐怖的是,她像是从雪堆里爬出来一样,整个人身上都是冰寒内力化成的雪花,冻得她身躯僵直。

    “娆儿!”启诺发出嘶心裂肺的喊叫声,奈何他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外头慢慢地开始聚集了看热闹的人,从窗户看进去,见到房里的君寞殇,人群中爆发出恐惧的喊叫声,“鬼啊!”

    有人晕了,更多人的不敢再看热闹,全都纷纷走避。

    启诺激动地朝凤惊云喊道,“凤四小姐,求你救救圣女,虽然圣女提议要绑架您威胁君寞殇,我却从来没这种想法,求您救救她!”

    凤惊云无动于衷,“对于一个要伤害我的人,我凭什么救她?”

    以她的心性,谁要刺杀她,她肯定毫不留情结果了对方的性命,更遑论君寞殇。依她的观察,启诺这个人长相虽然一般,行事却比较谨慎,夜妖娆就有点没大脑了。

    她不会真信启诺的话,说什么他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在他动手之前,她明明看到夜妖娆朝他使了个眼色,他也打算动手了,只不过没来得及行动,就被君寞殇点了穴道。

    他二人误会君寞殇是灭了万蛊门的凶手,真相已被大火烧成了灰烬。有些误会怕是永远都洗不清了。

    若真向君寞殇开口,她觉得他肯定会随了她的意。可启诺与夜妖娆仍然不会放弃刺杀君寞殇,这样,只会带来无穷的后患。

    她不想一时的妇仁之仁而使得君寞殇有危险。

    索性眼不见不净,她迈步离开了客栈。

    就让君寞殇自己处理吧。

    走在热闹繁华的大街上,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过往的行人或漫步,或匆匆,小贩的吆喝声高吭而有力。

    凤惊云有段时间没出门了,感受一下浣月国京城的繁华,晒一晒太阳,还是很惬意的。

    “哎,听说了吗?前边周记布庄开业,请来了苗疆卖艺的,说是那苗疆来的汉子不穿鞋也能在刀锋上走,可精彩了,快去看看……”旁边有人这么说。

    另有人回道,“赶紧去,这么精彩的好戏,可别错过了……”

    凤惊云无聊,也跟着人群往前边走,发现一幢临街的房子有六间店面,都是周记布庄铺面,店铺大门上方的牌匾上挂着红绸,边上从二楼又有几条长长的红绸段披挂下来,绸缎上写有“开张大吉”字样。

    店铺前的空地上立搭着一根纸莫四十厘米直径的圆柱子,柱约十米高。

    柱子的左右两侧各插着很多柄刀。刀有十几公分宽,很粗,五六十公分长度,这些又长又厚的刀的柄部全都倒头插在圆柱上,有序排列。

    刀锋朝上,左侧一柄嵌入木住,右侧上去三十公分的样子,又是刀锋朝上,刀柄嵌入木柱。然后左边再上去三十公分插刀,右侧再上……

    如此反复,木柱左右都是刀锋朝上,顺序有致的排列刀子形成的阶梯,阶梯一直到十米高的木柱顶部。

    两名头系包布的苗疆大汉站在木柱旁,其中一人抱拳向众人一揖,“在下塔木,来自苗疆。各位看好了,这木柱上的刀,那可是真真的刀!”

    另一名大汉从一旁的篮子里擒出一只活鸡,一手拽着鸡头,一手提着鸡身,让鸡脖子的部位在其中一柄刀锋上按下去,鸡头立即被切断,顺手将无头鸡又丢回篮子,沾了鲜血的手一拱,“众位,在下塔梨,是塔木的亲弟弟。刀锋阶梯虽说不是削发如泥,也是真真的无比锋利。等会儿,在下就不穿鞋,走刀梯,保证脚不流血,一路上到阶梯顶端。各位可得看好了!”

    “哗……”围观的人群沸腾了起来,有人不敢相信了,“穿了鞋都怕脚掌会给刀切成两半,不穿鞋,不是找死嘛……”

    “听说这两个卖艺的是周老板花了高价请来的,周记布庄还真是大手笔呢……”

    凤惊云也在人群里,看得出来,柱子左右的二排刀阶梯,那些刀都是真的。在现代民间也有练了十年八年的能人走刀梯,那可是非常难练的绝活。

    想不到走刀梯在古代就有了。

    塔梨脱了衣衫,露出一身雄壮的肌肉。

    双臂伸展,双拳紧握,臂膀上一根根的筋暴跳,蹬掉了脚上的草鞋。

    展示出雄浑有力的体格。

    惹得众人又是一阵沸腾。

    “啊喝!”塔梨一脚踩在左侧第一级阶梯的刀锋上,试了下力度,大喝一声,整个两只脚踩着尖锐的刀锋。

    “哇!”危险的动作使得围观的众人倒吸一口气,接着暴出如雷的掌声。

    当塔梨的另一只脚踩上右侧刀锋时,左脚同样小心翼翼地控制力度跟上。

    太阳下,塔梨体格精壮,豆大的汗珠布满整个上半身,穿着裤子的下半身也被汗湿了。

    瞧来又是感性,又是惊心动魄。

    一些妇女、年轻的姑娘都忍不住吞口水了。

    此等强悍的体魄,难免不叫一些人想歪了去。

    众人看到,他脚掌下头结着厚厚的老茧,真是起码了磨练了数年,才有今天能走刀的本事。

    众人看呆了,连凤惊云都不免心生几丝佩服。

    看得出来,塔梨一身蛮力,并不会武功。走刀靠的是磨练的技巧与毅力。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背后不知付出了几多艰辛。

    多数人在看走刀,一些路人发现了凤惊云,慢慢的开始围着看她。

    “美……真的太美了……”一名围观的男子眼睛像是粘在了凤惊云身上,不住地赞叹着。

    另外一名妇人也说道,“这么美的姑娘,跟个天仙儿似的,也不知道哪家的?”

    “简直比仙女还要美……”围在凤惊云身边的人向她越靠越近。

    忽然,大家像是被冻住一样,全身不约而同地哆嗦了一下,再定睛一看,见那天仙姑娘身边,不知道何时站了一个一身黑衣,戴着半边面具的男子。

    那男子肤色比尸体还要白,血森的眸子像是会吸食人魂魄一样阴森森的。

    “怪物啊!”一名妇女吓得捂面尖叫起来。

    在走刀锋的壮汉塔梨也因人群不同寻常的骚动分了神,从七米高空掉了下来。

    咯嚓,摔得骨头都断了,塔梨硬是没有吭一声。

    “快走……有怪物!”不知道是谁这么一喊,人群一轰而散,大家你推我,我推你,摔倒了不少人。

    摔了,爬起,又继续逃跑,像是背后有凶神恶煞在追赶一样。

    凤惊云站在原地没动,或许是君寞殇在她旁边的原故,所有人都不敢接近,倒是没人挤着她。

    “哎哎……”周记布庄的掌柜与伙记在一旁急得猛跳脚,“大家都别跑啊,还没人进我店里买东西呢。”

    “都回来……都回来……”周掌柜的越是叫,大家伙儿跑得越快。

    没一小会儿的功夫,是一个围观的人也没了。

    只有凤惊云与君寞殇还在。

    周掌柜见他二人,想上前,又畏惧君寞殇。

    塔木扶起地上的塔梨,“哥,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骨头断了,不知道会不会落下残疾,以后还能不能走刀……”

    “就算不能走了,以后弟会养你的。”

    “哪怕不能走刀,哥也会想办法赚别的钱,不会连累你的。”

    “哥说的什么话……弟带你去看大夫。”塔木向周掌柜说道,“掌柜的,您答应给我们兄弟的一百两银子,能否……”

    “什么一百两?”周掌柜的气愤地哼了一声,“我今天布置了那么大的场面,花了一千两,搞得围观的人群全都散了,给晦气的。你们兄弟没表演完,还好意思要酬金?”

    “我们兄弟远自苗疆而来,盘缠都在路上用光了。”塔木急切地道,“我哥摔断了骨头,您看他方才卖力表演的份上,付我们点银两吧……”

    “付你们银两,我的损失谁来付?”周掌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滚滚滚,把他们撵走!”

    几名伙计一块上,对着塔木、塔梨兄弟推推搡搡的。

    “掌柜的,我不要多,您给个十两银子也好。我们兄弟现在没钱住店,没钱看诊,您这是把我们兄弟往绝路上逼啊!”塔木大力地推翻两个伙计。

    “好啊,你们两个外地的悍匪,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天子脚下,还反了不成!”周掌柜大喝一声,“他们诚心来捣乱的,把他们两兄弟给打残废了!”

    “是。”几名伙计齐拥而上,塔木见此,抓起一名伙计揍了几狠拳,几名伙计一齐抓着他,他一手一个擒住,凭着一股蛮力,把人全都甩了出去。

    拳脚无眼,没一会儿,哀嚎声遍地。

    周掌柜手下的八个伙计还打不过塔木一个人,塔木同样也挨了很多拳脚。

    “反了反了,官差怎么还不来?不是去报官了,快把这个恶人抓起来!”周掌柜指着塔木气得发抖,塔木打红了眼,朝周掌柜走过来,咯嚓一声,直接折断了他的手。

    “哎哟!”年约四十的周掌柜吃得满脑肠肥的,哪受过这苦,立即痛得大叫起来。

    一队带刀的官差走过来,为首的捕头一脸凶相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哎呀,李捕头,您总算来了,快抓住他们……”周掌柜指着塔木与塔梨,“这两个人来我这里闹事不说,还打伤了我八个伙计,把我的……手都拧骨折了……”

    想来李捕头也是个得了周掌柜好处的人,听信片面之词,一挥手,就要底下的衙差抓人。

    塔梨推了塔木一把,“弟弟,你快走,进了牢房,可能出来的机会都没了!”

    塔木掺扶哥哥,“要走一块走!”

    “一个也别想走!”周掌柜比李捕头还凶,“我要你们兄弟死在牢房里!”

    围观的行人不知何时又多了起来,明白真相的对卖艺的两兄弟很是同情,面对周掌柜的颐指气使,都是敢怒不敢言。

    周家是京城排得上号的富商,跟官府的关系好着呢,谁敢得罪啊。

    眼看官差要跟塔木冲突起来,凤惊云冷喝一声,“住手。”

    “谁敢管嫌事,老子要你……”‘命’字,周掌柜还没说出口,看到走过来的凤惊云,立时瞪圆了眼。

    方才只觉得一恐怖的黑衣男人身边站了一名女子,

    那男人气势太吓人,他也不敢仔细瞧,亦没注意他旁边的女子,料想不到,他旁边的女子竟是此等人间绝色。

    瞧着女子绝色的面容,一身清冷的气势不怒自威,那双美丽的眸子眼神冷凝,其震慑程度,竟不亚于那名黑衣男子。

    周掌柜的生意做得大,也是个会看人的,此女子一看即知非池中物,当下语气也客气起来,“姑娘……嫌事你还是莫管。”

    凤惊云走到塔梨身边,对塔木说道,“进店里去搬张椅子出来。”说的店,自然是走几步就到的周记布庄店铺了。

    塔木从未见过如此绝色的女子,同样看呆了,听到她清冷的嗓音,方才回神,莫名地不敢违抗,立即照做。

    从店里搬了张椅子,凤惊云又让他扶塔梨坐在上头。

    “姑娘……您这是……”塔梨面色惨白地坐在椅子上,眼露不解。

    “李捕头,你还愣着干嘛?”周掌柜向李捕头打眼色,李捕头又挥了个手势,手下的人又想上前捉塔氏兄弟。

    不知哪来的掌风,一干捕头全都倒地,重伤爬不起来。

    “谁!是谁出的手,站出来!”李捕头抽出长刀,向着人群大喝。

    暗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人群里,冷喝一声,“是我出的手。小小一捕头,敢在我家主子面前大喝,活腻了吗。”

    李捕头见暗影一个仆从的气势都非同凡响,知道惹着了不该惹的人,有点畏惧,还是硬着头皮问,“你家主子是谁,好大的架子!”

    暗影没回话,只是恭敬地站在君寞殇身边。

    李捕头见此情形,又见为首的黑衣男子左颊戴着的玄铁面具,以及那血森的右眸,顿时想到……

    那只厉鬼。

    那成了万万人之上的邪魔厉鬼。

    凤祥国的国君。

    亲临浣月国。

    我朝皇帝下旨奉其为上宾。

    连周掌柜也想到了,二人吓得脸色惨白,同时跪倒在地,“饶……饶命啊!”

    君寞殇根本不理会两个败类,血森的目光落在凤惊云身上。

    二人是抖得连大气也不敢吭一腔。

    凤惊云伸手摸了下塔木的腿骨,“你腿骨断了,再不医治,以后就不能走刀卖艺了。”

    “姑娘懂医术?”塔梨讶异。

    她没回答,只是淡然地道,“我帮你把腿骨接回去,会很痛,忍着点。”话音才落,咯嚓一声,手法精准地把塔梨断掉的腿骨接回了原位。

    “唔……”塔梨巨痛,牙齿都差点咬断,仍然没大叫出声。

    “是条汉子。”凤惊云站起身,从袖袋里掏出一袋银子扔到他怀里,“这是二百两,找个大夫后续包扎一下,足够你们近期的休养与生活费了。如果需要找差事,去安前街的‘不羡仙茶楼’,就说……是凤惊云介绍的。”那家茶楼是舅舅魏靖尧开的,魏靖尧待她如亲生女儿,她要他雇佣什么人,定不会推辞。

    锐利的目光又扫了仍在向君寞殇叩首的周掌柜与李捕头一眼,“不得再找他们兄弟麻烦,否则……”

    她话未说完,周掌柜惊骇地抓住了重点,“您自称是凤惊云……祁天国皇帝与凤祥国皇帝抢着立的皇后!”那可是时下最热门的人物啊。

    如此天姿国色,又听见过她的人对于她的相貌的描述,丝毫不用怀疑,这就是她本人。

    “哗!”围观的人群全都惊住了,所有人纷纷下跪,“参见皇后!”

    凤惊云脸色僵住了,真不知道众人参的是哪国的皇后,估计他们自己都不敢明言吧。称个皇后就对了。

    宝宝出生第二天,君寞殇与君佑祺立她为后的圣旨便公诸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两国皇帝抢着要她凤惊云。

    对于这两道圣旨,天下哗然。

    百姓都津津乐道,她一女子竟然能同时俘获两个皇帝的心,很多女子以她为楷模。当然,也有人不耻,认为她居然跟两个皇帝不清不楚。

    说好的是明面大赞,说不好的,都只敢在背后悄悄议论,否则,妄论皇后,那可是杀头大罪。哪怕这里是浣月国,邻国皇后,也不是平民百姓妄论得起的。

    民间甚至还兴起了一种赌钱的方式,赌她会跟哪位皇帝在一起?各大小堵方赔率不同。

    周掌柜猛在地上磕头,“皇后娘娘请放一百个心,小的一定不会再动塔氏兄弟……娘娘您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惧怕的目光是不时朝君寞殇瞥去的。想向凤祥国皇帝请求饶命,对方又没表明身份微服出巡,犹豫着万一揭穿对方的身份,怕是死罪。

    凤惊云有点无奈,明显的,君寞殇的身份也给人认出来了。哪怕她凤惊云本事再大,在周掌眼里也好,世人眼中也罢,肯定也没有皇后的头衔让人敬怕。

    古代这个封建社会,权力向征着让人畏惧,甚至可以说,向征着一切。

    没有人不喜欢权力。

    她不喜欢依仗君寞殇的权势狐假虎威。她要建立起自己的威信,虽不说人惧人怕,至少……

    没人敢惹。

    其实,这点在祁天国与凤祥国做到了。此两国未分割前,原本就是同一国家,她救了不少官与百姓,及各方不同势力中的权要人士。

    别人欠她的情,她手中又有很多的钱,除了君寞殇与君佑祺,还真没人敢惹她。

    只不过浣月国,她初涉足,凭她个人没有以前那么大的影响力。

    但……罩着两国皇帝立下的皇后头衔,威慑力更大了。

    只是,那不是凭她个人本事,让她觉得沮丧。

    也罢。

    她凤惊云从一个全天下最丑陋的废物庶女,到神医忘川,到现在占了两国皇后名额,在当今,已属传奇了。

    全天下的女子,臭名也好,好名也罢,没有谁比她的名气更大。

    不知该高兴呢,还是该哭笑不得?

    她负手朝街道前方走去,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

    塔氏兄弟在后方跪叩首,“多谢皇后娘娘救命之恩!”

    如鬼魅的漆黑厉影悄无声息地在凤惊云身边,那僵白的手一挥,暗影知趣地不再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