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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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蔓姗看着苏离取来的物品，嘴角儿涌上了一丝苦笑。
她真的是想太多了。本以为能够通过自己的物品快速恢复前世的记忆。可摆在面前的寥寥几件物品，让她的满腔热情，瞬间熄灭了大半。不过，能有这些也便够了，总比什么都没有好。
她安慰着自己，拿起了距离她最近的一面铜镜。
苏离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这镜子还是他从李昌平那个倒霉催的地缚灵那里得来的。一直还没来得及给她。此时此刻，他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叶蔓姗的身上。
倘若，倘若她真的能够再一次通过物品来恢复自身的记忆。那么，不论是对于他，还是她，都是一件无与伦比的好事情。
他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她嘴角涌起的苦笑，刚想出声询问，便看到她手中的铜镜，开始泛起了微弱的光芒。
那光芒不只是点亮了铜镜，同样也点亮了苏离的内心。一股根本不能抑制的狂喜涌上心头。他直接站起了身子，激动的在病房中走动了起来。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他再也没了往日的镇定，只知道一个劲儿在病房中激动地走来走去。
叶蔓姗在触及到铜镜的第一时间，就感觉自己的灵魂脱体而出。
这是一处很是恢弘的建筑。
立于高山之上，白云之间。那亮眼到了极致的琉璃彩瓦折射着绚烂的光华，将整座建筑映得五光十色，宝光荡漾。
期间最为中心的一座大殿内宅之中，叶蔓姗静静坐在梳妆台前，手持着小巧的铜镜，任由身后的婢女整理着那如墨的青丝。
她看向那铜镜之中熟悉到了极致的容颜，浅妆淡抹，带着一丝脱俗，簇拥着十分清雅。那洁白如雪的轻衫包裹着她娇躯，更是映衬出了一股子仙家气息。好似时时刻刻便要飞羽成仙。
这个方法，果然可行！她并没有在记忆之中长久停留，只是牢牢记住了面前这个清雅脱俗，好似不问世事的自己，直接退出了记忆之中。
叶蔓姗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只觉得心中一阵的满足。
“原来，我以前也是地主老财，居然还有丫鬟婢女伺候呢！”
“......”
苏离敏锐的把握到了叶蔓姗话中的线索。可是任由他绞尽了脑汁，也没想起来她究竟是哪一世当过地主老财这么接地气儿的人物。
这要是真让当时的叶蔓姗听到这一世自己如此评论自己，不知道心中会作何感想。能把众人眼中的不世仙子形容成地主老财，不得不说这一世的叶蔓姗，三观崩得有些厉害。
“苏离，这个方法确实很有效。只不过，只不过终究是我太过异想天开了。”
她看着苏离一脸焦急的模样，不忍他太过苛责自己。毕竟年代久远，时隔了这么长时间，能够有眼前这些东西留存，已经算是实属不易了。
“怎么？难道是记忆不够全面，是一些片段吗？”
苏离的心咯噔一跳，也跟着叹了口气。不过，既然有安全有效的方法来恢复记忆。那么就算是记忆有所缺失，是片面的。也算是难能可贵！虽然有些可惜，不过他知足了。
“无妨，哪怕是记忆的片段，也好过什么都没有。哪怕是通过这些记忆，你能够明悟更多的术法，那也节省下来了大把的时间。若是能够传承修为，哪怕每个记忆碎片只有一丝丝，也足以让你在现在这个大环境下好好活着......”
叶蔓姗绣眉微皱，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听苏离的话，怎么就莫名感觉两人好像不在一个频道上。
“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过记忆不全面了。不过，不过就是有些惋惜罢了！”
苏离闻言一愣：“惋惜？你惋惜什么？”
这多出来的记忆，等于平白多出了大把的时间。由于每一世都是她自身，所以每一世对于功法的理解，统统都能毫无芥蒂的被她所吸收掌握。甚至于她自身所修习感悟的种种神通，种种身法，乃至于对敌的经验以及兵器，都可以一一传承。一个凡人，一夜之间成为了绝世高手。这种事情不管放在谁的身上，只怕是都会笑醒。这有什么可惋惜的吗？
哪怕是她现阶段身体承受能力不足。可只要徐徐渐进，逐步破开记忆封印，一步步成长。难道，她是在担忧自己成长速度过慢吗？
一想到这里，苏离不由笑出声来。他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别想太多，要知道欲速则不达。凡事都要徐徐渐进才行。”
“......”
叶蔓姗确定了！这家伙确实和自己没在一个频道。
他究竟是怎么了？莫名亢奋不说，就连往日里两人之间的默契都没有了。什么欲速则不达？还徐徐渐进！你当这遗物是修炼啊！一点一点凑吧凑吧，就能凑出来了？她翻了翻白眼儿，此时的神情，竟是和路瑶惊人的相似。
平日里叶蔓姗哪怕只是一个眼神，苏离都能读懂她的意思。可今天的他，受到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不只是一举解决了困扰自己多年的难题，将自己从难题中拉了出来，甚至还带给了他意外之喜。
全面的记忆，就代表着全面的一生。这无疑将会省下大把的时间，能让她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极大的成长。他实在是太过激动了，以至于失了方寸，竟然都能误会了她话语的意思。这事情放在他的身上，着实算得上是怪异了。要知道，他这么多年一直注视着她，陪伴着她。比她自己还要更了解她。哪怕是每一次传世她都会在性格方面有所不同，可她的本质却是不变的。
“你到底有没有在好好听我说话！别傻笑了！”
苏离此时此刻，终于明白了叶蔓姗在惋惜什么。他面上带着一丝古怪，说出了一句让叶蔓姗诧异万分的话语。
“咱们出院吧！”
“......”
叶蔓姗以手扶额，实在是对苏离有些无语。
这么风风火火不顾她的诉求，强势到了极致住进了医院里。可现在呢？刚躺在床上还不到一个小时，二话不说就又要出院。她怎么就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了呢？
没等她同意，苏离就将放在床上的物品收了起来，直接抱起了床上的叶蔓姗，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她很是不理解苏离的行为。可当她看到苏离密室里那满屋子物品的时候，她终于知道两个人沟通上的断层在哪里了。亏得她还以为东西没有多少，想了一肚子安慰的话，现在看来，纯粹就是自己想多了。
她看着密室之中密密麻麻的架子，以及架子上各式各样的东西，咕咚一声咽了一口唾沫。她想，她可能是走错了地方。
叶蔓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缩在苏离的怀中再次抬眼望去，满脑子瞬间只剩下了两个念头儿。
一个是她究竟轮回转世了多少次。还有另一个就是，这苏离，难道还有收集癖吗？
“现在，你还惋惜吗？”
苏离酷酷的笑了。那脸上的神情，显得贱兮兮的，却让人生不出一丝的厌烦。
“我......不惋惜了！”
她看着密室里密密麻麻的遗物，恍然觉得自己在短时间内，怕是再也回不去自己那温暖的小窝儿了。
秋天的风被时间追赶着，眼见就要跑得没了踪影。阴阳渡的大院儿里除了四季常青的树木之外，大多都变得光秃秃起来。每天清扫落叶，让人总是觉得不厌其烦。可随着冬日的临近，树叶掉光的时候，人们又忽然变得无所事事起来。有了闲工夫坐在办公室里喝茶了。
叶蔓姗肿着自己的眼睛从密室之中钻了出来，她顶着一头鸡窝一样的头发，一出屋子，直接打了一个哆嗦。
现在的阴阳渡大院儿，晚上比白天好看多了。当然，前提条件是你能看得到鬼！
叶蔓姗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抬眼望向了窗外的小树林。各种各样的鬼怪密密麻麻分布在各个树杈上，散发着自己独有的光芒。老实说，离远了看，还真像是自带圣光的圣树！
当然，她所谓的圣树，发出的大都是一些绿光。
这大半夜的，看起来惨兮兮的有些渗人。不过比起光秃秃的树干来说，到也算是多了点儿点缀。对于阴阳渡的办公人员来说，这也算是阴阳渡的一大奇景了。
路瑶看着现在的叶蔓姗，心都要碎了。她一脸怒意看着后者，站在办公桌前掐着腰，伸出手点着她的脑袋：“你不要命了？这都多少天了？你一进去，是不是还打算在里面过年来着！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都快不成人形了！你用得着这么拼吗？”
叶蔓姗不只是眼睛肿胀，她甚至整张脸都肿着。本来清瘦的小脸，在肿胀起来之后，竟然多了一丝圆润出来。
“我也没干嘛啊！就是，就是躺里面睡觉而已！”
叶蔓姗没说谎，可越是这样，路瑶就越生气。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吗？每次传承记忆的时候，那在宿舍的好多好多夜晚。她那痛苦挣扎的模样，她死都忘不了。又怎么会真的像她所说，就是简简单单睡觉。
不过她脸上的浮肿，倒还真是睡觉睡出来的。
叶蔓姗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有过多的探讨，路瑶一旦絮叨起来，全然能和她的母上大人想媲美。
“你家建国究竟怎么回事儿？上次见面就是鼻青脸肿的，这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是这模样？上次我就想问你来着，让你不知怎么就给糊弄过去了。今天你一定要和我说个明白。明明每次执行任务都不舍得让他参战，可他这一脸的伤究竟是哪儿来的？”
她看着路瑶脸上一滞，心中愈加好奇了起来。
“该不会，你又欺负人家了吧？”
“不会，哪儿能啊！我你还不知道吗？就不是一个欺负人的人。像我这种乖乖女，走到哪里，不被人欺负就是好的了......”
叶蔓姗赶忙摆了摆手，她这一套也就能忽悠一下儿别人。拿来忽悠自己？？真当这二十年的情意是白给的吗？她现在一翻眼睛，叶蔓姗就知道准是她！是不了别人！
一看到这里，再看看李建国挺胸抬头目不斜视的模样，她就是一阵无奈。你说这一人一鬼是犯冲还是怎么着？这李建国也真够可怜的了，自从当了役鬼之后，参战次数寥寥，因战受伤只有过两次。可是她每次见到他，总是能看到带点儿淤青。
这事儿要是不交代明白了，她还真不能再让路瑶这么下去了。
“老实给我说！我还能不了解你？你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看人家老实，你就可劲儿欺负是吧！你是不是理解不了役鬼的定义？那是你的战友，战友你懂吗？”
路瑶磕磕巴巴的，掐着腰的手都放下了。
“你别转移话题啊！咱们正说你的问题呢！”
叶蔓姗一瞪眼，路瑶顿时不吱声了！
“上次让你写的检查，你写的这是什么东西？”
她从苏离的办公桌上拿起几页纸，扔在了路瑶的眼前。
“这就是所谓的三千字检查？”
只见第一页上大大的检查二字，占据了整张纸。看起来倒是逼格挺高，可一翻开第二页，就让人傻眼了。这路瑶就跟个小孩子一样，愣是把一句我错了，写了整整一页！往后一番，赫然是一句，我不该在任务中开手机！至于第四页，写满了请大家原谅。
这还不是最可气的。最可气的最后一句话，她竟然只写了请大家，原谅两个字都没写！
“最后两个字怎么没了？你给吃了？”
路瑶低着脑袋噘着嘴，小声嘟囔道：“那，那不是刚好够了三千字嘛！~”
叶蔓姗一听就更气了！
“这是检查！检查你懂吗？不是让你卖萌来着！”
“我懂。”
“懂了就重写！”
路瑶抬眼委屈至极的挪动了自己的脚步，拿起办公桌上的笔，在检查的末位，写上了重写两个字。
......
叶蔓姗看到路瑶的脸上荡起了道德败坏的笑容。那贱模样让她实在是忍不住，上去就捏住了她的脸。
“疼疼疼恩啊~~！”
“你叫得再荡漾也没用！今天不把问题给我交代清楚，明天我就打报告，把人家建国还给役鬼管理组！我算是看明白了，再这么纵容你，建国估计没死在敌人手上，反而直接死在你的手里！还是憋屈死的！”
“别！”
对面那一人一鬼此刻都慌了，异口同声喊了出来。
叶蔓姗一愣，探寻的目光看向了这一人一鬼。
他们，从什么时候，有了这种默契了？
叶蔓姗看着苏离取来的物品，嘴角儿涌上了一丝苦笑。
她真的是想太多了。本以为能够通过自己的物品快速恢复前世的记忆。可摆在面前的寥寥几件物品，让她的满腔热情，瞬间熄灭了大半。不过，能有这些也便够了，总比什么都没有好。
她安慰着自己，拿起了距离她最近的一面铜镜。
苏离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这镜子还是他从李昌平那个倒霉催的地缚灵那里得来的。一直还没来得及给她。此时此刻，他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叶蔓姗的身上。
倘若，倘若她真的能够再一次通过物品来恢复自身的记忆。那么，不论是对于他，还是她，都是一件无与伦比的好事情。
他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她嘴角涌起的苦笑，刚想出声询问，便看到她手中的铜镜，开始泛起了微弱的光芒。
那光芒不只是点亮了铜镜，同样也点亮了苏离的内心。一股根本不能抑制的狂喜涌上心头。他直接站起了身子，激动的在病房中走动了起来。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他再也没了往日的镇定，只知道一个劲儿在病房中激动地走来走去。
叶蔓姗在触及到铜镜的第一时间，就感觉自己的灵魂脱体而出。
这是一处很是恢弘的建筑。
立于高山之上，白云之间。那亮眼到了极致的琉璃彩瓦折射着绚烂的光华，将整座建筑映得五光十色，宝光荡漾。
期间最为中心的一座大殿内宅之中，叶蔓姗静静坐在梳妆台前，手持着小巧的铜镜，任由身后的婢女整理着那如墨的青丝。
她看向那铜镜之中熟悉到了极致的容颜，浅妆淡抹，带着一丝脱俗，簇拥着十分清雅。那洁白如雪的轻衫包裹着她娇躯，更是映衬出了一股子仙家气息。好似时时刻刻便要飞羽成仙。
这个方法，果然可行！她并没有在记忆之中长久停留，只是牢牢记住了面前这个清雅脱俗，好似不问世事的自己，直接退出了记忆之中。
叶蔓姗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只觉得心中一阵的满足。
“原来，我以前也是地主老财，居然还有丫鬟婢女伺候呢！”
“......”
苏离敏锐的把握到了叶蔓姗话中的线索。可是任由他绞尽了脑汁，也没想起来她究竟是哪一世当过地主老财这么接地气儿的人物。
这要是真让当时的叶蔓姗听到这一世自己如此评论自己，不知道心中会作何感想。能把众人眼中的不世仙子形容成地主老财，不得不说这一世的叶蔓姗，三观崩得有些厉害。
“苏离，这个方法确实很有效。只不过，只不过终究是我太过异想天开了。”
她看着苏离一脸焦急的模样，不忍他太过苛责自己。毕竟年代久远，时隔了这么长时间，能够有眼前这些东西留存，已经算是实属不易了。
“怎么？难道是记忆不够全面，是一些片段吗？”
苏离的心咯噔一跳，也跟着叹了口气。不过，既然有安全有效的方法来恢复记忆。那么就算是记忆有所缺失，是片面的。也算是难能可贵！虽然有些可惜，不过他知足了。
“无妨，哪怕是记忆的片段，也好过什么都没有。哪怕是通过这些记忆，你能够明悟更多的术法，那也节省下来了大把的时间。若是能够传承修为，哪怕每个记忆碎片只有一丝丝，也足以让你在现在这个大环境下好好活着......”
叶蔓姗绣眉微皱，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听苏离的话，怎么就莫名感觉两人好像不在一个频道上。
“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过记忆不全面了。不过，不过就是有些惋惜罢了！”
苏离闻言一愣：“惋惜？你惋惜什么？”
这多出来的记忆，等于平白多出了大把的时间。由于每一世都是她自身，所以每一世对于功法的理解，统统都能毫无芥蒂的被她所吸收掌握。甚至于她自身所修习感悟的种种神通，种种身法，乃至于对敌的经验以及兵器，都可以一一传承。一个凡人，一夜之间成为了绝世高手。这种事情不管放在谁的身上，只怕是都会笑醒。这有什么可惋惜的吗？
哪怕是她现阶段身体承受能力不足。可只要徐徐渐进，逐步破开记忆封印，一步步成长。难道，她是在担忧自己成长速度过慢吗？
一想到这里，苏离不由笑出声来。他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别想太多，要知道欲速则不达。凡事都要徐徐渐进才行。”
“......”
叶蔓姗确定了！这家伙确实和自己没在一个频道。
他究竟是怎么了？莫名亢奋不说，就连往日里两人之间的默契都没有了。什么欲速则不达？还徐徐渐进！你当这遗物是修炼啊！一点一点凑吧凑吧，就能凑出来了？她翻了翻白眼儿，此时的神情，竟是和路瑶惊人的相似。
平日里叶蔓姗哪怕只是一个眼神，苏离都能读懂她的意思。可今天的他，受到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不只是一举解决了困扰自己多年的难题，将自己从难题中拉了出来，甚至还带给了他意外之喜。
全面的记忆，就代表着全面的一生。这无疑将会省下大把的时间，能让她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极大的成长。他实在是太过激动了，以至于失了方寸，竟然都能误会了她话语的意思。这事情放在他的身上，着实算得上是怪异了。要知道，他这么多年一直注视着她，陪伴着她。比她自己还要更了解她。哪怕是每一次传世她都会在性格方面有所不同，可她的本质却是不变的。
“你到底有没有在好好听我说话！别傻笑了！”
苏离此时此刻，终于明白了叶蔓姗在惋惜什么。他面上带着一丝古怪，说出了一句让叶蔓姗诧异万分的话语。
“咱们出院吧！”
“......”
叶蔓姗以手扶额，实在是对苏离有些无语。
这么风风火火不顾她的诉求，强势到了极致住进了医院里。可现在呢？刚躺在床上还不到一个小时，二话不说就又要出院。她怎么就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了呢？
没等她同意，苏离就将放在床上的物品收了起来，直接抱起了床上的叶蔓姗，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她很是不理解苏离的行为。可当她看到苏离密室里那满屋子物品的时候，她终于知道两个人沟通上的断层在哪里了。亏得她还以为东西没有多少，想了一肚子安慰的话，现在看来，纯粹就是自己想多了。
她看着密室之中密密麻麻的架子，以及架子上各式各样的东西，咕咚一声咽了一口唾沫。她想，她可能是走错了地方。
叶蔓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缩在苏离的怀中再次抬眼望去，满脑子瞬间只剩下了两个念头儿。
一个是她究竟轮回转世了多少次。还有另一个就是，这苏离，难道还有收集癖吗？
“现在，你还惋惜吗？”
苏离酷酷的笑了。那脸上的神情，显得贱兮兮的，却让人生不出一丝的厌烦。
“我......不惋惜了！”
她看着密室里密密麻麻的遗物，恍然觉得自己在短时间内，怕是再也回不去自己那温暖的小窝儿了。
秋天的风被时间追赶着，眼见就要跑得没了踪影。阴阳渡的大院儿里除了四季常青的树木之外，大多都变得光秃秃起来。每天清扫落叶，让人总是觉得不厌其烦。可随着冬日的临近，树叶掉光的时候，人们又忽然变得无所事事起来。有了闲工夫坐在办公室里喝茶了。
叶蔓姗肿着自己的眼睛从密室之中钻了出来，她顶着一头鸡窝一样的头发，一出屋子，直接打了一个哆嗦。
现在的阴阳渡大院儿，晚上比白天好看多了。当然，前提条件是你能看得到鬼！
叶蔓姗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抬眼望向了窗外的小树林。各种各样的鬼怪密密麻麻分布在各个树杈上，散发着自己独有的光芒。老实说，离远了看，还真像是自带圣光的圣树！
当然，她所谓的圣树，发出的大都是一些绿光。
这大半夜的，看起来惨兮兮的有些渗人。不过比起光秃秃的树干来说，到也算是多了点儿点缀。对于阴阳渡的办公人员来说，这也算是阴阳渡的一大奇景了。
路瑶看着现在的叶蔓姗，心都要碎了。她一脸怒意看着后者，站在办公桌前掐着腰，伸出手点着她的脑袋：“你不要命了？这都多少天了？你一进去，是不是还打算在里面过年来着！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都快不成人形了！你用得着这么拼吗？”
叶蔓姗不只是眼睛肿胀，她甚至整张脸都肿着。本来清瘦的小脸，在肿胀起来之后，竟然多了一丝圆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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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蔓姗没说谎，可越是这样，路瑶就越生气。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吗？每次传承记忆的时候，那在宿舍的好多好多夜晚。她那痛苦挣扎的模样，她死都忘不了。又怎么会真的像她所说，就是简简单单睡觉。
不过她脸上的浮肿，倒还真是睡觉睡出来的。
叶蔓姗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有过多的探讨，路瑶一旦絮叨起来，全然能和她的母上大人想媲美。
“你家建国究竟怎么回事儿？上次见面就是鼻青脸肿的，这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是这模样？上次我就想问你来着，让你不知怎么就给糊弄过去了。今天你一定要和我说个明白。明明每次执行任务都不舍得让他参战，可他这一脸的伤究竟是哪儿来的？”
她看着路瑶脸上一滞，心中愈加好奇了起来。
“该不会，你又欺负人家了吧？”
“不会，哪儿能啊！我你还不知道吗？就不是一个欺负人的人。像我这种乖乖女，走到哪里，不被人欺负就是好的了......”
叶蔓姗赶忙摆了摆手，她这一套也就能忽悠一下儿别人。拿来忽悠自己？？真当这二十年的情意是白给的吗？她现在一翻眼睛，叶蔓姗就知道准是她！是不了别人！
一看到这里，再看看李建国挺胸抬头目不斜视的模样，她就是一阵无奈。你说这一人一鬼是犯冲还是怎么着？这李建国也真够可怜的了，自从当了役鬼之后，参战次数寥寥，因战受伤只有过两次。可是她每次见到他，总是能看到带点儿淤青。
这事儿要是不交代明白了，她还真不能再让路瑶这么下去了。
“老实给我说！我还能不了解你？你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看人家老实，你就可劲儿欺负是吧！你是不是理解不了役鬼的定义？那是你的战友，战友你懂吗？”
路瑶磕磕巴巴的，掐着腰的手都放下了。
“你别转移话题啊！咱们正说你的问题呢！”
叶蔓姗一瞪眼，路瑶顿时不吱声了！
“上次让你写的检查，你写的这是什么东西？”
她从苏离的办公桌上拿起几页纸，扔在了路瑶的眼前。
“这就是所谓的三千字检查？”
只见第一页上大大的检查二字，占据了整张纸。看起来倒是逼格挺高，可一翻开第二页，就让人傻眼了。这路瑶就跟个小孩子一样，愣是把一句我错了，写了整整一页！往后一番，赫然是一句，我不该在任务中开手机！至于第四页，写满了请大家原谅。
这还不是最可气的。最可气的最后一句话，她竟然只写了请大家，原谅两个字都没写！
“最后两个字怎么没了？你给吃了？”
路瑶低着脑袋噘着嘴，小声嘟囔道：“那，那不是刚好够了三千字嘛！~”
叶蔓姗一听就更气了！
“这是检查！检查你懂吗？不是让你卖萌来着！”
“我懂。”
“懂了就重写！”
路瑶抬眼委屈至极的挪动了自己的脚步，拿起办公桌上的笔，在检查的末位，写上了重写两个字。
......
叶蔓姗看到路瑶的脸上荡起了道德败坏的笑容。那贱模样让她实在是忍不住，上去就捏住了她的脸。
“疼疼疼恩啊~~！”
“你叫得再荡漾也没用！今天不把问题给我交代清楚，明天我就打报告，把人家建国还给役鬼管理组！我算是看明白了，再这么纵容你，建国估计没死在敌人手上，反而直接死在你的手里！还是憋屈死的！”
“别！”
对面那一人一鬼此刻都慌了，异口同声喊了出来。
叶蔓姗一愣，探寻的目光看向了这一人一鬼。
他们，从什么时候，有了这种默契了？